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什麼?」
「你且在百花宮住上幾日,我自會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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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仙崖的雲霧十年如一日,陸結草獨自坐在崖頂眺望雲海。
自冷溯雲離開起已經是第五日。成親後,他與她幾乎總是形影不離,這五日對她來說竟像五年一般長久。
這些天,她想通了很多。想清楚整個事情之後,她發現自己並不是那麼畏懼死亡,反倒有些慶幸,明明早該死了的自己竟然能多出這一段有意義的生命。
有疼愛她的師父、師娘,有嘴巴很壞、其實心腸很軟又很關心她的水月,還有憐她愛她惜她的溫羅……這些回憶便是她最珍貴的東西,誰也奪不走。她可以帶著這些在愛人身邊靜靜地離開,還有什麼好遺憾呢?
對現在的她來說,剩下的日子過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結草!」
奇怪了,她怎麼仿佛听見水月的聲音?算起來,自上次一別,她們有好多天沒見面了,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
「結草!」
陸結草猛地站起身。因為她發現這聲音並非來自她的想像,而是確確實實的有人在叫她,聲音中還伴著怪異的雷聲。
一聲巨雷聲響,震得陸結草搗住雙耳仍覺得頭昏眼花;隱約間,她似乎看見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雷聲過後,雲霧漸散,陸結草總算看清來人。
「快來扶我一把,摔死我了。」水月揉著,一臉淒苦。都怪她當初不好好學仙術,這種地勢她要是一個不小心落偏了,就會直接掉到崖底去了。
好不容易將水月扶起來,陸結草詫異地問︰「你……怎麼會被雷劈出來?」剛才那情景,她想來都覺得可怕。
「啊……那是因為……因為我是雷池的公主啊!」她才不會傻到將自己功夫不到家的事情抖出來。
真是這樣嗎?陸結草好懷疑。
「好啦!別管這個了,我來找你是有正經事!」
「到底是什麼事?」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她拉著陸結草就要走。
「不行!」陸結草收回手,「我還得在這里等溫羅。」
不料她此語一出,水月的反應卻是更加激烈,「那就更不用等了!走!」
「水月,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水月回過頭,以前所未有的嚴肅口吻說︰「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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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
百花宮內院涼亭的花叢里,陸結草難忍月復中的不適吐了起來。
水月一見,頓時愣住。「結草,你難道是……有喜了?」
才不是!任誰被她那個雷電送來送去三個來回都會反胃嘔吐吧!
可惜現在的陸結草一開口怕是要把月復中清個干淨,好歹是在人家院子里,她只有強忍住不說話。
看出陸結草的埋怨,水月有些不悅。「我也不是故意害你難受的,誰教那個法術不好用嘛。」
是不好用,還是你不會用?陸結草懷疑地望著她。
她現在才領悟過來,當初那顆吸雷珠自己之所以沒有用好,根本不是因為記錯了方法,而是水月教錯了方法。
「對不起嘛!」反正她就是不學無術慣了。
半晌,陸結草才覺得惡心感漸消,這才開口道︰「水月,你頭上干嘛戴那麼夸張的一個草環?」
「當然是為了躲在草叢里不被發現啊!」
「你戴上才一定會被發現。」陸結草不顧水月的掙扎,硬是把草環取了下來。既然是「躲」,那麼她也不能再任由她胡來。
「什麼嘛,我還特意給你做了一個。」
老天!陸結草忍不住嘆氣。
「你到底帶我來百花宮干什麼?」她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有必要弄清楚。
「捉奸啊!我不是早都說了?」
陸結草一愣,懷疑地問︰「君星大哥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他敢?」水月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小聲一點。」她忘了她們是偷偷混進來的嗎?陸結草趕緊把她拉回來,「那你捉什麼奸?」
「還不是你家冷溯雲!」
「溫羅,他怎麼了?」
水月一提此事頓時氣憤不已。「他……他竟然背著你來百花宮找那株賤牡丹!」要不是她在百花宮的朋友再三強調是親眼所見,她還真不敢相信冷溯雲竟然是喜新厭舊的人!
對不起結草就是對不起她!今日她水月公主就要替天行道斬了那個婬魔!
「水月!」
「結草你不要怕,姐姐一定幫你!」
「不是!」陸結草搖搖頭,再度看向水月的時候,緊張地吞了下口水,「我是想問你手中那柄亮晃晃的……是什麼?」
水月冷然一笑,「誅仙劍!」
由于劍的鋒芒太耀眼,水月又將劍收回劍鞘中。
「噓!來人了!」
一听到腳步聲,兩人迅速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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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主覺得我這百花宮景致如何?」
「很美,尤其是有許多罕見的花草,令在下印象深刻。」
乍聞此聲,陸結草心中一顫。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正是冷溯雲。幾日不見,他似乎消瘦了許多,定是又為她擔憂了。
兩人來到涼亭內,百花羞一轉身,陸結草和水月頓時倒抽了一口氣。兩人不由得對視,天哪,世間竟然有這樣的絕世美女!
兩人坐定後,冷溯雲開口道︰「宮主,我來這里已有幾日,可否請問你口中的賭到底是什麼?」時間緊迫,他實在沒有耐性在這里耗下去。
「不急,二少主只需等待便是。」
「宮主,現在對我來說,時時刻刻都很珍貴,這點你應該很清楚。」他已經來這里五天了,無論結果如何,他都該回去一趟。
「二少主放心,我答應你的事,絕對不會反悔。」
「那麼就請宮主趕快公布賭約內容。」
百花羞對冷溯雲的焦急始終是視而不見,她悠哉地端起茶杯。
「宮主你……」
「二少主。」百花羞不著痕跡地瞄了瞄冷溯雲身後的花叢,淡笑道︰「既然二少主如此心急,我就直說吧!听聞二少主初來那天,是我座下弟子牡丹不惜違背我的命令,將二少主帶進百花宮。」
冷溯雲警戒心頓起。
百花羞見他不否認,便繼續說︰「我還知道牡丹似乎和二少主在西廂房待過一陣子,牡丹再度出現時又是衣衫不整,這……」
「宮主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冷溯雲冷下臉。
「此事按理說是牡丹不對,但是卻也情有可原。牡丹對二少主的心,二少主不是不明白,況且牡丹始終說是二少主強逼于她。」
花叢中微微顫動,那是陸結草強壓住要拔劍殺出去的水月。
百花羞的話令冷溯雲的臉頓時如罩寒冰。「這些話,宮主相信?」
百花羞從容的喝完茶,並放下茶杯。
「且不論誰對誰錯,姑娘家的名聲總是容不得半點玷污。我百花宮上下皆為女子,本就易招惹是非,此事若張揚出去,在世人眼中,百花宮豈不成了婬亂污濁之地?」
「那宮主意下如何呢?」
「很簡單。只要二主少娶了我家牡丹,便是誰也說不得什麼。」
「宮主要在下在百花宮空等這些天就是為了這件事?」
真是那樣的話,便是他蠢了,白白在這里浪費寶貴的時間。
「宮主似乎忘了在下正是為妻子來求藥的。」他見了美如夢幻的百花羞尚且沒有半點其他念頭,更何況是連長相都不曾記住的牡丹!
「這個我當然知道。二少主盡避放心,牡丹雖然稍有任性,但並非不識大體之人。過門後定不會與尊夫人有所爭執,只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