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其實我是因為怕爸、媽反對,才會先斬後奏開了這家店,打算等有點規模後,再告訴你們。」她將準備已久的理由說出。
「真是這樣嗎?就這麼簡單碼?」岳皇牢一點兒也不相信她說的理由。
「當然只是這個原因嘍!否則還能有什麼原因呢?」岳玉純緊張的舌忝著唇,怕被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烏眸瞧出什麼端倪來。
「唉!你也真是的,你該了解爸、媽他們有哪一次阻止過我們從事正當活動的。」看她那副緊張模樣,他不忍逼她太急,心想,她還是沒變,每當說謊或緊張時,總是咬著或舌忝著唇。
「哎喲,人家怕萬一嘛!」她撒嬌笑著,連忙轉移話題,「咦,宇哥,那你來多久了?現在住哪兒?」
「我來台灣有一陣子了,剛來時比較忙,所以沒空過來見你。」只是天天過來看你,岳皇宇心里自嘲著。但看她還等著他另一個答案。遂又說︰「我在淡水買了一棟別墅,你要過來一道住嗎?」他暗地希望她會答應。
「呃,我還是住樓上比較方便,呃……我忘了告訴你,我是租這里的一、二樓,樓下當店面,樓上當住家,可以省去耗在交通上的時間。」她哪能再和他同住呢?她就是因為不願和他太接近,怕自己會……不,她已經厘清了那時的迷戀了,岳玉純慎重叮嚀著自己。
唉!早該推算到她會拒絕的,岳皇宇無奈笑著說︰「好吧!若你不想住我那,或許你休假時,可以到淡水度假,那里視野還不錯。」他掏出一把準備已久的鑰匙,又在一張紙上寫下聯絡的方式,「這是別墅的鑰匙,隨時歡迎你來。」
她接過他交給她的東西,月兌口說︰「就你一個人嗎?」
「呵,放心,不會讓你看到兒童不宜的畫面,歡迎你隨時突擊檢查,那里只有我和我的一位朋友而已。」
「我早過了兒童的年紀了,更何況,我又不是你的老婆,才懶得管你在外面的風花雪月咧!只要你不要敗壞我們岳家的門風就行了。」她本想問他的朋友是男是女,想想算了,她不過是他的妹妹,沒必要干涉他那麼多,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有點刺痛呢?岳玉純蹙著眉想這個問題。
她語氣中的醋酸味听得他眉開眼笑,「是,我知道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也到了該結婚的年齡,稍早在外面遇到的那個人,是你目前交往的對象嗎?」他順口厘清心里的疑問,印象中,他並不記得偵探送來的報告中,有那號人物出現過。
「哼!老古板,現在的女人哪會那麼早就結婚,你煩惱自個兒的婚姻大事就行了,不需操煩我的交友狀況,我可沒打算那麼早結婚咧!」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會有結婚生子的一天。
「好吧!不提這件事,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岳皇宇站起身走近她,「早點兒歇著,不要讓自己忙壞了,知道嗎?」他輕拍她的肩,強壓抑自己想將她納入懷里的沖動。
「嗯,宇哥,你也是,有空過來坐坐。」岳玉純綻著笑容,走向前替他開門。
他握緊雙拳吁了口氣,見她轉過身,他隨即揚起唇角,「那我走了,晚安。」他緩緩走向她,擦過她的身。
「宇哥……」
他聞言停下腳步,轉向她。
她顫著唇,微笑揮著手,「宇哥,晚安。」
