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氣說︰「還好他母親沒真的逼他上禮堂。」
看到這則消息,紫娟懸在心頭上的石塊終于可以放下了。
這陣子,她雖忙著扮演湯尼的女友,心里卻掛記著東方烈的婚禮。
怕她一走,他就不得不和伯母選的女人結婚。
不是她不想和阿烈聯絡,而是她怕見了面就更離不開他了。
分開的這些日子以來,她沒有一天不想著他。離開後,她才知道自己的心早已給了他,自他們第一次見面,她的心就一點一滴的失陷了。
「呵!原來情的滋味這麼難嘗。」她輕輕撫著雜志上他的照片。
她必須等,等自己對他斷了思念,才能再見他的面。
不想他真難……
紫娟心一狠,將手里的離志丟到一旁。「眼不見,心才靜。呵!何時我才我得回平靜?」看著旁邊堆積如山的雜志,她露出一抹慘笑。
這個假期休得真累,她嘆了口氣,推開房門……
「咦!阿娟,我正要叫你。」湯尼放下舉在半空中的手。
「什麼事?」
湯尼回頭看了眼正在忙的人,唇角不由得浮起一抹溫暖的笑意。「邦煮了面,要不要一道吃?」
紫娟視線越過湯尼的肩膀,望著正在盛面的大男孩。「怎麼是他煮?他父母呢?」
「邦的父母跑去參加環台旅游了。」湯尼涌裊感激地說︰「阿娟,這幾天謝謝你幫我和邦瞞過了他父母。」
「不客氣。」她關心地建議,「不過這只能瞄得了一時,你們要盡可能想辦法,讓雙方家長接受你們的感情,這才是解決之道。」
「嗯。」湯尼頷首說︰「我們會努力的,謝謝你。」
「娟姐、尼尼,快來吃面呀!」邦高聲呼喚著。
「來了。」湯尼回應他。
紫娟走過去。「哇!這一鍋羹湯料很多哦。」她拿碗舀了幾匙肉羹湯。
「娟姐,這里有盛好的。」
「我不餓,喝點揚就好了。」
湯尼快速解決掉半碗面。「邦,你熬的湯頭不錯哦!」
「真的嗎?」邦懷疑地看著他。
紫娟喝了幾口湯。「邦,你是不是用海帶熬的高湯?味道滿不錯的。」
「真的?」邦的黑眸亮了起來。
「嗯」
湯尼放下碗,敲了他一記。「嘿!我說的你就不信;阿娟說的你就信,瞧你樂的。」
邦摟著他的腰,「人家怕你偏心,沒說實話嘛!」
「我哪會?我向來實話實說的。」湯尼握著他的肩,眼神認真地望著他。「邦,對你,我向來只有實話。」
「尼尼…,」
「咳,兩位請節制一下,容我先行告退。」紫娟放下碗,起身說︰「我去看場電影,除了我睡的客房以外,空間全留給你們倆使用,我知道你們很久沒……呃……你們知道的。
「阿娟。」
「娟姐。
湯尼與邦不約而同,紅著臉制止她再暗示下去。
「放心,電影我會看兩場的。」紫娟話一丟,隨即跑向大門,怕被他們倆圍毆。
陳玉琳抬頭望向掛在夜幕的明月,心里暗暗起誓,非得幫兒子找回老婆不可。
月兒似乎又更亮了些……
第八章
「和風」重新開幕的第一天,門里門外皆塞滿了人。
新的格局雖多出了許多位子,卻仍坐滿了人,就連排隊等著人座的人,也創下歷年來的新高,已排到人行道的轉彎處去了。
在廚房里忙的人,幾乎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個個聚精會神地忙著手里的工作。
「阿娟,鰻魚飯再加兩份,海鮮咖哩二份……」芳敏秀復誦菜單上的菜,將單子夾在橫木上。
她又接著念另一張。「湯尼,梅花壽司一份,中船生魚兩份……」
就在芳敏秀的指揮下,外場和內場人員充分發揮了回隊精神,讓進來消費的客人皆滿意離去。
忙碌的時間過得總是特別快,才一轉眼,已經下午三點鐘了。
