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別著急,我的話還沒說完。」他邪惡地看了楚楚可憐的孫悄希一眼,隨即以慵懶無謂的口吻說道︰「接下來的三天,你們有誰能讓我這個小避家知難而退、拱手讓出這個職務的,那個人就是我允輪的下一個管家。」
允輪的這一番「宣示」,令在場所有女人重新燃起希望,一道道怨毒陰險的眸光也隨之射向孫悄希。
瞧見她們一個個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挫骨揚灰的惡狠模樣,孫悄希不由得萬分驚駭、渾身發顫。
媽媽咪呀!她還有美好的人生等著她去體驗、去享受,她才不會笨到繼續留在這兒讓人拆骨剝皮、亂箭射死哩!
孫悄希才想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允輪無情冰冷的言辭卻先一步吞噬了她欲吐出口的話語。
「我警告你,還沒做滿一個月試用期之前,你休想借機落跑,別忘了我們可是有簽契約的,如果在這中途你有任何放棄的念頭,契約上白紙黑字寫明了,你得賠償我五十個月的薪資,也就是兩百萬。你自個兒想清楚,別做出令自己後悔莫及的事。」他深邃的黑眸中進射出威脅意味濃厚的光芒。
苦著一張臉的孫悄希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無間地獄,數不清的痛苦折磨正等在前方伺機襲向她。
嗚嗚嗚……這是什麼世界啊?她真的好想放聲大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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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
孫悄希已經不只一次在心底放聲吶喊了。她還真是流年不利,同樣是找工作,人家找得順心又如意,而她好不容易在路上「攔截」到的這份工作,卻像是顆燙手山芋般,令她巴不得快些把它丟出去,而且離她愈遠愈好!
最悲慘的是,她的老板還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冷血變態惡魔,對她極盡欺負之能事——瞧,就像現在,一大清早便把她扔進這一群母夜叉里,自己卻不知道跑到哪兒快樂逍遙去了。
難道這是老天爺給她的懲罰嗎?懲罰她不乖乖听大哥的安排去當洗頭小妹,而自作主張地選了一個自以為能輕松賺錢的差事?!
唉,天底下果真沒有白吃的午餐,只可惜這個覺悟來得太遲了……
「喂,我在跟你講話你听到沒有?!我問你,你到底是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纏上達令的?看你既沒姿色又沒身材的,還好意思死賴在允輪的身邊,真是不要臉,下賤!」帶頭興風作浪的喬韻依舊是盛氣凌人,她不客氣地推了孫悄希一把,輕蔑的眼神迅速地掃過孫悄希全身,然後露出鄙視的神情。
般什麼嘛!就憑這等平庸的姿色也敢跟她喬韻搶男人?!
她可是模特兒界炙手可熱的明星,有多少知名的企業家窒一代為她散盡千金,只求一親芳澤,向來被男人捧在手心上呵護的她,總是能輕易地將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可如今她看上眼的男子卻被一個只會裝可憐的窮酸丫頭給搶了去,教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再者,昨天允輪望向孫悄希時不經意流露出的深情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這讓她產生強烈的危機意識,她得趁允輪還未發現自己的感情時盡早把孫悄希這個眼中釘給鏟除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沒的事,我……我根本不想啊!人家已經很後悔了……」孫悄希驚惶失措地看著包圍在她身邊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
真不知道允輪那個嗜血惡魔安的是什麼心,如果他真的這麼討厭她,大可以把她解雇掉啊,干嘛把她扔給這群母夜又修理、凌辱呢?
唉!總而言之一句話——上輩子欠他的!
