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異卻抱持著懷疑的態度,「鬼王會幫我們嗎?她身為鬼王,不是該統領鬼門眾鬼嚴守門規嗎?」
「不,鬼王雖是鬼門之首,可負責督促眾鬼服從門規的,卻是金銀銅鐵四位長老。現任鬼王年紀甚輕,行事常常出人意料,她曾多次與長老們起沖突,最後卻全是長老們讓步,由此可見,鬼王心計之深、手段之高,非常人所能及啊!」
「那你什麼時候要回鬼門呢?」
「事不宜遲,我明早便動身,你留在這兒等我,我會盡快趕回來。」他嘴上說得輕松,心里卻頗為擔心。若是長老們得知了他與齊異的情事,莫說是趕回來,可能連命都沒了。
雖然兩人交往之事無人知曉,可鬼門自有其消息來源,此事也不知還能隱瞞多久。
就算他能帶著齊異逃離鬼門,可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與其終日擔心被發現,不如早些將事情解決,一勞永逸。
雖然此時回鬼門十分危險,可他還是得回去,畢竟,若非前任鬼王出手相救,也沒有今日的他,再說,鬼門再怎麼可怕,總也是他待了十多年的地方,加上現任鬼五與長老們也待他不薄,他不能就這麼叛離鬼門,於情於理,他都必須求得鬼王與長老們的諒解。
若是長老們堅持要依門規處置他,至少,他也要讓齊異安然月兌身……
齊異輕搖螓首︰「不,我要與你一起去,就算我不能進到鬼門之中,也還能為你駕車。」
羅剎目光轉柔,伸手輕捏她白女敕的臉頰。
「別傻了,我怎麼舍得再讓你受那風吹日曬之苦?你若是不喜歡留在這兒,便先回谷中,我會去那兒找你的。」
他不能讓齊異跟著,依她那執拗的性子,若是等不到他,只怕會不顧一切地闖人鬼門,他怎能讓她涉險呢?
「一點都不辛苦,我哪兒都不想去,只想陪在你身旁。」她緊緊摟著羅剎,著急地嚷嚷著,「我知道你這趙回去必定很危險,所以才不肯讓我跟著,可你若是留下我一人,我也無法安心哪。不如讓我跟著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在一起!」
「異……」羅剎心中一熱,情潮洶涌,怔怔望著她那真摯的目光,感動得無法言語。
她蹙緊秀眉,眼眸蒙上淡淡水霧,語帶哽咽地央求著︰「玉郎,你讓我與你一起去吧,好不好?」
齊異並不是容易落淚的人,可是,她真的好怕羅剎扔下自己一人,她不敢想像失去他會有多痛苦……
失去至親的傷痛,她已無法承受,若是再失去摯愛,她知道自己一定會痛不欲生!
羅剎堅決的態度終於軟化,他輕輕嘆了口氣,神色卻是喜悅多於無奈,沉聲允諾︰「好,我們一起去,不論結果為何,我們一起面對,永不分離。」
齊異得到他的應允,立刻重拾笑顏,「對,我相信只要我們相愛,任何人、事、物都不能阻礙我們在一起。」
只要能和他在一塊兒,別說是去鬼門,連地獄她都願意闖進去!
因為,她愛羅剎,好愛、好愛,愛到無以復加。
為了捍衛兩人的幸福,她什麼都不怕!
