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侍進宮的馭風與馭海眉字緊蹙,心中著實為憐音的情境憂心!
漢靖帝聞言,頻頻頷首。
「日前要不是上天庇佑天武將軍,讓將軍沉重的傷勢奇跡似地恢復,只怕今日天武將軍已經在敵軍前陣亡,馬革裹尸被抬回京城您的眼前了!」
「嗯,沒錯、沒錯!」光想像這幕情景就教靖帝心驚不已。
敏王爺趁勝追擊,「今日聖上您要不對她加以懲處,只怕日後天武將軍全然被她疊惑,屆時就來不及了!」
漢靖帝越听越怒。猛地往桌上一拍,
馭風急急開口,「聖上,請您明察,憐音姑娘並未施計蠱惑將軍,他們兩人是彼此真心相愛——」
「大膽!」敏王爺斥喝得甚至比上頭的靖帝還大聲,
這死老頭在說什麼呀?馭海一怒,月兌口而出,「那是因為憐音姑娘的血有醫治……」
馭風立刻扣住馭海的手肘,阻斷他的話。
這是機密。絕對不能說出來,一旦讓靖帝與敏王爺得知,那只會讓他們有更多的理由搪塞憐音的罪名,是百害而無一利。
「你們兩個給我住口!」漢靖帝低喝,「此刻你們不在西北協助月見征戰,在這里做什麼?」
這句話堵住馭風、馭海所有企圖為憐音爭辯的話語。
靖帝頭一轉。望向憐音,
「聖上,民女……」
憐音根本還未及開口,已經被敏王爺打斷,「聖上,這刁女口齒伶俐,您可別輕易被她蠱惑啊!」
「你!」馭海氣得快爆了!憐音姑娘至今根本還沒說上三句話,這死老頭從哪兒知道她口齒伶俐?
敏王爺細想覺得不對勁,這女子既有天大的本事,降眼天武將軍狂野不羈的心,博得地深切的寵愛,可見有其魅力。靖帝與月見畢竟是父子,難保聖上不會被她的言談所吸引、喜愛。進而接納她……
一思及此,敏千爺急忙來到漢靖帝耳邊嚼舌根,「聖上,您根本無需再多花心思在這刁女身上,將來天武將軍在您刻意的栽培下,極有可能登基稱帝,哪兒有道理讓一個身分卑賤的刁女,成為將來母儀天下的皇後啊!」
這番話可真說中了漢靖帝的心坎里,頻頻頷首稱是的他于是下令。
未多久——一壺毒鴆、一只玉杯送到憐音面前……
西北
一陣莫名的心悸教月見猛地一震,手中的軍隊部署地形圖突然掉落。
「將軍?」馭山、馭河狐疑地望著他。
「不,我沒事。」月見彎想撿起地上的圖,卻被馭…搶先拾起。
他與馭河對望一眼,「算算時間,馭風、馭海也應該將憐音姑娘安然送回將軍府了。」
「馭風頭腦好、反應機靈,馭海身手不錯、武功高強,憐音姑娘一定會平安無恙的。」
輕咳一聲,月見借以掩飾他被看穿的羞赧。「提這做什麼?趕快來商議正事要緊!」
「將軍、將軍!」馭火急吼的聲音由遠而近。
「怎麼了?」馭山攢起眉心。
「將軍!你看!」馭火揚了揚手中的小紙信。
「這是什麼?」月見狐疑地接過,蹙起眉細閱後,頓時劍眉飛揚,炯亮的眼神折折閃爍,
月見乍驚乍喜的詭異表情,教馭山、馭河萬分不解,「將軍?你怎麼了?這上頭寫些什麼?」
「我……我……」月見欣喜地緊抓住馭火的肩膀。
「將軍。恭喜啊!」馭火搶先第一個道賀。
馭山與馭河還搞不清楚狀況。
「這是真的嗎?」月見被這乍來的欣喜沖昏了頭,狂喜的他,幾乎要失態得當場起舞。「憐音……她真的……」他不敢置信地再將手中的紙條舉到眼前細瞧。「有身孕了!憐音真的有身孕了!」
「將軍,恭喜!」馭山、馭河終于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月見無法言語,只能傻呼呼地點頭直笑!