孫悄希話說完不到兩秒鐘,那群女人又開始尖酸刻薄地叫罵起來,那撒潑蠻橫、齜牙咧嘴的丑態跟在允輪面前時嬌嗲使媚的模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讓人無法聯想在一起。
「言下之意,是說我們沒用,才會輸給你這黃毛丫頭?你這丑丫頭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喬韻扯開嗓門指著孫悄希的鼻子大罵。
她那宛如八號風球般的怒氣朝著孫悄希猛烈襲來,嚇得孫悄希往後退了好幾步。
「不……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孫悄希驚恐地趕忙澄清。
「我才懶得理你是什麼意思,總之你立刻帶著你的破行李給我滾出允家,听到沒有?!」喬韻迫不及待地想把她踢出允輪的視線範圍。
「我也很想離開這里啊,可是……允先生不答應,他不準我離開……」
何謂愈描愈黑,孫悄希的這一番解釋堪稱最貼切的寫照。
她不說還好,愈說愈令喬韻光火。
這死丫頭竟敢在她面前說什麼她想離開可是允輪不答應的屁話!哼,看來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她是不會知道她喬韻的厲害!
「怎麼?你真當自己是塊寶啊?!別笑死人了,像你這等貨色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做我達令的管家了!」喬韻叉著腰,刺耳的嗓音讓孫悄希瑟縮了一下。「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肯不肯離開允家?」
「我……我不是說過了,我真的很想離開這里……但是……但是允先生說不行……否則……否則他會……」孫悄希像個備受凌虐的小媳婦般,怯懦地回應喬韻咄咄逼人的問話。
「你給我閉嘴!就只會裝出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博人同情,看了就讓人討厭!反正你是打定主意硬要賴在達令身邊就對了,我說得沒錯吧,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罵完,氣不過的喬韻還用力推了孫悄希一把。
可惡!她就是厭惡極了孫悄希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允輪八成就是被她那副死樣子給迷住的,否則向來冷靜精明的他怎麼可能用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當管家呢?
「你相信我,我壓根也沒想過要死賴在他的身邊,我說過了,是他硬不準我離開允家的……」在孫悄希眼眶里兜轉了好半天的淚水,終于撲簌簌地沿著面頰滑落。
「閉嘴!你還強辯?!」滿腔怒氣讓喬韻的胸脯劇烈地起伏。
孫悄希誠實的告白听在這群爭風吃醋的女人耳里,全變成了諷刺、炫耀的惱人話語,讓她們更加的惱火,尤其是喬韻。
她愈想愈氣,竟然舉起手往孫悄希的臉龐揮去,眼看扎扎實實的五指印就要烙在孫悄希白女敕的俏臉上——
「嘖嘖!女人抓起狂、撒起潑來還真是不堪人目啊!」
听不出情緒起伏的低沉男聲自她們身後傳來,適時阻止了喬韻即將摑在孫悄希臉上的巴掌,更讓那群站在一旁扇風點火的女人倒抽一口涼氣,僵立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喬韻心中一驚,趕緊收回停在半空中的那只手,尷尬萬分地看著佇立在客廳另一端,俊臉上淨是不屑的允輪。
他噙著譏諷的淺笑,筆直地往她們所在之處走過來,最後在她們面前停住了腳步。
本來就對女人沒啥好印象的允輪,如今又瞧見了這麼丑陋惡心的一幕,令他更加厭煩這些女人的不知分寸,居然搶男人搶成這副德行!
「我當初所說的並不包括‘動粗’這一項喔。」剛晨泳回來的他隨意開口,嘴角掛著一抹蔑笑,微微抬高下顎,狂傲地睥睨這群欺善怕惡的女人。
我……我們又沒動手打她,只是以姐姐的身份教她做人處世的道理罷了。」喬韻在他精明銳利的黑眸審視之下,心虛得結巴了起來。
「是嗎?」允輪佯裝詫異地蹙起劍眉,犀利的目光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喬韻,顯而易見的嘲諷在他眉宇間擴散開來。「那我就不懂了,」他微微側過臉,瞥了一下縮在黑色沙發里的孫悄希。「你剛才抬高的那只手不是用來打人,難不成是用來撲蝴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