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帶去吧。」她往旁邊一讓,讓他們走過去,那人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才收回目光。
她緩慢的往前走,越想越覺得委屈,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請問,剛才那位是公主?」使者之一問道。
「茉陽公主?是呀。」內侍回答道︰「皇上可寵得呢。」
「原來如此。」那人點了點頭,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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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大人!」棘蘭辰柔聲道︰「真巧,你也在這。」
其實一點都不巧,她听內侍說皇上傳了他進宮,要他在慈寧花園候著,她一知道連忙稍加打扮就過來了。
「參見蘭辰公主。」宇文執兩手一拱,行了個禮。
「不需要跟我行禮,我們並沒有這麼生疏吧?嚴格說起來,我應該尊稱你一聲老師。」
棘蘭辰是個聰明的女人,她記得自己的身分是公主,雖然愛慕他,想辦法要接近他,可也不致做出有失身分的事來。
因此她假托要他指點,命人將自己所作的詩的詞及畫交給他,讓他幫她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
「公主天資聰穎,臣不足以為公主之師。」
他一向是個多心的人,因此多少也察覺到蘭辰公主對他心生愛慕,因此能避就盡量避著。
棘蘭辰還算衿持,有人大膽的追到他家去,可就讓他消受不起了。
「宇文大人太客氣了,我資質駑鈍得很,一直希望有名師指點,可惜你公務繁忙,不能常常撥空過來。」
「公主若有心向學,可移駕國子監講學堂與仕子共學。」
棘蘭辰抿嘴一笑,「我是女子又是公主,怎麼能跟那些男人雜處一室?」
「是臣失言。」他還是喜歡茉陽的率真大方,不喜歡這種假衿持。
「罰你每日到花園給我講學一個時辰。」
「這罰得太重了吧?」棘馨風帶著一陣香氣叮當而來,她打扮得久了些,沒想到就晚了蘭辰姊姊一步。
還好她及時出現,不然如意郎君可就被別人搶走了。
「這麼巧,你也來了。」棘蘭辰臉上含笑,心里氣惱著她的突然出現。
「我是特地來的,不像姊姊那麼多的巧合。」棘馨風微笑的說︰「宇文大人,昨天我送去的百花糕好吃嗎?」
昨天?棘蘭辰吃味的問︰「馨風妹妹,你出宮去啦?怎麼我都不知道呢?」
「我跟父皇說過就行了,難道還要跟姊姊打招呼?」
「我是听說東門街有家賣甜水的味道很好,本想請妹妹出宮買回來,真不巧錯過了。」
這小妮子真不害臊呀,居然追到人家家里去!這下近水樓台,可別讓她得了月。
「那就是姊姊沒這福氣,不是妹妹不顧手足之情了。」棘馨風一語雙關的說,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會,激出了點點的火花。
宇文執嗅到了戰火的味道,忙著想抽身,「兩位公主慢聊,臣……」
他話還沒說完,棘馨風就插口,「你想告退呀!案皇傳你呢,不在這候著要到哪去呀?」
棘蘭辰也點了點頭,「父皇不是傳你嗎?」這臭馨風,人家他們本來談得好好的,她偏偏要來插嘴,瞧她那俗不可耐的神情讓宇文執都不想久待了。
「皇上是傳我,不過他是要我到這來見茉陽公主。」
心有所屬,諸多美意也只能辜負了。
「見茉陽?」棘馨風尖聲道︰「為什麼?」
棘蘭辰鎮定的說︰「茉陽妹妹是右丞相,跟宇文大人一定有很多公事要談,這是理所當然的呀。」
「可是為什麼要在花園?而且還是父皇替茉陽傳的?」棘馨風顯露出不甘心,「父皇一定是要招宇文大人給茉陽當駙馬。」
「馨風,別胡說!」棘蘭辰連忙一斥。
宇文執正色道︰「公主是金枝玉葉,宇文執高攀不上。」這句話是說給兩位公主听的,希望她們能夠知難而退,將對他的愛慕之心轉到別人身上,或許會有個幸福快樂的人生。
「高攀不上?」棘蘭辰揚起一笑,「宇文大人太客氣了。」
「不會高攀不上的。你是左丞相,怎麼會配不上我?」棘馨風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父皇一向疼我,只要是我喜歡的,他不會反對。
「可他那麼疼茉陽,說不定他心里早就做了打算。」她忍不住嘴一扁,眼淚跟著奪眶而出。
什麼都是茉陽優先,她真氣自己不是從皇後娘娘肚皮里鑽出來的。
「馨風,父皇根本沒那個意思,你又何必這樣?」棘蘭辰假好心的勸慰。
「蘭辰姊姊,我知道你心里想的跟我一樣,就別裝得不在乎了!」
宇文執尷尬的開口,「公主厚愛,宇文執實在感激,只能說心領了。」
真是要命,為什麼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卻一次來了兩個?
他回頭一望,剛巧棘茉陽快步的走了過來,一看到兩個姊姊顯然有些吃驚,但還是客氣的問好,「蘭辰姊姊、馨風姊姊。」
她們同時把眼光從她臉上移開,不跟她做眼神的接觸。
棘茉陽滿腦子只想著自己的事,根本沒注意到她們的異樣,于是她將宇文執一拉,說道︰「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怎麼了?」他看她雙眼紅腫,似乎是哭過了,又是心疼又是奇怪的問了一句。
他不問還好,這麼一開口,棘茉陽忍不住心中委屈,眼淚隨即撲簌簌的往下掉,哽咽的說︰「都是你不好,嗚嗚……」
「別哭、別哭。」他七手八腳的給她擦眼淚,笨拙的有些狼狽,「是我不好。」
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掉起眼淚?
昨天她還氣沖沖的說再也不跟他說話,今天卻一看到他就哭?
「父皇只贊你,一點都不把我放在心上!」
她這麼一說,他才安了心。
不是他真的惹了她就還好解決。「你就是要跟我說這件事?」
「不是。」她搖搖頭,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姊姊,居然在她們面前哭起來,一定把她們嚇壞了,「姊姊,我沒事,別擔心。」
說完,她連忙拉著宇文執就走,「我們到那邊去,我有件事問你。」
看她拉著宇文執走遠,棘蘭辰哼了聲,「人家的眼淚是珍珠,而你的是石頭。」
棘馨風眼淚一落,跺腳道︰「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
是她先看上他的,是她先對他表示好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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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昨天你說偷采煤的事,你會回去再管,你打算怎麼管?」棘茉陽嘟著嘴問,「老老實實的說,一句都不許瞞。」
「昨天我本來就打算跟你說了。」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昨天不想听,今天起床突然想知道了。」父皇說不能讓他察覺他已經知道了,所以她說話得小心一點。
宇文執很聰明,她稍一露個口風他就會猜到了。
「這件事你跟皇上說了吧?」
「沒有,我才不是那種人呢!」棘茉陽連忙否認,奇怪,他怎麼會知道?她說了什麼嗎?
「你說了。」
「我沒有!」她還是否認。
他盯著她,「你明明說了,而且皇上還跟你分析我昨天阻止你的原因。」
「你……」說實話,她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好,假裝我真的說了,你怎麼知道的?」
宇文執一笑,「因為你沒有氣呼呼的罵我,如果你不是知道了我的顧慮,不會這麼平和。
「你絕對不會自己想到這一點,一定是有人告訴你,而這個人肯定是皇上,所以我說你說了。」
她剛剛的眼淚或許跟這件事有關,所以她才會說都是他不好。
「對!我就是笨、就是自己想不到,所以父皇才會要你不要我!」她又是生氣又是委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