棒天,兩人出發前往鬼門,依舊是以馬車代步。
齊異此時仍是作女子打扮,她不顧羅剎的阻止,執意親自駕車。
經過連日趕路,兩人離鬼門愈來愈近,在剩下約半日的路程時,為求保持最佳的精神和體力,他們挑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落腳。
為了不讓羅剎露面,齊異又是以重金包下整間客棧,讓兩人住得分外清靜。
獨坐於房中,羅剎緩緩拿下面紗,靜靜地等著齊異。
片刻後,她捧著晚膳進入房中。
他急忙起身接過,將食物放於桌上,深感歉意地嘆道︰「對不起,還要勞煩你替我做這些雜事……」
齊異微微挑眉,輕笑道︰「傻瓜,能為你做這些事,我心甘情願,而且十分開心。話說回來,若是換成你為我做這些事,你會不高興嗎?」
「當然不會!」他想也不想地便答道。
她笑意盈盈,「那就是了,就像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一般,我也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以後你就別再多心了。」
「嗯。」羅剎這才釋懷,拉著她坐至桌畔。「來,吃飯吧。」
用過晚膳後,羅剎伸出手,溫柔地將她擁入懷中,享受著片刻的溫存。
他好奇地問︰「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獨居於山谷之中,鮮少與他人往來,出手卻如此闊綽,難道你有什麼特殊的金錢來源嗎?」
齊異放松地貼靠於他懷中,坦言告︰「我住的那山谷不僅地形特殊,還有很多未被發掘的寶藏呢。谷北有—處隱密的山洞,里頭藏有豐富的金礦,過去我因為煉藥所需而開采過一些,有那些金子在手,手頭自然寬裕得很。」
「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你花起錢來毫不心疼。」
兩人又談了片刻,羅剎見夜色深沉,於是輕輕推開她,柔聲道︰「時候不早了,我們明日還得早起趕路,你無回房去休息吧。」
「我……」
她搖搖頭,欲言又止,臉上飛起兩朵動人的紅雲。
「怎麼了?」
齊異不敢望向那雙清澄美麗的黑眸,她低著頭,羞澀地咬唇道︰「玉郎,你……今晚能不能陪著我?」
羅剎心中一動,明白了她話中的含義,臉色也不禁微紅,乾笑道︰「我現在不是一直陪著你嗎?」
她搖搖頭,仍不敢抬起頭來。「不,我的意思是……你陪著我一整夜,直至天明……」
「我……這樣不大好吧?」羅剎神色赧然,十分的不自在。
她眉目低斂,面色嫣紅,低聲道︰「明日我們便得前往鬼門,這一去,也不知會遇上什麼樣的事情,我想……先和你結為夫妻……」
羅剎既尷尬又感動,「異……你……」
她抬首,一雙深幽的眼直直望著他,彷如想望進他的心靈深處。「我是認真的。這一路上,我想了很久,早已認定你是我此生唯一的丈夫,你應該也認為我是你唯一的妻子吧?」
「當然,你是我唯一心愛的女人,除了你之外,我不可能再對別人動情。」他深望著那清秀的面容,誠心誠意地傾吐著滿腔情意。
「玉郎……」她撲進他懷中,緊緊摟著他的腰,怎麼也不願放開。「抱我、愛我,讓我們成為真正的夫妻,不論明天我們去鬼門是生是死,至少,我們當過一日的夫妻……」
本來,她傲視天下,有著什麼都不怕的狂性子,可愛上羅剎後,她開始明白何謂恐懼——
不能與他在一起,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恐懼。
「我答應你,可我們不只是當一日的夫妻,而是要當永生永世的夫妻。」羅剎眼中滿是愛憐,抱起她那柔若無骨的嬌軀,緩步往床榻走去。
齊異摟著他的頸項,心中毫無一絲遲疑與畏懼,有的全是言語無法形容的濃情深愛。
輕輕將她放於床上,他俯身吻上她光潔的額頭,熾熱的吻二落在她柔潤的面頰、紅唇以及白女敕的頸項上。
他溫暖的手探進她的衣衫內,輕柔地撫模著每一寸柔細如絲緞般的肌膚,帶給她難以想像、前所未有的奇異快感,那強烈的舒暢感受像是熊熊火焰,幾乎要將她的身體與心魂燒化,又像是最烈的酒,讓她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在無數的熱吻與中,兩人的衣物一件一件地褪去,終至果裎相對,再無半分阻隔。
他結實有力的身子覆上她芳香的嬌軀,男子的粗喘夾雜著女子的嬌吟聲,協奏成恆久不變的原始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