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還有一項,要天天想你。」何子然輕笑地應允,將所有的交待都一一緊記于心。只要她開心,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美國的冬天很冷。」
「我多穿幾件衣服。」
「美國的治安很亂。」天,她都在說些什麼!
「我少出去。」總有讓她安心的回答,他也有足夠的耐心去回答。
「美國那麼遠。」這才是最重要的。美國有多遠她沒有一個概念,但只要他離開她身邊,就覺得遠得天各一方了。
「坐飛機很快的。」
「子然,你不覺得我很嘮叨嗎?」連她自己都這樣認為。
「不,我只覺得有你的嘮叨是幸福。我希望能讓你嘮叨一輩子。」對她關心自己的嘮叨,他怎會覺得煩呢?那是幸福,被人關心的幸福。
「到時可別說我煩哦。」一輩子,听起來那麼浪漫。溫綠綺笑了。
他做了一個決定,臨走之前要把這個嘮叨丫頭定下來,讓她可以在他耳邊嘮叨一生一世。
「會不會到了美國就忘了我?」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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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怕來臨的日子就越是來得快。明天……明天子然就要登上飛機、飛到地球的另一端、飛到一個離她很遠很遠的地方了。
無聊地盯著計算機屏幕上的文字。對于溫綠綺來說,這個時候是一天中最無聊的時候。
相處下來,趙世皓也不是一個刁鑽的人。除了工作上嚴格一點,做人一板一眼而顯得有點老氣橫秋外,其他方面都挺和藹的,就像現在的他。
溫綠綺無聊地抬頭看著正和員工交談的趙世皓,出神地想。他長得真不是普通的好看,男人長得那麼俊真是罪過。身材也十分好,給人一種很性感的感覺。氣質更是無與倫比,自信的笑容,銳利的雙眼,成熟穩重在一舉手一投足之中表露。這男人,可以評為優秀級的了。他能在二十五歲時坐上經理的位置,外表應該幫了不少忙吧?畢竟每逢洽談業務的客戶代表是女性時,就幾乎百分百能談得成生意,實在讓溫綠綺不能不想歪一點點。
趙世皓正在和員工交談,利用午餐後的一點時間溝通一下,卻感到兩道審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住,十分的放肆,毫不遮掩的放肆。
回過頭來,捕捉那目光的來源——原來是他的秘書溫綠綺。他用捕捉的警覺去搜救目光的來源真是大費周折了,因為肆意評論的目光的主人一點也沒有心虛地對上了他的目光,一點也沒有被人發現偷窺後的難為情,還大咧咧地看著自己。
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野性,根本就不懂得含蓄為何物,不懂得矜持怎麼寫。有女孩子像她這樣直直地盯著男人看的嗎?被發現了不但不臉紅、不收回目光,還直直地和人對視。她的表現和吳碧蘭的完全不一樣,證明她對自己沒有什麼念頭。一個女人能這樣盯著男人而不臉紅,就證明了這個女人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其他想法吧。
被他發現了,溫綠綺不在意地收回目光、盯著桌面的文件,心思不由得飛到子然身上去。
子然和她剛剛審視過的男人截然不同。子然溫文內斂、含蓄典雅,干干淨淨的臉上總帶著淡淡的微笑,衣服穿得合身得體,寶藍的西褲、淡藍的襯衫,給他增添了一絲詩人的抑郁氣質。
想到子然,她的唇邊不由得泛起笑意,幸福陶醉的笑容浮現臉上而不自知。
趙世皓結束交談,轉身回辦公室,經過他秘書的辦公桌時,剛好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像個傻瓜似的。戀愛中的傻瓜,他搖搖頭、走進辦公室。
明天,這個詞讓她想到幸福溫暖的人就要離開她、飛向美國。那麼遙遠的美國啊!不要再想了,還是進去向經理討假去機場送機吧。一想到分離,溫綠綺就心浮氣躁。
敲門。
「進來。」里面傳出趙世皓的聲音。
「經理,我明天早上想請一個上午的假。」綠綺推門進去,站在辦公桌前恭恭敬敬地說。
「明天?明天不行。」明天總公司有人下來開會,秘書不可能缺席。
「可我有很重要的事。」她懇求,希望能打動他的心。
「留它後天再做好了。」沒有什麼重要得過明天的會議。而且,她作為秘書,一早就收到傳真通知明天有會議的,還好意思來請假。
「可是只能明天。」她不可能讓子然後天再走吧。蠻不講理的家伙,他憑什麼決定她要做的事留到後天再做呢?
「明天的會議很重要,作為秘書,你沒有理由缺席。而且這個會議是一早就定下來的,你比我更清楚,用不著我來提醒你吧?」趙世皓沒有心情再跟她磨蹭。
「可我明天非得請假不可。」
「不批準。」他端出經理的身份嚴肅地回答。
「不管你準不準,我明天一定要請假。」她的心情已經很差了,又偏偏遇上這個蠻不講理的上司。
「請注意你的態度,有這樣和上司說話的嗎?」趙世皓提醒眼前的秘書,她現在說話的對象是上司。這女人真是的,如果個個員工像她,工作還用做嗎?她怎麼一副長不大的性格?
「請你設身為我想想,好嗎?」虧她剛剛才在心里贊完他。去他的!
「你有什麼非請假不可的事呢?」趙世皓打算听听她請假的理由,相信不會是什麼大理由。
「送機。我男朋友明天要去美國,我一定要去送機。」這個理由夠了吧?溫綠綺把它說得理直氣壯的。
「送機是吧?」早就知道是不值一提的理由。
「這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听他的語氣,好像她要做的事多麼的不值一提似的,真叫人生氣。
「送機時時都可以送的。」女人就成不了大器,送機居然看得比自己的本職工作重要十倍以上。
「可……」她還要說服他讓自己請假。
「反正一句話,明天的會議你一定得參加。」趙世皓打斷了溫綠綺的話,不想再多听她無謂的解說。
「如果我從現在開始不干了呢?」溫綠綺氣得兩眼冒火,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
「你和公司簽了勞動合約,如果你現在辭工,需要賠償公司的損失。」
「你……」溫綠綺真是又急又氣,不知該說什麼,一跺腳,轉身就出去了。
趙世皓看著溫綠綺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他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不對,工作就得像個工作的樣子,不可能為了送男朋友上機而不來參加會議。女人,就是不會分輕重、不會顧全大局。
越想就越氣,越氣越想哭。溫綠綺在辦公桌前氣鼓鼓地瞪著桌面上的東西,雙目可以噴火。男人真是沒有一點感情的動物,簡直就是蠻牛一條,不對,是里面的那個男人,不能一竹篙打落一船人。
明天,她不能去送機,不能看著子然離開了。她答應他看著他的背影離去的。可是,現在都不能實現了。拿出手機撥打何子然的電話,接不通;撥他家里的電話,沒有人接,可能出去和親友道別去了。
一直到下班回到家里,溫綠綺還是悶悶不樂。
「我回來了。」她有氣無力地向廚房里煮飯的老爸叫了一聲。
「回來了,是不是感冒了?怎麼有氣無力的?」溫樹德手哩拿著勺子、腰間圍著圍裙出來問。做父母的對自己的子女特別的敏感,一句話已經听出不對勁來。
「沒有。」她放下袋子回答。
「那是工作太累了?」他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