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敏遲疑地看著眼前的算命先生,一臉猶豫︰「好難啊……我听不大懂。」
他慈愛地笑了笑,「沒關系,不急于一時,慢慢體悟,你自然會懂。只是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審慎的分析對錯,然後照著自己的心意走。如此一來……你才小會有遺憾!」
「對啦、對啦,你說得都沒錯。記住了、我們都記住了!」小琪一臉不以為然地拖起慕敏離開,「你有病啊?人家隨便說說,你還當真用心听吶?!」
「唉……小琪,你走慢一點啊!」慕敏被她疾步地拖著跑,一個踉蹌,身形突地不穩。
忽然間,她們倆行經的大樓前瞬間沖出一群群驚慌失措的人潮。「炸彈、這棟大樓被放置炸彈!」
慕敏被擠得天昏地暗,還不及細想,「轟」地一聲,她的世界霎時間燒灼成熾熱地火紅色……好燙、她好痛啊!
恍惚間,她仿佛被一股颶風似的強大力道彈出九天之外……有人在尖叫、還有人在哭?剌耳的警笛聲
漸漸地離她越來越遠了……
×××
此時,在另一個時空——
便歷年間,昔日江湖上的平靜與和平已不復見。世道上,多的是據地為霸的歹惡之徒;他們不屑正當門道的營生方式,崇尚豪奪與強取——這就是他們的方式!
拜這些敗類所賜,太平盛世已成為過往神話,如今人人自危,無不生活得戒慎恐懼。
涇陽城郊外,小茶棧的旗幟飄揚,吸引古仕鵬的注意。他驅策著坐騎上前。來到茶棚外,身形一躍矯健下馬。
「客倌,請坐!要點些什麼?」店小二立刻迎上前招呼。
「一壺茶,再來點兒小菜。」古仕鵬隨代一句,注意力全放在茶棧外一對扶持著走來的母子。
這對母子一踏進門口,適巧店小二捧著一盤小菜走出來。
「出去、出去!」他立刻沖向前驅離喝斥,「給我滾出去!誰準你們進來的?!」
「店大哥,別這樣……」那名十來歲的男孩一臉乞求,灰黑髒濁的臉孔上有著深切地懇求。「我娘她已經很多天沒吃過半點東西了,求求你行行好,施一些食物給我們吧!至少,讓我娘有一點東西吃……她身子不好,禁不起一頓餓啊!」
「出去、出去!別在這兒擋我生意!」店小二完全沒有一絲心軟的意圖。
「求求你!我給你跪下,我……」
「滾吶!」店小二抬腿一腳踹開男孩,伸出手一把揮向旁邊佝僂的婦人。
「娘!」被踹倒在地的男孩霎時進出眼淚。
熬人緊閉著雙眼等待即將到來的痛楚……
但沒有。
哀號的反而是施暴的店小二!他呼天搶地的哀叫聲震驚整個茶棧,沒有人知道在那一剎那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曉得在轉眼間店小二手臂上多了一道血絲斑斑地傷痕,而傷他的凶器竟是一根竹筷,那根竹筷此刻正靜靜地躺在不遠處的地上。
「這位大娘,如果不介意,請過來和我同桌吃飯。」
沉厚穩實地嗓音在茶棚里響起,這對母子訝異地望向聲音來源︰
「娘……」男孩不敢置信,「這位大爺……他請我們吃飯……」
「這位爺兒,您別開玩笑了!」店小二痛楚既過,立刻邁步上前,滿臉的不苟同。「他們只會污了您的身份,您別……」.
「還想再吃一記?」
迸仕鵬慢條斯理地舉起一只筷子,揚眉觀拐他。
啊……店小二立刻臉色大變。他伸出顫抖的手,驚恐地看著眼前這位俊秀清朗的客倌……是他!罷剛就是他出手……
「還不快去給我準備幾道菜上來!」
「……是、是!現在去、我立刻就去!」他一溜煙地跑進廚房里。
迸仕鵬摻扶著婦人上座,眼看著男孩百般悉心、小心翼翼地為母親拂去身上的塵漬、枯草,他百感交集。
如果……如果沒有七年前的那場家變,他如今也有這個機會為他的母親拭去身上的灰污……如果沒有七年前的那場家變!
