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急忙捂住被他偷襲的唇,語氣嬌羞道︰「你怎麼偷襲人家嘛!」
「你不是說‘你能奈我何’嗎?」他挑了挑眉,「我既不舍打你,更不忍罵你,當然只能偷襲你嘍!」
「你好壞哦!」她疑惑的道︰「季生,你怎麼愈來愈不正經了?」
于季生黑眸充滿笑意,「當然是因為你嘍!你沒听人家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這陣子我可是都和你在一起哦!」
「嘿!先生,我可沒像你這般沒氣質哦!」她笑著反駁。
「喂!小姐,你還想耍賴呀?」他雙手環胸,凝視著她。
倏地,一陣笑聲自他們倆口中泄出。
他成功了,又讓笑容回到思朵的臉上,也讓停滯在他們之間的氣氛,再度活潑起來。于季生滿意的笑著。
他想通了?季生終于放棄那個念頭,不再提起,可為何她的心有點痛?安思朵藉由笑聲,笑出內心的苦澀。
金色陽光緩緩的爬上病床,將金色細粉撒在正暢笑中的他們身上,讓他們的笑容更耀眼、更燦爛。
※※※
「我們先去用午餐,再去機場。」于季生在專注前方路況之余,開始留意道路兩旁的餐館。
「來得及嗎?」安思朵語氣不太確定。
「大約還有兩個小時直升機才會來,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安思朵看了看自己裹著紗布的腳,覺得好不容易才走出那個小房間,她實在不願意在得到自由沒多久後,又得被小桌椅局限住。
突地,車窗外的一片綠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季生,我們到公園里野餐,好不好?」沒有繁雜的用餐禮儀、沒有旁人異樣的眼光,這才是她想要的用餐方式。
「也好。」他將車子轉往才經過的公園,「想吃什麼?我去買。」
「都可以,只要有塊蛋糕,我就心滿意足了。」
以前,娘和姚媽媽兩人總是互相較勁,比誰做的蛋糕好吃,魚蚌相爭的結果,當然是她這個漁翁得利嘍!想到這里,安思朵不由得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想什麼?」他開車同時,不忘留意她的神情。
她唇角噙著笑意說︰「突然想到從前總是常吃到娘和姚媽媽做的蛋糕,她們做的蛋糕是外面買不到的,唉!好多年沒嘗到了。」以後她也沒機會再嘗到了。思及此,她唇角的笑容逐漸斂起。
于季生停妥車,握住她的手,「思朵,你……」他突地改變要安慰她的語氣說︰「改天也讓你嘗嘗我做的蛋糕,那味道可是人間少有的美味唷!」
老天保佑!希望蛋糕不會太難做,回于人島後,他得快向麗蓮求教好學會做蛋糕的技術。他暗忖。
「真的?你真的會做蛋糕?」她不敢置信的望向他。
「這……當然是,等你吃過後就知道嘍!」他笑著扶她下車。
「呵!我還真的有點迫不及待呢!」她很難想像他綁著圍裙做蛋糕的模樣。
「回于人島,我一定做個蛋糕讓你嘗嘗。」認為只要能使她眼底的陰霾散去,就算再困難,他也要學會做蛋糕。
「真令人期待。」她神情雀躍的道。
「思朵,你坐在這里等我,我去買食物。」于季生扶她走進一座涼亭。
「嗯。」
他變了!原本在他身上看得到的距離感、那種冷漠待人的感覺,似乎正一點一滴的消逝了。
是什麼改變了他?安思朵神情呆然的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思考這個問題。
當于季生拎著食物走進涼亭,看到的就是她發呆的景象。于是他順著她凝視的方向看去,「思朵,你瞧見了什麼?怎麼看得如此出神?」他心想,前面只有幾棵樹呀!
