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兩人分別長達兩年後,再次的相見彼此間卻絲毫沒有時間造成的隔閡,仿佛一起玩耍、一起出游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甚至,連那樣親昵的吻都發生得天經地義,難道,在她心底早就存在了個特殊的角落是專屬玄思的?
「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菱菱險些跳起身子,沐玄思綻著熟悉的笑容蹲在她身前,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她有絲被人捉到偷窺的尷尬,「你的日本妹呢?」
「我嗅得出你的氣味,你是狐狸變的,氣味異于常人,」在她眸中見著熟悉怒火後,他笑得開心,「至于那幾個小妹妹,盡盡柄民外交義務罷了,咱們是泱泱大國,可不能失禮。」
「沒想到你日語不錯。」菱菱起身哼了聲,轉身打算回房,「泡妞倒滿方便。」
「你明知道我對短腿妹沒興趣的,」他拉住她不讓她回房,「別回去,陪我!」
「不要!」她用力卻掙不開他,他雖是笑著,可眼中的固執讓她看著心驚,她方才已然決定要與他保持距離,她不能再做出對不起子鑫的事情。
「你明知道我不會游泳。」菱菱嘟著嘴。
「沒人要你下水。」不管她同不同意,他拉著她轉身就走,「你坐在旁邊陪我,那些女人就不會來煩我了。」
「如果她們壓根不在乎我的存在呢?」
「不會的,」沐玄思笑著,「她們要是見到我的女朋友有雙傲人美腿,便會自慚形穢,不敢再來吵我了。」
「誰是你的女朋友?」菱菱酡紅臉啐了聲。
「是呀!你不是我的女朋友,」沐玄思聳聳肩,「你是我的狐狸。」
菱菱瞪他一眼,不再多話乖乖坐在池畔躺椅里看著玄思鮫魚般地游來游去,池畔大燈照在水面幻化著綺麗的光影,她盯著,盯著竟有些痴了。
一陣水花潑醒了沉思的菱菱,沐玄思笑嚷著,「你不專心看人家游,要到哪年哪月才能學得會?」
「干嘛學會?」菱菱有些懶洋洋。
「T省四面都是海,如果哪天你失足落海,或者,如果你心愛的人落水,難道你眼睜睜看他死,無動于衷?」
「緣起緣滅萬物均有天定,若真是他的宿命,我可沒本事救得起。」
「阿彌陀佛!紀施主好狠的心,」沐玄思搖搖頭嘖嘖作聲,「那麼在下一條小小賤命想必也不會掛在你的心上嘍!」
沐玄思一個朗笑縱身潛入池底,菱菱初時不以為意當他又在嬉戲,卻在半天不見他竄出水面而慌了手腳,她不會游泳,不知道正常一個人究竟可以閉氣多久,她跪在池畔逡巡他熟悉的身影,她覺得他仿佛不見了好久好久。
「玄思!玄思!」菱菱敞開喉嚨喊著,聲音不自覺起了顫抖,「沐玄思!」
「我不玩了,真的不玩了!你出來呀!玄思,別嚇我!」
滴滴答答的水珠點點落在池水里勾起漣漪,初時菱菱還以為天又落了雨,半天才弄清楚是自己落下的淚珠。
「我不玩了,玄思,」菱菱頹坐池畔環抱雙臂哭得抽抽噎噎,「真的不玩了!你到底在哪里?」
「如果在下一條爛命能換來姑娘一池淚水,真是死不足惜!」
菱菱輕嚀一聲,轉身投入身後那個熟悉的壞男人懷中,這家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由別的地方上岸躲在她後面,雖在他懷里,她的身子猶然止不住寒意,她嗅著他熟悉的氣味定下心神,這一刻她才知道,方才她有多恐懼,恐懼再也見不到這個壞東西。
