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不其然,允輪以超大分貝開始惡聲惡氣地朝著她吼道︰「孫小姐若是已經身體無恙、酒足飯飽的話,可否跟我上樓好好解釋一下,為何上班不到一個禮拜你就裝病蹺班?!」
孫悄希嚇得吐了吐小舌,唯唯諾諾地從滿桌的食物堆前站起身,然後一臉哀戚地囁嚅道︰「請問……我可不可以不跟你上樓啊?」她仍然不放棄最後一絲希望,作垂死前的掙扎。
「你說呢?」由允輪眸中所進射出來的寒光至少可以凍死五只非洲象。
孫悄希縮了縮脖子,跟著允輪走進電梯,直接前往七樓的總裁室。
窩在電梯角落的她明顯地惶惶不安。
很好,他就是要她嘗嘗這種被人折磨的感覺。
這兩天以來,她擺明了故意躲著他,為了捕捉她的倩影,他可以說是疲于奔命,被她磨光了所有的耐性。今早起床,發現她竟然過分到上演「失蹤記」,原本就沒啥耐性的他決定不再容忍、不再沉默、不再繼續跟她玩那種幼稚無聊的躲迷藏,他要把這個老是吊他胃口的小女人抓來好好審問一番,搞清楚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叮!」電梯門應聲打了開來。
「早,允先生。」袁瑩瑩笑靨如花,不過一見到允輪身後的孫悄希,一張臉即刻以最快的速度「垮」了下來。
「袁秘書,請告知徐總經理等會兒十點鐘的會議由他主持,我有些極私人的問題需要立刻和孫小姐溝通一下,電話一概不接。」
交代完畢後,允輪緊箍住孫悄希的手臂,頭也不回地往辦公室邁去。
在門扉合上前,孫悄希隱約看見袁瑩瑩的嘴巴張成了一個夸張的O字形,整個人停格不動。
置身只有兩人獨處的密閉辦公室里,孫悄希開始慌了。她一下于弄掉了擺在咖啡桌上的鋼制擺飾品,一下子又打翻了放在辦公桌上的進口花瓶,讓原本整潔的辦公室瞬間因她而變得一團混亂。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不喜歡我辦公室里的擺設。」允輪饒富興味地理察她的一舉一動,試圖解讀她的肢體語言。
此時的她很心慌、很害怕、很無助……這些失常反應,難道全是因他而起?
允輪皺起眉頭。他能理解小希對于失職、模魚所產生的不安,但無助和心慌……又是因何面起?
「呃……對不起,我馬上整理干淨。•冷汗直冒的孫悄希連忙蹲子,收拾起被她弄倒在地的東西。
「不必了。」允輪走近她,拉住她忙碌的小手。
「但是……’她的語氣藏著不確定。
「告訴我,為何你這麼害怕與我單獨相處?還有,你這幾天老是躲我、避我,敢問孫悄希小姐,你又是哪襄不對勁了呢?」他淡淡地審視那張清面素顏,想從她的神情找出線索。
「沒有啊,我哪里有在躲你……唔——」否認的話還未說完,溫熱的男性嘴唇已猛然壓上她的。
「還不承認?」允輪吻去她那不老實的辯駁,大手粗暴地探人她的襯衫前襟。「你這該死的丫頭,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如此煞費苦心地避開我?你知道這對一個深愛著你的男人是種多麼殘酷的折磨嗎?」
「不要!」孫悄希被他突如其來的親熱舉動給嚇到,倉惶地往後退了一步,卻被他攔腰一抱,嬌軀緊貼著他發燙的身軀。
呃……他的身體好熱,怒火和欲火並燃。
「你不要什麼?」他不退反進,將她抱到沙發上。
她不要他如此愛她、疼她嗎?他的唇反復地在她頸間摩挲,烙下印記。
「走開……你別踫我……討厭!」孫悄希使盡全身氣力,推開壓在身上的龐然大物。現在的她只想離這個男人遠遠的,免得自己愈陷愈深,無法自拔。
孫悄希逃到門邊,慌亂的模索著門把,為了不讓自己背負上第三者、狐狸精的罪名,她必須立刻逃離他……
