詫異的他立刻失態地趴上玻璃窗,想看個仔細!
童鈴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你有責任,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我要住你家,我沒有錢,只能找你。你應該知道,你沒有資格拒絕我!再怎麼說,我也算是你口頭上的未婚妻……曉暮,你要去哪里?」
「我!你先在這兒坐一會兒,我馬上回來。」段曉暮急急扔下這句話,便沖了出去。
「趕死投胎去啊?」童鈴啐了一聲,好奇的走向窗邊,外頭有什麼啊?竟然讓他一看,就丟下她跑出去了。
在警政署門口。
「秋澄?你怎麼了,老是發愣?」何裕睇著她默然的側臉。
「嗄?呃!我沒事啊!」乍然回神的耿秋澄撩了撩頰邊的發絲,掩飾自己的窘色。
「你不滿意改由我載你去嗎?」何裕著迷的望著她細致的側臉,「曉暮現在有重要的客人,分身乏術。署長要我代他載你去下一個目的地,還是你不要我,寧願等曉暮?」
雹秋澄原本低垂的頭昂然的揚起,「不!這是工作,由誰開車載我去都沒關系。」是啊!她怎麼能忘了自己來台灣最重要的職責?
「嗯!」何裕贊賞的輕笑,原本俊帥有型的臉龐更顯燦爛耀眼!
「走吧!我們動作快一點,也許能準時趕上署長請吃飯的時間。」
雹秋澄順應何裕的步履,快速走向前方不遠處的紅色跑車。突然,身後傳來叫喚的聲音。
「秋澄!」
她立刻回頭……看著段曉暮高大頎長的身形越跑越近,她心頭仿佛被猛烈撞擊了一下,凝望著他的俊臉,瀟灑卻急切的神態,她的眼眶沒來由的猛然一濕。
「你、你要去哪里?」段曉暮輕喘著站在她面前。
她不敢開口,深怕被他听出自己輕微的哽咽。
「署長要我載秋澄去第二殯儀館,那里還有三具未破案的被害者尸體。」何裕自動開口,「怎麼?你不陪那位童小姐,行嗎?」
段曉暮轉頭瞥向何裕,對上他挑釁的眼神。好久,他才再轉向耿秋澄,微慍的神色迅速自他的眼神中褪去,換上的是前所未有的柔情,「你撐得住嗎?今天不是已經‘看’過六個了?」
「我沒關系。」耿秋澄輕輕退開一步,不想讓他溫熱的氣息干擾她的思緒。「我想盡快完成台灣這邊的工作,早日返回美國。」
「你……要回美國?」段曉暮震撼的瞪大了眼!
雹秋澄緩緩仰首,圓瞳直望進了段曉暮眼底,「你忘了?我來台灣協助辦案,只是短暫停留。」
「好了,秋澄,我們趕快走吧!晚上署長還要請吃飯呢,」何裕伸手輕扣住雹秋澄的肩胛往前走。「啊!對了,吃完晚飯我會開車送她回去的,不用你擔心。」
段曉暮怔怔的看著耿秋澄坐上何裕的車,亮眼的紅色跑車飛快的自他眼前駛過,他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居高臨下的站在警署三樓會議室的窗前,童鈴緊盯著下方的一切,緩緩露出微笑。
「好了,送到這兒就行了,我自己可以上去。」耿秋澄站在段曉暮家的大樓下,轉身淡笑睇望著何裕。
就著路燈朦朧的昏黃照映下,何裕著迷的瞅視著耿秋澄。看著她嬌俏的臉龐漾著淡淡的笑意,點紅的朱唇宛若誘惑的櫻桃般緊緊的攫住他的視線、流連不去。
「何裕?你、你怎麼這樣看我?」在他炙烈的視線下,耿秋澄感覺有喘不過氣的窒息感,她下意識的轉開臉。
卻被何裕伸出的食指扣住下顎,使勁一抬,她的臉龐立刻與何裕欺近的俊臉相近,幾乎距離不到三寸的空隙。
「何裕?!你……」耿秋澄難掩驚惶,「他」在她心底留下的傷害還未消逝,除了段曉暮的接觸之外,她對任何人仍十分的排拒。
「你好美。」何裕嗓音低沉、氣息輕吐,「我一直以為倔強的女人惹人厭,但是,卻意外的發現你不一樣。」他雙眼微微眯起,緩緩低下頭。
「不、不要!」耿秋澄掙扎著想推拒,卻被何裕的大掌緊扣住腰際而無法動彈。
何裕他……他要吻她?!不要!不要,她好怕,曉暮、曉暮,你在哪里?