「弘兒,咱們要感謝這位大爺的大恩大德。大爺,要不是多虧了您……」
「一點小事,別放心上。倒是你們,希望不介意我粗率一問︰發生了什麼事?從你們母子的氣質看來,不像是長期流落在外的模樣……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男孩與母親相拐一眼,旋而娓娓道來他們落魄至此的處境。原來在涇陽城郊外,他們原本是小康階級的書香世家;但前陣子一幫地轟仗著人多勢眾強佔民房、侵吞家產,硬是把他們趕出宅邸。
「官府根本不敢動他們……到最後,我們母子倆只好在外流浪乞食,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生活了……」
「娘,別哭了……昨天城東的店鋪老板答應要賞我一份零工,有粗活干,您也就不怕餓著了。」
男孩這番話引出母親更多淚水,「你從小就是讀書的命啊,哪有什麼力氣干粗活呢?唉!娘沒用,養不起你啊!」
迸仕鵬望著眼前這一對相擁而泣的母子。
他心中暗暗有了決定。
「兩天後,你們回家去看一看應該會有不同的結果。」他留下這句話,在桌上留下一錠銀子轉身離去。
噠噠地馬蹄聲在茶棧外漸漸遠去……
第二章
迸仕鵬只身來到涇陽城外,那對母子所說的宅邸。果然,外觀看來是小康家庭的住所——如今,已被城霸據為已有。
他站在門外,閉鎖的大門旁站駐兩個其貌不善地守衛。
「站住!你是什麼人?」
迸仕鵬冷眼看了他一眼,不予回應。他側耳細听,宅邸里不時傳來吆喝的聲音……賭博?!
仕鵬暗笑。那倒是,這班強盜土匪能有多大的見地?他發現自己心中難掩失望,還以為能為自己帶來另一個磨練劍法的機會……看來是落空了。
三十七個人……屋子里就這麼些人,看樣子不用半個時辰就能解決了。也好,早點了事他也能早點兒回凌家堡,最近凌伯伯的傳書催的緊,自己也該回去見見他們了!
「喂,說話呀!大爺在問你話呢!」另一個守門也邁前一步,一臉凶惡。
「里面全部就只有三十七個人嗎?」仕鵬冷冷地開口。能夠一網打盡是最好不過,他可不希望那對母子回家後還有再被這些土霸趕出來的可能!
兩個形貌猥瑣的守門對視一眼,藏不住彼此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恐。「你、你是什麼人?!到這里來有什麼目的?」他們在說話的當口,伸出手探向腰間的佩刀。
仕鵬嘴角一撇,藏住心底的暗笑。就憑他們引他緩緩步上台階,筆直往門口前進;眼角瞥見那兩人高舉著刀刃揮砍而來,仕鵬的雙手頓時從斗篷下揮出,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憑空擊出,掌心登時精確地打在兩人的胸口上。
兩人應聲而倒,刀刃鏗鏘一聲落地。
障礙排除,仕鵬踹開大門往屋里走去。自然是在預料之中,宅子里涌來四面八方的人,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七只敗類。
「臭小子!苞老子借膽吶,居然上本大爺的地盤撒野?!看我今天怎麼教訓你!」為首的彪形壯漢手持丈長彎刀朝仕鵬揮舞而來,他身後的嘍噦們也舞動著手中的兵器在一旁企圖伺機而動。
擒賊先擒王,仕鵬也不多說,他右手一伸斗篷立刻拋向惡漢的門面。沒有一瞬遲疑,他雙腳一蹬身形隨即一躍而上,緊隨斗篷而至伸手攻向賊頭子的下盤。
砰咚一聲,壯漢健碩的身形一個不穩立刻躺倒在地。
「大哥!」環伺一旁的余眾們無不訝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