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半晌,刑慎憐愛地吻去她的淚,那銷魂的快感仍久久未去。
她睜開眼,強笑道︰「沒關系,我忍得住。」
刑慎低笑著,開始擺動,逐漸加快、加劇。
花巧語抱緊了他,修長的腿兒纏在他的腰際,配合他的挺進,一再地喘息申吟,最後情難自禁地逸出──
「慎……我愛你……」
「我也愛你。」不只是口頭上的愛語,他更以上的實際行動響應著她。
他的沖刺一次強過一次,房內回蕩著男子的低吼與女子的嬌吟,春色無邊,過多的歡愉累積終于到了極限,瞬間爆發開來,席卷了兩人的神智。
午後斜陽,灑落一地燦燦金光。
流水潺潺,曲橋彎彎,小河畔的大石上,坐著一名美麗的年輕女子,她動也不動,清澄的眼望著遠方,茫然失措。
她正是徐蓮,昨日到刑家轉告完花巧語的話之後,她仿佛成了失魂的行尸走肉般,在不知不覺中來到幼時最喜愛的地方。
昨日,刑慎與花巧語在那房中發生了什麼事,她雖然知道,卻不敢想,也不願想。
明知那是必定會發生的事,但一想到是由她的愚蠢與自私所促成,她的心就又酸澀又苦痛,無比的自責與悔恨。
她抱住頭,痛苦地低喊︰「我不該那麼做的!我不該!可我偏偏做了,我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無法不愛他?」
「因為愛情本就不是可以控制的。」一道清脆的女聲陡地自她身後響起。
徐蓮心中一動,猛然回首,訝異地望進一雙笑吟吟的炯亮貓眼。「是妳?」
「你在想什麼那麼出神?竟連我這不懂武功的大外行走近也沒听見。」她明知故問。
徐蓮轉回頭,背向著她,聲音中有著壓抑的痛楚。「師兄呢?」
花巧語走到她身旁,微微一笑,「他很好。」
「那就好……」徐蓮發出一聲近似嘆息的低笑,望也不望她一眼。「你來做什麼?」
花巧語盯著她低垂的小臉,淡淡道︰「我當然要來,不來,如何罵你?」
徐蓮面色雪白,「是我做錯了,隨你怎麼罵,甚至可以動手打我,我絕對不會反抗。」
「我素來是動口不動手的,用罵的就成了。」她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慧黠而聰敏。
徐蓮秀眉緊蹙,抿唇開口︰「隨便你……」
見徐蓮仍是背著她,一派頹然,花巧語微微皺眉,「你怎麼那麼傻?以為用媚香就能使刑慎回心轉意嗎?這麼做只會令他的心離你更遠而已,你和他相處十多年了,難道還不清楚他最恨人設計陷害的硬脾氣嗎?」
她縴細的肩膀顫抖著,嚶嚶泣道︰「我當然清楚!可是……可是有什麼辦法,我只是愛他、只是想待在他身旁而已……」
「可是,他的身旁已經有了我。」花巧語一針見血地指出重點。
徐蓮渾身一震,抱頭痛哭起來,「我知道……我知道,本來,我只求你們兩人之間有我棲身的空間就好了,可經過昨日,我已經明白,師兄他寧願內功盡失,也不願背叛你……」
花巧語輕步走至她身旁坐下,伸手輕拍她,「其實我也該感激你。」
「感激我?」徐蓮訝異地暫時止住了哭泣。「為什麼?」
她微微一笑,神色溫柔又誠摯。
「對,我要感激你,因為你讓慎再一次地證明了對我的愛意,雖然這件事讓你很難過……所以,我特意來向你道謝……」
徐蓮怔怔望著花巧語,眼中閃過種種復雜情緒,她長長嘆了口氣。
「我終于明白,為什麼師兄會選擇你了,師兄選擇的人是你……真的……」
說著說著,她的淚水再次流了下來,可是之前的淚水足出于悲怨和羞愧,現在則是釋然與欣喜。
花巧語知道她已經想開了,笑道︰「好了,刑家上下和你爹都很擔心你,我們快回去吧。」
徐蓮點點頭,起身時遲疑了一下,「能不能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我……希望能親眼見到你與師兄成親,你願意讓我到場臂禮嗎?」
「咦?」花巧語瞪大了眼。「可是……」
她苦澀一笑。「的確會很痛苦,但是,我希望能藉此斷絕心中那不該繼續存在的感情。」
「好,非常歡迎你來。」花巧語爽快地答應。
「謝謝。」徐蓮說得真心。
兩人相視而笑,心結化去,取代的是慢慢滋生的友誼。
京城花府
當刑慎花巧語以及妙兒一踏人大廳,笑容滿面的花寡言立時迎了上來。
「小語,爹好想你。」
花巧語嬌笑著撲入他的懷中,撒嬌道︰「女兒也是,這些日子出門在外,讓爹操心了。」
他呵呵笑道︰「沒關系,你這趟遠門出得好,還為爹找了個女婿回來,爹真的好高興。」
經由妙兒的傳信,花寡言早已知道兩人的情事。
刑慎神色自若,沉穩如常。
花巧語卻是臉兒羞紅,「爹……」
「好好好,我的乖女兒害羞了,那就說正經的,你和慎兒……」他對著刑慎一笑。「不介意我這麼稱呼你吧?」
刑慎連忙笑道︰「晚輩豈敢。」
「好,我是想問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成婚?」
他此言一出,花巧語面色更紅,嬌嗔著,「爹!您怎麼一進門就提這些?」
刑慎微微一笑。「不知伯父有何意見?晚輩願聞其詳。」
花寡言听他如此應答,心中甚喜。
「你也知道,以小語的年紀早該許人了,偏偏拖到現在才有意中人,當然是愈早愈好……」
花巧語心中百感交集,更多的是慌亂與不知所措。
她咬唇道︰「爹,您就這麼急著將女兒送出門嗎?女兒多留在家中陪陪您不好嗎?」
他憐愛地撫著她的發。「小語,爹早年喪妻,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怎麼舍得你嫁人?可是,你現在已經有了相愛的人,爹當然希望你能有一個好歸宿啊。」
他輕輕將她推向刑慎。「俗話也說︰『女大不中留』啊!」
花巧語心中一熱,哽咽出聲,「爹……」
刑慎將她摟人懷中,認真地允諾︰「請伯父放心,晚輩定會好好珍愛巧兒。」
花寡言滿意地一笑,聲音也有些嘶啞。「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刑慎與花巧語兩人相視而笑,無比的濃情蜜意,心中想的是同一個念頭。
好事,已近了。
的確好事,已近,只是,仍有一個問題尚未解決。
溫暖的房間中,刑慎低沉的嗓音響起,溫柔卻隱著急躁──
「巧兒,你何時才願意與我成親呢?」
兩人已有過肌膚之親,她的月復中可能也已孕育著他的孩子,為求慎重,兩人還是及早成婚較好。
花巧語偎在他懷中,咬唇道︰「我當然想與你成親……只是……」
他下解問道︰「只是什麼?」
「我希望能邀請朋友來參加……」她遲疑地低語,神情猶豫不決。
他不加多想,直爽地答應。「好,只要是你的朋友,我一定歡迎。」
「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就是『麻煩』中的人。阿笑就住在京城,好找得很;小默兒近日來也出了唯孤山,所以請她也不難,但是阿異形蹤不定,不容易找得著,還有,就是……」她語帶保留,大大的貓眼渴求地望著他。
刑慎嘆了口氣,無奈地接下話︰「還有一陣風是嗎?」「我知道你仍沒放棄抓他,可是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們會認識也是因為他,所以……我真的好希望他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