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一回,他總是毫不留情的佔有她……
啊,心憐伸手捂住了粉頰,整張臉都紅透了!
她是怎麼了?為何每到了夜里,總會做了這樣的春夢……直到現在,她的胸口仍是又躁又熱的,無法平息……
看著牆上的掛鐘,時針和分針一分一秒的走著,時間……一下子的流逝了。
五年——
這五年,她靠自己一步步的走來,月兌離了宋家,堅強獨立,
不需要再看他們的臉色過日子,甚至,她每月還會拿著一半的薪水回宋家去,以償還他們養育她的恩情。
那些錢,對他們而育,或許微不足道,但對她來說,卻是她用來買回自己自尊的一種補償。
她緩緩的合上了眼簾,天色還沒亮呢!最近,她的睡眠品質真的愈來愈糟了,再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真會精神衰弱……
清晨四點,再睡兩小時,她就要到旅行社去工作了,今天有個大客戶要來,範姐交代過她,要早點去公司,然後準備接機……
「米吉,我真的好累喔!保佑我,讓我好好再睡兩小時吧,不然明天一早誤了班機,又要捱刮了……」她點了點米吉熊的鼻尖。
這是她唯一從宋家帶出來的東西,夜里有米吉的陪伴,填補了她心靈的空虛,也讓她的身邊多了一個能說知心話的對象。
鈴……鈴鈴……鈴鈴鈴……
誰哪?催魂嗎?是誰在按門鈴?是電話聲嗎?還是鬧鐘……
「啊!幾點了?」
宋心憐突然從床上彈了起來,拋開了懷里的米吉熊,她左右模索著身旁的鬧鐘——鬧鐘呢?找不著了?被扔去了哪里?
鈴……鈴鈴……鈴鈐鈴……
還在響!是什麼聲音?電話。
「喂,我是宋心憐,你找誰?」她找到了鈴聲來源,按下接听鈕之後,立刻慌亂的詢問著。
「宋心憐,你還記得自己是宋心憐嗎?現在已經是七點鐘了!我剛才接到古氏集團撥來的電話,說他們總裁現在還在飛機場等著我們旅行社的人去接機,宋心憐,你居然還在家里!你在睡覺嗎?我昨天下班前跟你交代的話,你全當作耳邊風了,是不是?」
霹靂啪啦一連串的責罵從話筒里傳來,是範姐那犀利、清脆、罵人不用換氣、損人不帶髒字,鏗鏘、利落的聲音。
「範……範姐……我……我記得,我記得你昨天說的,但是……」
「沒有但是!宋心憐,你現在立刻給我飆到機場去,如果沒接到人,從此失了古氏集團這個大客戶的話,你明天就不用再來上班了。」範姐怒氣騰騰的罵完之後,「砰!」的一聲便摔了電話。
宋心憐望著手里的話筒,整整愣了三秒鐘,才回過神。
「天啊,七點了!來不及了,阿彌陀佛,求求你千萬要留在機場等我,不然我的飯碗就不保了。」
迸氏集團是他們那間小旅行社的支柱,每年和他們旅行社洽辦的旅游行程、票務事宜,幾乎佔了他們旅行社百分之五十的營業額,要是把這樣的大客戶給惹毛了……
沒錯,她的飯碗也別想保住了!
她飛也似的換上了衣服,沖到廁所里刷牙漱口,連妝也來不及化,只在唇上涂了淡淡的唇彩。
短短五分鐘之內,整裝梳洗完畢,沖出了家門——
白白的厚紙板上,用麥克筆寫了大而醒目的三個字——古皓翔。
宋心憐將厚紙板拿在胸前,一批批的人潮從海關走了出來,她張望了老半天,就是看不到資料上類似身形的男人。
照理說,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應該是很好找的,至于資料上寫的「表情冷漠」,呃,剛經過長途飛行的旅客,有哪一個不是「表情冷漠」呢?就這麼點特色——還真難認!
所以,她只好像個傻瓜似的,在中正國際機場,抱著那張厚紙板,東走西晃的,心里衷心祈禱著能不小心在這偌大的機場里,遇見那個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但表情冷漠的男人——
當她在機場晃了半小時,走至休息區,無奈的坐下時,身旁一名男子,正抿著唇,緩緩的轉頭望著她。
他那雙精銳的眼眸,毫不保留的注視著她,擺明就是在盯著她看,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背脊泛涼,好像自己變成一個透明人似的,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呃……咳……」她兩手掛在厚紙板上,下意識的護著自己的胸前,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瓣,眼神偷偷的瞄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誰知,她的眼神才瞟向他,便被他那雙如鷹般的厲眸看得微微一顫。
心憐一陣哆嗦,抱著厚紙板朝旁邊的椅子挪了一位,雖然已經和那個男人隔了一段距離了,但她總覺得身旁泛著一抹寒意,仿佛要將她吞噬一般。
還是閃吧!
她在心里默默的想著,誰知道身邊的那名男子,會不會是個狂或是……
「你還想走到哪里去?」
當她抱著厚紙板,站起身時,那名男子突然開口,用著帶點英國腔的口吻對她說話。
「啊……呃……我……我想走到哪去,關你什麼事?!」她瞪大星眸,一手按住皮包,一手緊捉厚紙板,防備的看著那個男人。
「別走!站住。」他出聲喝止。
「你……你憑什麼叫我站住?神經——有問題——」她低罵了一聲,然後立刻轉身想要逃離。
誰知那個男人登時離開了座椅,大步一跨,從身後拉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便將她轉回他的面前。
「你——」宋心憐瞪大了杏眼,心頭一陣微顫,看著他高大的身形,就像座山一般的,阻擋在她的面前。
「閉嘴!」他低下頭,用著冰冷的腔調制止住她的聲音。
「呃……我……我為什麼要閉嘴?你……你以為你是誰呀!」她扭動著手臂,但他卻緊扣住她,不肯放手。
「你別告訴我,你打算蠢到在這麼多人的機場里頭叫救命!」
他微彎下頸子,冷冷的瞪視著她,語氣中滿是警告的意味,他那溫熱的人的氣息呼到她的頰上,讓她的心又是微微一抽。
「你……你再不放開我!我就真的叫救命,這一點都不蠢。」
她仰起下顎,努力讓自己不畏懼眼前的這個男人,他長得好高呀!站在他的身旁,她簡直一點氣勢也沒有,就算是開口威脅,卻也只換來了那個男人不置可否,冷然的一笑。
「你——」見她故作姿態的抬眸望他,他才得以完整的看清她的面容。
那張細致小巧的巴掌臉蛋,瓖嵌著一雙水靈靈的美目,她的眸子閃著焰亮的光輝,雖然畏懼卻倔強的不肯認輸,雖然此刻不施脂粉的她看起來純稚了許多,但他仍是一眼就認出她來,
「啊,你要干嘛,不要動手動腳的,你這個色——啊——」
見她欲開口叫嚷,他突然松開了擒住她的手,捂住了她的唇瓣,然後另一手則拿開了她胸前的厚紙板,扔到了一邊。
「火焰,你以為自己裝出這副生澀的模樣,我就認不出你來了嗎?」
他探出指尖,輕輕勾劃著她的臉龐,見她那雙純淨的眼眸怔怔的望著他,仿佛對他感到陌生。
「什……什麼火焰,這位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
她用力的撥開了他的手,看著他那雙灼人的眼神,赤果果的直瞅著她看,簡直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番。
為什麼他要叫她火焰?她根本沒見過這樣一個令人畏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