步出「純甜點」,在昏暗路燈的照耀下,岳皇宇似乎瞧見了她眼底的淚光,他輕嘆了口氣,轉身朝他停在巷口的車走去。
岳玉純闔上眼,拭去眼角的水漬,「嗯,我得去準備材料,否則明天就開不了店了。」她深深吸了口氣,毅然走進店內闔上門。
停在巷口的銀色賓士,緩緩駛過「純甜點」,在「純甜點」的門口停了一下,才又駛向前,奔向家的歸途。
第四章
「阿杰,這件事就麻煩你嘍……嗯……由你全權張羅……嗯……謝謝你……
好,拜!」岳皇宇嘴角噙著笑掛上話筒。
「怎麼樣,阿杰他願意幫忙嗎?」易飛秀坐直身子,語氣略微緊張。
「憑我們和他曾在劍撟,以『酷情三劍客』名號闖蕩校際的交情,他當然答應嘍!這種事對他來說不過舉手之勞,他若敢不答應,咱們就殺到他家去。」他睨了眼電話。
「去他家?求他幫忙代邀開幕酒會的客人啊?嘖!以你剛才電話里充滿謝意的口氣,我就不信若阿杰真的不幫忙,你敢到他家去鬧事。」易飛秀抿唇冷笑著。
「嘿,我才不屑做那種低級的行為,到他家哪需鬧事,只要天天纏著他老婆,他那個大醋桶為了趕走我,自然就會乖乖的幫我忙嘍!」他得意的笑了笑。
「阿杰的老婆?你是指他以前放在皮夾里,那張相片里的小女孩嗎?」易飛秀突想起,阿杰曾有一次酒醉,不小心說出他已經被相片中的小女孩訂走了的事。
岳皇宇點頭笑說︰「是那個小女孩沒錯,一年多前,我來台灣喝阿杰的喜酒,他結婚前夕被我灌醉,才逼出他和他老婆的愛情故事,那小子使的手段可真高明,先拐他老婆去公證,等他老婆愛上他後,才舉行對外公開的儀式,總而言之,別看他以前在劍撟寡言木訥的,拐女人的技術可是一流的。」
「原來是一年前的事,難怪我不知道他結婚的事。」易飛秀想起去年,正是他始情的逃兵之初,為了斷絕那個人的線索,他不敢和好友們連絡,才會錯失了好友的婚禮。
岳皇宇見好友神色黯然,連忙轉移話題說︰「阿秀,等開幕酒會過後,我們就要開始忙碌,你可要好好的養精蓄銳,台灣市場的這塊大餅,就等我們努力的吃嘍!」
易飛秀吁了口氣說︰「唉,就是有我這種二愣子來自投羅網,找不著輕松閑差,反倒是適逢其會,來替你分憂解勞。」
「嘿,阿秀!這是讓你發揮所長,你才不至於白白浪費在劍撟所學的知識,萬一太久沒用可是得退還給那些教授們。」他戳了戳好友的肩。
易飛秀撥開突來的飛指,沒好氣的說︰「難不成我還得謝謝你?」他搖著頭,話鋒一轉,「你打算何時搞定你和她的事呢?就像你說的,接下來公司會很忙,你打算讓事情再拖下去嗎?」
「打算?」他神情愣住,「我能有何打算?我進一步,她退一步,我和她好像兩塊相斥的磁鐵,似乎永遠無法相觸到,說真的,我真的不知該如何做,才能消弭我和她之間的距離。」
易飛秀雙眸乍亮,「,你可以請她當開幕酒會的女主人呀!以後再藉著種種應酬請她作陪,不過當然是得逮住她的公休日,這樣……你和她不就能有接觸了,然後再乘機慢慢縮短你們之間的距離呀!」
岳皇宇聞言一掃先前沮喪,笑說︰「真有你的,真是旁觀者清呀!我這個當事人,反倒是困在迷霧中,忘了這著棋。嗯,就先這麼試試。」他拍拍好友的肩,又說︰「阿秀,若我能抱得美人歸,紅包絕少不了你的。」
「希望我真能讓你賺這紅包。」易飛秀由衷期盼好友的感情之路,能走得比他順利。
※※※
「!當宴會女主人?」岳玉純停下和面粉的動作,蹙著眉望向站在她前方的人。
岳皇宇不自覺的伸出手拭去她粉頰上沾的白粉,「看你這一身白,都快成了雪人。」她一身白衣、白圍裙的打扮,再加上工作台上堆的面粉,確有幾分像是雪堆里的大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