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來他是為了諾言,夏宣心底不禁流過一股暖流。
「我可以握著你的手睡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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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早晨夏宣總是第一個去信箱拿報紙的人,往往也是第一個拿到那張紙條的人,今天她又拿到了。
她將看完的報紙連同紙條遞給坐在她眼前吃早餐的高亞逸,「剩二十天了。」她語氣有一絲焦急。
斑亞逸安撫她說︰「沒關系,我樂得輕松。」
同樣的對話幾乎成了他們這幾天的例行公事。
夏宣想了很多,因那場夢里的對話及高亞逸對她的種種,她已分不清自己對他是怎樣的心態,是因他的深情而感動,或是因夢里那位可能是她母親的話而心動,或是因自己愛他呢?或是因節節逼近的日期而動心,居然有想跟他共度一生的想法,可是卻搞不清楚自己為何結婚。
雖然高亞逸很想與夏宣共結連理,但是他不想逼她,看來今後要比她更早起床,攔截那張紙條,她蹙眉的模樣,他看了很心疼。
「鈴——鈴——」他接起響個不停的電話,「你好……小君,是你……好,你等一下。」他抬頭正想呼喚夏宣,沒想到她已站在眼前,他把話筒遞給她,走進工作室把空間留給她。
夏宣一听到紅小君的聲音心情頓時開朗不少,「嗯,什麼……你人已經在美國了……在哪兒?嗯,好……待會兒見。」沒想到小君會到這里出差,太好了,正好可以找人聊一聊。
她興匆匆的知會高亞逸一聲,隨即駕車駛向「旭日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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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夏宣在飯店看到紅小君時,不禁做出她從來沒做過的舉動,熱情的擁抱第一位也是惟一的女性朋友。
「沒想到你變得這麼熱情,看來Go.Ya對你的教育有效果哦!」
「你……才見面就取笑我。」
她仔細打量眼前的夏宣,比天書上的模樣多了一份嬌柔的氣質,「終于恢復本性了,把曲線凸顯出來了呀!」
夏宣她今天穿著一件貼身線衫搭配直筒牛仔褲,偏中性打扮又不失女人味。
「看來Go.Ya對你的喜好及特色了解得很透徹嘛!」紅小君嘖嘖稱奇。
「你怎麼知道是他幫我設計的?」
「你大概沒看雜志的習慣,這個月份幾乎所有雜志都有刊登你們倆的花邊新聞,像這種一口氣做了百來件情侶裝的事,哪有可能沒報導。」
「情侶裝?」她怎麼不曉得這回事。
「原來你不曉得呀?Go.Ya幫你設計的每一套衣服都是一整組的情侶裝,現在服裝界正在大肆收購你們的照片,研究到底是哪一件配哪一件呢!」她站起身走到吧台。「忙著跟你聊天都忘了招待你喝個東西。」她的手開始忙著洗杯泡茶。
「不忙,給我一杯開水就好了。」
紅小君用托盤把茶、杯子一起端過去,「這是最近發現的花草茶,味道還不錯,我現在每天都會喝個一杯才會全身舒暢。」
夏宣好奇的輕啜一口,「喂,真的很不錯,比我上次在高雄喝的還棒。」她一口氣喝了半杯。
「真的,上次你……」紅小君慢慢引導夏宣說出她的心結。
不知是將心事一古腦全說出的關系或是喝了花草茶,她現在覺得全身舒暢。
紅小君從整理好得來的訊息看來,這個小女人已經愛上高亞逸了卻不自知,她用平穩的語氣說︰「你還記得當初獻身給Go.Ya的心情嗎?」
夏宣丟了一個白眼給她,沒想到她講得真白,自己剛才干麼一時嘴快連這件事也告訴她。
她見紅小君認真詢問的表情,不禁回想當初的動機,「當我誤以為他深愛別的女人時,自己的心好疼,恨不得取代那個女人,後來……當我知道原來他心里的她是身著男裝的我時,自己好開心好感動……就……」她害羞的把臉別向窗外。
「其實你已經講得很明白了,當你愛著一個人,可是他卻不愛你時,你才會傷心、心痛,而只是用愛來維系兩人的交流是無法長久的,體貼、感動、互信、互諒……等這些因子都是情感交流的動力,你說你何來困擾呢?」她喝口茶潤喉。