「唉!總算能喘口氣了。」阿星走進廚房里,拿了一塊壽司塞人口中。
紫娟捏捏酸痛的肩膀。「休息久了,速度有點慢。」她倒了杯水,一口飲盡。「從十一點到現在……哇!四個鐘頭沒喝水了呀。」
「四個鐘頭?」湯尼回過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撞。「天呀!已經三點了,邦的父母親應該到了。」
「怎麼回事?」紫娟不由得感染了湯尼的緊張情緒。
「邦中午打電話來說,他父母差不多三點鐘左右會回到台北,打算來我們這兒用午餐,順便和我們道別。」
「道別?」
「嗯。」湯尼頷首說︰「他們打算直接搭晚上的飛機離開。」
「我去瞧瞧……」紫娟走出廚房,偷偷往外場瞄了一圈。
坐在角落的兩桌客人,讓她急忙縮回身子,「天呀!怎麼都來了?」
「什麼都來了?」芳敏秀拍了拍她的肩。
「啊——」紫娟急忙捂住自個兒的嘴,轉身瞪了眼嚇她的人。
「芳姐,你存心嚇我呀!」她壓低音量說。
「你做了什麼虧心事,怕人嚇呀!
「兩檔戲撞在一起了。」紫娟比了比角落的兩桌客人,要她自個兒瞧。
芳敏秀探頭看了一眼。「咦?那不是你的阿娜答和湯尼的……旁邊那兩個有點年紀的,又是誰呢?」
「邦的雙親。」
「他們和你說的戲有關嗎?」
紫娟靠近芳敏秀耳畔悄悄說明她這陣子另外接的一場戲。
「就是這樣嘍!」
「咦,就算是這樣,你只要寫張紙條,派個人幫你送去給那個家伙,要他不要揭穿你不就得了?」芳敏秀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我……這恐怕……」
「阿娟,你陷下去了,對不對?」她從紫娟局促不安的表情里找到了答案。
紫娟閉眼深吸了口氣。「嗯。」她點頭答道。
當她再張開要眸時,眸底多了一絲淒涼。
「芳姐,詳情我晚點再告訴你,先幫我想個辦法分開他們好嗎?」
「嗯……」芳敏秀想了想,說︰「這個簡單,那個一家伙就暫時交由我保管,你和湯尼盡快搞定那對老夫妻。」
「麻煩你了,芳姐。」
芳敏秀比了個OK的手勢。「看我的。」她緩緩朝東方烈所處的位置前進。
「哎喲!東方先生,你真是稀客、稀客,來咱們‘和風’通常是過門而不人的,怎麼著,今天竟會進來捧場呀!」’
東方烈抬頭望向出聲的人,「你是……」他只知她是「和風」里的人,並不知她是何種身分。
芳敏秀綻出一字型的笑容說︰「我是‘和風’的管家婆芳敏秀,請多多指教。」她伸出手與他握手。
東方烈起身回禮,「原來你就是芳姐,娟常……」
「東方先生。」她連忙打斷他的話,「我們到包廂再聊,里頭比較安靜,我想你來也是為了阿……呃—……妹的事,正好,我也想了解一下我家小妹子為何前陣子會暈車,呃……我是說她情緒不佳的原因……」
「方便嗎?你的客人……」
「沒要緊的事,人不多有服務人員代勞就行了。」她拉著他走往另一側的包廂。「走,咱們進去聊聊,我和她雖沒血緣關系,可真把她當親妹妹看待。」
「娟也常說芳姐對她有知遇之恩,待她宛如親人。」
東方烈隨她走進一間和式的包廂。
芳敏秀榼上門,按下對講機說︰「阿星,麻煩你幫我送一套全餐和一瓶清酒到梅室來,兩個人……嗯,告訴她,是我要的。」
「真方便。」他看了眼她隨身攜帶的對講機。
「這玩意是因應這次重新裝演而增加的配備。」
「怎麼說?」
她比了比梅室。「以前沒有這個,這回整修是因為我買下隔壁的房子想打通,讓‘和風’的空間更大,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