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愛他。"雲海兒淡淡的否決了尹子聞的話,眼神里有著無比的認真。
他們兩個人糾纏的命運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夠解開的。
站在雲海兒身後的危偉听到了她向尹子聞宣告的愛語,那勇敢的模樣讓他心頭一熟。
她是這樣的在捍衛他們的愛情。
因為雲海兒的話,尹子聞微微一怔,"好,就算你愛他,但你知不知道雲伯伯和雲伯母有多擔心?"他動之以情的勸說著,"至少回家讓他們安心。"
"我會打個電話跟他們報平安的。"
雲海兒知道她一回去,爸爸是不可能再讓她與危偉在一起的。
她的堅持讓尹子聞頹然變色,"你知不知道雲氏已經出問題了?一家美國的上市公司一直默默的收購雲氏的股份,現在已經持股快百分之四十了,再這樣下去,雲伯伯就要讓出董事長的職位了,你知道嗎?"他希望用這一點讓雲海兒回家。
"海兒,你忍心讓自己的父親像一支蠟燭兩頭燒嗎?他已經老了。"
雲海兒低頭不語,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又開口,"子聞,對不起。"她哽咽著,強忍住眼里的淚。"幫我跟爸媽說,我過得很好,請他們原諒我的不孝,不要為我擔心。"
無法將氣發在雲海兒的身上,尹子聞狠狠的瞪了危偉一眼後,才駕車離開。
看著尹子聞離去,雲海兒又忍不住潸然淚下。
爸、媽,對不起!
切斷了與家里的最後聯系,她已經毫無後路可退了。
這樣的賭注,她也不清楚究竟對不對?
她轉過身去,投入危偉的懷抱里,緊緊的抱住了他。
她用這樣的行為來證明她絕不會離開他的誓言,除了愛他,她已經無路可退!
而危偉只是輕輕的摟著她,眼神看向遙遠的他方。
或許,是該讓事情有個結果的時候了。
第九章
雲氏企業
雲代修坐在辦公室內,神情局促不安,這將近一個月來,發生了太多讓他心力交瘁的事。
和尹家的聯姻失敗,女兒又跟貼身保鏢私奔不肯回家,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而雲氏的股份竟然被人默默的收購,一直到將近百分四十他才發現,眼看著就要將辛苦奮斗多年的企業拱手讓人,實在是心有不甘。
若是這消息再被媒體知道,雲氏的股票恐怕又要下跌,好幾筆上億元的訂單也恐有變數。
不過,最令雲代修想不透的,是收購雲氏股份的美國太鼓科技,成立五年就已經緊迫在美國第一大科技公司之後,為什麼要收購一家小小的雲氏?
雲代修還沒將多日來的疑惑給想透,就被秘書的內線電話給打斷。
"董事長,美國太鼓公司的人到了。"
"請他進來。"雲代修將煙捺熄。
沒過多久,秘書即將來人帶進雲代修的辦公室內,為了保有僅剩的尊嚴,雲代修並沒有起身迎接他的大駕光臨,一直到秘書把人帶至,才轉過身來。
一看到辦公室里的人,雲代修二話不說就破口大罵。
"宋競,你還有臉出現在這里?你知不知道雲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見只有危偉一個人出現,雲代修又問︰"海兒呢?你究竟要將她囚禁到什麼時候?"
面對雲代修的怒斥,危偉面不改色,安然的環視著他的辦公室,沉默以對,直到雲代修停止怒罵。
"海兒她好得很,我沒有囚禁她,是她要留在我身邊,還有……雲董事長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貴客,實在是有失禮節。"
"貴客?"雲代修鄙夷的瞬了他一眼,慢了好幾秒才想起自己要接見的人。"你……是美國太鼓科技的人?"雲代修站起身,不可思議的看著站在辦公桌前的危偉。
"嗯……現在才發現,也還不算太遲。"
"你……你……"他驚訝的指著危偉,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我堂堂一個科技公司的總裁,當了雲家大小姐的貼身保鏢兩年,雲家還真是有面子!"危偉語帶諷刺的說。
"宋竟,你……"雲代修無法置信,一個總裁竟然是她女兒的貼身保鏢?
"雲董事長是不是在想,我紆尊降貴的待在雲家,求的究竟是什麼,是吧?"危偉了然地一笑,說出雲代修心里的疑惑。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也非泛泛之輩的雲代修嗅出了幾分陰謀的味道。
"我哪有什麼目的?"危偉偏著頭打量著他,"我不過是拿回原本屬于我的東西。"
"這里沒有什麼是曾經屬于你的。"
"是嗎?"危偉不以為然的輕問,"太鼓科技,雲董事長不覺得听起來很耳熟嗎?"他銳利的雙眼不放過雲代修臉上的任何表情。
雲代修老謀深算的眼楮一閃,"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是這樣嗎?那我就再說得詳細一些好了。十年前,台灣也有一家太鼓科技集團,可是卻因為有心人士的操控,讓它在一夕之間倒閉了,欠了一債的危家逼不得已接受世交幫忙逃到瑞士;萬萬也沒有想到,一家人就被燒死在他國,客死異鄉——"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雲代修面色有異的打斷了他的話。
"雲董事長,我故事都還沒說完,你怎麼就打斷了?我都還沒說,那個讓太鼓倒閉、讓危家的人死在瑞士的,就是——"
"你不要再說了!"雲代修心虛的制止危偉將話給說完。
"我沒有看錯口巴?"危偉假意地揉了揉雙眼,"雲董事長,您……這是在心虛嗎?"
"你在鬼扯些什麼?"雲代修有些老羞成怒,"宋競,你收購雲氏的股份,又把海兒給拐走,你究是有什麼目的?"
沒想到自己竟然讓這麼危險的人待在家里將近兩年之久,真是咎由自取。
"我能有什麼目的?我不過就是要拿回原本屬于危家的一切。"危偉重申著。
"少在那邊裝神弄鬼,危家早在十年前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危偉將雲代修的反應看在眼底,他輕嘆了口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世叔。"
"你在亂叫些什麼?"
"喔,還是世叔比較習慣我喊你一聲雲伯伯?"危偉和善的笑了,眼里卻冷得沒有一絲情感。
"你……你是危偉?"雲代修不敢置信的走到他身邊,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怎麼看都不對勁。"不可能。"
"不可能變得這麼帥,是嗎?"他揚起一邊的嘴角冷笑。"那都得拜您所賜,因為雲伯伯您設計的那一場大火,燒得我見不得人,只好整型變成現在的樣子。"他轉過頭去看向雲代修,"能變成這麼好看,都要感謝您啊!"
危偉眼里的深沉和陰狠,讓雲代修嚇得倒退了好幾步。"這……怎麼可能……"
繞過一臉驚愕的雲代修,坐進他的董事長座椅,他試了試皮椅的柔軟度,"雲氏董事長的位置比我想像中還好坐嘛!"
順手拿起雲代修桌上的卷宗翻閱,與生俱來的氣勢讓危偉看來儼然是雲氏董事長的模樣。
他將文件放回桌上。"我要奪回原本屬于危家的一切,甚至更多。我要讓所有雲家的人都生不如死,以彌補我爸媽活活被燒死的痛苦!"他臉上陰霾森冷的表情,像是索命的地獄使者。
雲代修雙腿無力的癱軟在地毯上,事到如今,只能怪他利欲薰心,自作自受啊!
"只要再下一點工夫,雲氏就會落到我的手上,到時它是死是活,全看我高興。"
對雲代修而言,雲氏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辛苦建立的王國毀在他人手里卻無能為力,肯定讓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