夏宣細細琢磨紅小君講的話,終于打開心中亂七八糟的結,她用崇拜的眼光看著紅小君,「小君,沒想到你居然對感情了解得如此透徹。」
「No,我沒那麼厲害,剛才那段話是來自‘紅娘小傳’的名言,而我又是旁觀者,所以比較能找到問題點。」她笑了笑說︰「你可別忘了,姑娘我還是小泵獨處,不知情味哦!」
想通後的夏宣偷快的和紅小君天南地北的聊,聊得徹夜未歸,雖有打電話報備,但是她卻不知高亞逸依然睡不著覺整夜想著夏宣念著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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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宣為了回報高亞逸的一往情深,在外又買了一百朵玫瑰才回來,她捧著一束花緩緩步入屋內。
斑亞逸一夜未眠,臉色有些憔悴,當他看到夏宣捧著一束花而且是近一百朵的紅玫瑰,他不禁有些生氣說︰「宣兒,你哪來的玫瑰呀?」他現在才想到自己不曾送過花給她,天呀!希望不要被別人捷足先登。
「你說呢?」她愉快的噙著一抹笑容。
宣兒這種輕松、愉快……還有一點兒喜氣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難道真的被人……他的面色不由凝重起來。
夏宣見高亞逸陰霾的臉色,不忍捉弄他,「花當然是花店買來……送你的。」她將整束玫瑰塞入高亞逸的懷里。她抽了其中一枝玫瑰,單腳下跪,舉起玫瑰說︰「高亞逸先生,你願娶我為妻嗎?」她的美眸朝他放送徐徐柔情。
斑亞逸原已被懷里的玫瑰嚇得目瞪口呆,再听夏宣的求婚宣言,早已嚇得雙手發軟捧不住花束,「宣,你真的……願意。」他喉嚨深處有一絲哽咽。
「高亞逸先生,你願意嗎?」她保持不變的姿勢。
他雙腳跪地,接過夏宣的花,緊緊摟住她,「我十分、億萬分的願意,你怎麼搶了我的樂趣呢?」他眼角有些濕潤。
夏宣用唇吻干他的濕潤,「走吧!陪我去闖關。」
他二話不說牽著她的手走向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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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爸,我要嫁給GO。Ya。」夏宣語氣堅定的說。「夏爸請您同意將宣兒嫁給我。」高亞逸擺明了只是知會你一聲,無論你同不同意,宣兒他是娶定了。
夏至磊被他們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更訝異听到他們的要求,唉!終于是時候了。
他從櫃子里拿出了一包牛皮紙袋遞給夏宣,「打開來看。」
夏宣雖然感到奇怪,但還是抽出里面的文件。
夏至磊口述他埋在心里已經十六年的事,「夏宣,本名夏蕊,是夏至風與他的情婦陳芬妮所生下的孩子,十六年前陳芬妮打死夏至風,她帶著夏至風的尸體開車沖撞山壁,結果車子爆炸她也死了,獨留下惟一的女兒被夏至風失散多年的弟弟夏至磊領養,一直到今天。」
「夏爸……」她沒想到那場夢會是由夏至磊口中證實了它的真假,更沒料到自己惟一的親人真的是他,「為什麼?」她的淚珠如雨滴般,一顆接著一顆滑下臉頰。
夏至磊看著眼前淚流滿面的佷女,他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終于像個女孩子了。」
「那時,我的妻兒同死于車禍中,原本萬念俱灰想隨他們而去,卻無意中得知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遂燃起一線希望,跑去台灣尋找親人,可是……當我找到時,只見到兩具焦黑不可辨認的尸體以及他惟一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