馭火興奮得揚起眉,「我要當蠍軍的干爹!」
「嗯哼!」馭山輕輕一咳。
「下次吧!」馭火立刻改口。
馭河被他們逗得樂不可支!
回過神,月見難掩欣喜的失措,
「哎呀,真的哩!咱們又要忙了、將軍府要熱鬧一番了!」
大伙兒忍不住興奮得低吼,月見更是喜悅地止不住雙手輕顫。
憐音……他多想趕快見到她,多想馬上將她擁入懷中!
「將軍+軍……」外頭又是一陣驚呼。
馭山再次皺起眉,
傳信兵沖進營帳內,遞出第二封書信。
「這是馭風大人緊急傳來的急書,請
將軍即刻過目!」
「馭風?」月見疑惑地伸手接過……
書信緩緩飄落,直墜塵土之中。
「將軍?」望著月見怔愣失神的表情,馭河俯身拾起……忍不住大喊,
「怎麼了?」大感不妙的馭山與馭火急圍過來一看,匆促中,他們只看清斗大的兩個字——
賜死!
馭風恭敬地跪立在太和殿上。
「啟稟聖上,憐音姑娘……」他清了情喉嚨,咽下喉頭的哽咽,「憐音姑娘已經飲下毒酒,毒發身亡了。」
敏王爺難掩臉上得意。
「嗯,尸首呢?」漢靖帝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已經人殮。在何公公的監視下,草草埋于城北的亂葬崗上。」
馭風悲慟地低下頭。默然拭淚。
靖帝眼一瞟,「何公公?」
太監立刻回報,「回聖上,小的確實全程跟在一旁監看。一切已經‘處理’妥當,請聖上及敏王爺放心。」
沒有人注意到,馭風與何公公剎那間交會的視線。
「做得好一」漢靖帝頷首稱許。
「是,未將即刻啟程前往。」
待太和殿上空無一人,敏王爺欣喜地走上前,「聖上,我們是否該重新商議天武將軍與我敏王府的婚事了?」
「是啊!」
阻礙婚事的女子已經排除了,靖帝與敏王爺煞有其事地重新編織支配月見的美夢︰
半個月後,西北傳來火速急報——
「天武將軍在一次率兵攻城之時,不慎誤入敵軍陷阱,戰役中所率領之天旗五虎及部眾全數被殲滅,無一人生還……」
距離京城遙遠的江南,在短期內一家鏢局迅速崛起,其勢似有統一江南富庶之地大小鏢局營運之姿,儼然建立了一個鏢局新體系。
主事者……不知。
只知局內大小事務,均由五名武功高強、謀略至深的總鏢頭共同統領。
懊鏢局名為——天武
「動作快、動作快!」月見的低吼聲響徹整座天武莊。
後廳的馭河、馭風、馭火和馭海仿佛置若罔聞,主聚在小桌前啃著瓜子閑磕牙。
馭山神色匆匆地趕到後院,一踏進門,雙肩就垮了。「又被唬弄了?」
馭海閑閑開口,「大哥,你這次好快呀!不是要護鏢到陝北的雁州嗎?」
馭山急急灌下馭風遞上來的水解渴,「前天接到老大的急書,說嫂子快生了,要我送完鏢即刻趕回來……」
「我是昨天早上趕到的。」馭海塞了滿嘴瓜子。
「我是昨天中午。」馭風接口。
「我是昨晚。」馭火也不落人後。
馭河露出苦笑。「我是今天凌晨。」
五個人皺著眉頭相視。「嫂子究竟什麼時候生啊?再這樣下去,我們肯定比老大還急……」命都被操掉了一半,能不急嗎?
「我也想知道。」
一個嬌俏溫婉的聲音在後廳響起,五虎回頭一看,「大嫂?你也受不了,逃到這兒來丁?」馭海忍著笑揶揄著。
「是啊!」憐音重重嘆口氣。「我看我再不生啊,月見恐怕要急瘋了。」
「沒、錯!」
月見高大的身形出現在眾人跟前。「你們五個好大膽,沒听見我在前頭吼得喉頭都快破了嗎?」
「你冷靜點兒。」憐音著實忍不住笑,
「老大,」馭火無奈地支手托顎。「待產的孕婦還坐在這兒悠閑呢!你別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