「你壞透了,這樣嚇人!」回過神後,菱菱掙開一臉笑的玄思,「我再也不理你了,永遠不理!」她語帶宣示。
「你不理我沒關系,」沐玄思涎著笑,「我•理你就行了。」
怒哼一聲,菱菱猛力想將他推入池中,卻不料他不放手,輕輕一帶拉著她一同後仰跌入水中,菱菱猛然間喝了好大一口水,半晌才咳著水攀著他的身子浮出水面,對水的懼意讓她死命地攀緊著他。
她像只落水的旱鴨子捉緊了惟一的浮木。
「方才你不是說永遠都不理我了嗎?」沐玄思笑得邪氣,一指一指緩緩扳開她纏緊他頸項的手指頭,「這會兒干嘛又這樣死纏著我不放?你是不是向來都喜歡表里不一,說一套做一套?」
「別……玄思,我收回,都收回了!」菱菱顫著聲音,這壞東西心思詭異,她真的怕極他會一把將她扔入水里,修長的腿在水里纏緊他的腰際,柔軟豐盈的身子緊抵著他堅硬的身軀,其實水深只達她肩部,她只需站直身子就不會喝到水,但方才在驚嚇中喝下的一口水已然嚇破了她的膽,腦中一片混亂,什麼都記不清了。
「我比較過了,」沐玄思帶笑的嗓音在她耳際滑動,搔得她在危難中還是癢得直想笑,「你的腿是我見過最完美的,縴細柔美,結實又富彈性,你知道嗎?」他輕聲一嘆斂了笑,「讓這樣的腿交纏在腰際是會要了個男人的命的。」
她在他眼中見著了熟悉火焰,菱菱心悸著拼命搖頭想要阻止,「不行!你不能再吻我了,玄思,你听我說……」
抗議無效,沐玄思傾身吮吻著菱菱,她原是睜大眼楮猛力搖頭掙扎的,卻讓他桎梏著螓首不得逃離,隨著他的吻加深,她的抗拒漸漸消失,尤其方才以為將要失去他時的恐懼還殘留在心底,她不能自主地響應著他的吻,她喜歡他的吻,喜歡得超出她的想象。
原本已經是溫熱的池水似乎也被他們的熱吻熬得滾燙,菱菱神思恍惚間听到旁邊的人響起口。肖叫好的聲音。
一瞥之下,該死,一群陌生人聚集在池邊笑著打量他們的熱吻,包括方才那幾個日本辣妹,這會兒正交頭接耳看著他們指指點點。
菱菱暗叫丟人,打定主意蜷在玄思懷中,燒灼著臉怎樣也不肯抬頭,他依舊落落大方,他抱著她步出泳池,淺笑盈盈,對于眾人的目光不以為意。
上岸後,眾人目光未歇,菱菱攀著玄思頸項不放,不肯下來,他也由著她,傾身捉起椅子上的大毛巾覆在她身上繼續前行,他不在意讓人看見兩人親熱,卻在意讓人看見她濡濕的衣服緊貼在身上的性感。
菱菱渾渾噩噩由著他抱著前行,她眷戀他的懷抱,在以往,當她伏在他肩頭玩樂、當她纏在他身上嬉鬧時,她從沒發覺她有多喜歡這些不經意的接觸,可是,一切都該結束了,她不能再騙自己,說這些只是哥兒們似的情愫。
菱菱在房門前掙著落了地,她推開沐玄思,認真著語氣道︰「玄思,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她吸口氣,「方才我已經在電話里答應了子鑫的求婚,等我爸媽回來後我們就要舉行婚禮,名義上,我已然是子鑫的人了,你不能再踫我。」
沐玄思不語,看著菱菱的眼神有著闃黯的幽光,菱菱從不怕他的,這一刻卻突然冒生懼意。
「別這樣,玄思,讓我們忘了這幾天的月兌軌,」菱菱軟著聲音,淌著淚,「我們是不可能的,回去後就讓我們當這一切不曾發生過。」
一滴清淚滾落,菱菱咬咬牙轉身準備開門,卻在此時听到他幽邈的嗓音,「菱菱,你對我太不公平!你給周子鑫的時間超過七年,給我的卻不足七天!」
「玄思,別再玩了,你不是真心的,對你而言,我只是你另一個挑戰罷了,」菱菱搖搖頭,「放了我吧!你知道我玩不起你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