「沒什麼。」她回過神來瞧他買了什麼東西,「哇!巧克力蛋糕,還有女乃酪,太好了。」瞧見甜點的剎那,她整個臉都亮了起來。
「嘿!小朋友,這些是飯後甜點,正餐是這個!」于季生拿出袋子里的兩盒日式便當。
「嘎,這麼一大盒飯?」她垮下臉,「吃完這一盒飯,我哪還吃得下甜點嘛!」
「一半,我幫你吃一半,就這樣!不可以再殺價了。」他迅速將便當的飯分好。
「真是暴君!」安思朵低喃道。
「思朵,你說什麼?」他故意板起臉。
「呃……沒什麼,我是說……」她趕緊撒嬌說,「季生,你最好了!不怕我吃垮你,才一個午餐,你又是便當、又是甜點的,哇,還有湯和飲料……」
看他擺出最後的食物,她不由得搖頭說︰「天哪!如果餐餐都這樣吃,我遲早會變成大胖子。」
「你?」他雙眸故意上下打量著她,「瘦巴巴一個!你離‘胖’這個字,還有好長一段距離。」
「是嗎?那表示我還可以大吃特吃一番嘍!」她拿起便當開始吃了起來。
「慢慢吃,不要噎著了。」于季生沒見過她孩子氣的這一面,竟會為了想快點吃到蛋糕,狼吞虎咽的解決正餐,他笑著搖了搖頭後,也開始吃他的便當……「季生,你真的不吃?」
「是的,我不吃,你快吃吧!」
「太好了。」她能獨佔一大塊的巧克力蛋糕嘍。
瞧她陶醉的模樣,說不定用甜點就能收買她的芳心。思及此,于季生不禁月兌口說︰「思朵,如果能天天讓你嘗不同口味的蛋糕,你是不是可以答應嫁給我?」
聞言,安思朵不由得楞住了,連口中的蛋糕都忘了吞下去。
「嘿!你不會是嚇著了吧?」他遞了一瓶飲料給她,怕她被蛋糕給噎了。
她接過他遞來的飲料,喝了一口和著口里的食物咽下肚。
「思朵,為什麼不答應我?」于季生深情的凝視著她,「你討厭我嗎?還是你不喜歡住在于人島,如果是……」
「不!不是。」她咬了咬下唇,「唉!季生,難道你沒看到我異于常人嗎?」她緊捏著垂肩的長瓣。
「傻丫頭,你該不會只因為你特殊的發色,而拒絕我的求婚吧?」他輕握她捏著發絲的玉手。
「不,不單是這個原因。」她掙月兌他的手。
「告訴我!總該給我一個拒絕的理由吧!」他不死心的又握住她的手。
「你真想知道?」她凝現他的黑眸。
「嗯。」他以眼神鼓勵她說出。
好吧!就告訴他,說不定,他會因此嚇跑了也說不一定。安思朵深深吸了口氣,將視線移向他處,不願看到他黑眸底可能會出現的嫌惡。
「季生,你還記得我曾說我娘有預知能力嗎?」
「嗯,這和我的求婚有關嗎?」于季生不解的問道。
她看了他一眼,又轉移視線說︰「我……除了這頭長發遺傳到我娘的發色之外,也遺傳到我娘的……預知能力。」
「咦,怎麼不曾听你提起?而且你也沒預知到那場火災,更重要的是你連你自己的危險也沒預知到呀!否則你又怎會被道格逮到?」他不相信她說的原因。
「那是因為我自己封了我的預知能力,直到差點兒被淹死在湖中,我才解了封印……」
頓了頓,她又說︰「小時候,我口無遮攔常說出一些預言,起初同學們只把我說的話當笑話,直到陸續一些事件被我說中,他們才把我的話當真,但卻也因此逐漸遠離我,甚至唾棄我……」腦海里突然浮現在湖中所見的那個畫面,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思朵。」他將地摟進懷里。
「他們朝我吐口水、推我、踢我。」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讓她的心逐漸平穩。
「那一次,我哭著跑出教室,躲在樹叢里一直哭,即使下雨、天黑了,我都沒理會,只是一直哭,直到娘見天黑我還沒回家,才急忙跑到學校找我……」熱液緩緩的涌出她的眸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