正當她轉動門把之際,一雙小手倏地被他鉗制住,沉重的壓迫感隨著他的肢體動作席卷而來。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允輪驚怒地捏住她的下巴,感到心口被人狠狠地刺上一刀。
「我說我不愛你,一點兒也不愛你!」孫悄希再度使出全力企圖掙月兌他,無奈男女天生體力上的差異讓她動也動不了。
「閉嘴!我不管你愛不愛我,這輩子你注定只能是我允輪的女人。記住︰你永遠是我的女人!」她的話讓允輪完全喪失了理智,他一手按住她的雙手,另一手熟練地解開她襯衫的鈕扣,誘人的白皙肌膚隨即暴露在眼前。
「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愛你自己……你這個自私又可怕的惡魔……」孫悄希激動地嘶聲吶喊。
「閉嘴!你這丫頭究竟在胡說些什麼?!」允輪簡直快被她莫名其妙的反應給氣到不行。
孫悄希再也按捺不住蟄伏在心中的怨氣,連珠炮似地罵道︰「我才沒有胡說呢!你明明早已經有袁瑩瑩這個‘內定妻子’了,干嘛還裝深情、扮情聖的來誘騙我這個未滿二十歲的‘落難小丫頭’?!你不是變態、自私、可怕的大惡魔,不然是什麼?」
什麼「內定妻子」?他的听力應該很正常沒問題呀!這樣說來,有問題的應該是……
允輪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垂下眼,睨著躺在沙發上一臉憤怒的小丫頭。「是誰告訴你我有‘內定妻子’的?」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孫悄希盡量不讓自己在他的面前流露出軟弱。
「我再問一次,」允輪深邃的黑眸里有著駭人的危險訊號。「是誰告訴你的?」
被他的慍怒弄得心慌意亂的孫悄希,淚水開始在眼眶里打轉,蓄勢待發。「是……袁瑩瑩告訴我的,我想……我和她沒冤沒仇的,她沒理由騙我……」
允輪手腳利落地撐起身子,咒罵道︰「該死!」
單純的孫悄希根本搞不清楚他在罵誰,一時間,她以為那暴怒的咒罵聲是針對她而來的,滿月復委屈與酸楚的她,當下淚水決堤,排山倒海地涌出。
「噓,你別哭……我不是在罵你……」允輪被她泛濫成災的淚水給嚇慌了手腳,他彎企圖幫她拉好衣衫。
「討厭,你走開啦!」用力拍開他的手,孫悄希決計不理會他。
她的拒絕舉動惹毛了脾氣向來就不怎麼好的允輪。
「你還敢跟我生氣?你這個沒大腦的女人!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以為真,也不會想來跟我求證一下事情的真偽,一味地把事情悶在心里面胡思亂想,然後再莫名其妙地栽贓嫁禍給無辜的我,有時我真想剖開你的小腦袋瓜,看看里頭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說完,怒氣沖沖的他掉頭就往門的方向走去。
是她冤枉了他嗎?難道真是袁瑩瑩那女人妒火攻心,所以故意編了一個漫天大謊來離間她和允輪?!一定是了……孫悄希愈想心愈慌。
「輪,不要走!」她緊緊地拖住他的手,生怕一松開他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永遠不再理她、憐她、愛她了。
揪著他的手的孫悄希像只無家可歸的流浪小貓咪,無助的模樣霎時令他心生憐惜,停下了負氣欲離開的腳步。
「我從來就不曾‘內定’過什麼女朋友、妻子人選的。要愛誰、要娶誰,全由我自己全權做主,沒人可以左右我的意願,就算是我父親也一樣,我這樣說你能了解嗎?」
「嗯……我明白了,是我不對……我不應該信別人而不信你的……對不起。」孫悄希淚眼汪汪地望著他,水眸里滿是後悔與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