雹秋澄在他的懷里抵抗得越來越激烈,何裕雖然詫異她的異常激動,卻刻意地略去,認為她只是比一般的女子更加嬌羞、更加無措罷了。
「月光下的你如此的羞怯,真教人著迷。」動情的何裕俯首猛然攫取雹秋澄蒼白微顫的雙唇,狂烈地企圖汲取她唇舌間的馨香。
「不要!放開我……唔……」感覺何裕的侵入,耿秋澄的淚水瞬間迸出眼眶!曉暮……!救我!她不放棄地掙扎,卻被何裕囚困得更緊。
「哇!台灣幾時變得這麼開放?」
童鈴來到大廈門口,看著眼前的男女當街熱吻,忍不住嘖嘖稱奇。
段曉暮郁郁寡歡的身形緩緩自停車場走來,當他的眼角瞥見不遠處那輛眼熟的紅色跑車後,精神立刻大振。何裕那家伙的騷包車在這兒,這麼說,秋澄回來了?!他腳步一提,飛快來到大樓下。
卻當場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得啞口無言!
他……他看見……什麼?!段曉暮的雙拳倏地握緊,漂亮的菱眼在瞬間危險的眯起,滿布殺氣。
「你做什麼?!」段曉暮爆出大吼,大步一跨、鐵拳一揮,立刻將何裕打出幾尺之外。
何裕吃痛地悶哼一聲,一個不穩,整個人跌坐在地面上。
段曉暮猛一回頭,耿秋澄淚顏婆娑的臉龐立刻映入他眼底。「秋澄,你……」他看見她眼中的恐懼與抵抗,心頭又氣又怒!
「段曉暮,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揍我?!」何裕掙扎著自地上爬起,抹去嘴角滲出的血漬,他掄起拳頭就想往段曉暮的臉上揮去!
段曉暮難掩臉上的興奮,好極了!他還想給何裕一點兒教訓,他忍受他已經很久了,如今舊恨新仇一擁而上,正好趁此一筆算清。
「天哪!這女人在干嘛?」童鈴駭大了眼。
她的驚呼立刻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秋澄……不要!」段曉暮震驚地爆出低吼。
雹秋澄縴細的身影退抵到牆邊,雙手環抱著自己,渾身不住地發抖。淚眼迷蒙的她緊咬著自己的唇瓣,渾然不覺失控的力道正深刻地傷害自己;齒關緊咬住下唇,直到她蒼白的唇瓣被咬破,滲出的血絲爬滿她的唇,順著嘴角汩汩流下。
「秋澄,你……」何裕渾然呆愣,不知所措。
「血啊……好惡心啊!這女人有病哪?」童鈴厭惡的低喊,飛快地退開,就像在閃躲麻瘋病人一般。
「秋澄!不要……」段曉暮倍感心疼的上前緊擁住她縴細顫抖的身形,他彎,旁若無人地吻上她淚濕的頰邊,細語低喃︰「別怕,沒事了。已經過去了,沒人能再傷害你了。我在這兒,你看,我在這兒啊!」
雹秋澄緊靠在段曉暮的懷里,在他堅實的雙臂圈圍下,她緩緩地松了口,抽抽搭搭的逸出她的恐懼與哭泣。段曉暮的懷抱是她最安全的堡壘、最堅實的屏障……她愛他,是的,她承認她愛上他了……
這個認知讓她的淚更加洶涌、泛濫。
她……該怎麼辦?
急壞了擁著她的段曉暮!「很痛嗎?嘴唇上的傷口很痛嗎?」他彎想抬起她的臉看個仔細,「下次不準再這麼傷害自己了……听見了嗎?」
始終遭到漠視的童鈴看著段曉暮親密的抱摟著耿秋澄,令她倍感刺眼!
「曉暮,你還不趕快放開她?這女人有病哪!不過是一個吻,竟然反應這麼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