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嘯夜在弟弟面前蹲了下來。
「我不覺得我有什麼犧牲,打從我八歲被爸媽從孤兒院帶回來後,保護你就是我一生最大的責趕,雅芝比不上你的重要。」
「就算我們不是親兄弟,你依然永遠是我哥哥,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無法改變的是我們身上流著分屬不同父母的血脈,我唯一能報答他們的,就是把你照顧好、保護好。」
「如果你的對手是死神呢?如果有一天我病弱的身子禁不住而倒了下去,你還保護得了我嗎?」周歲時,醫生說他虛弱的身子活不過三歲,好不容易熬過了三歲,又被判定活不到十歲,他就這樣一路被呵護到二十歲,根本不敢想還能再活多少年。
徐嘯夜給徐破曉的答復是遞上一張面紙拭干他嘴邊的椰子水,以及皺得不能再皺的眉頭。
第二章
徐嘯夜是在孤兒院長大的,當他被徐氏夫婦領養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所要背負的責任--保護他的弟弟徐破曉。
苞他不同血脈的弟弟是那樣的乖巧、听話,喊他大哥時一點也沒有勉強。他知道破曉是真心將他當成親手足看待,這樣好的弟弟說什麼他也要保護他,除了他的對手是死神以外。
保護破曉一直是他的責任,他也許贏不過死神,但對付一個八爪女丁未來是綽綽有余了。
破曉長得唇紅齒白、斯文清秀,在學校時就常被愛慕的女同學追著跑,他也曾多次以兄長的身分替破曉解決一些女禍。
破曉說他對丁未來有好感,那麼不管他心中多想阻擋丁未來來見破曉,也一定會忍下來,因為破曉的幸福就是他的快樂。
即使破曉不怎麼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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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嘯夜冷眼看著面前不斷絞著手帕的女孩。
「妳怎麼來了?」
王雅芝含怨的看著他。「你說呢?我們是男女朋友,你這樣一聲不響的就跑到屏東來,我好不容易知道你的消息趕緊南下來看你,你卻好像一點都不高興的樣子?」
「妳一路辛苦了。」徐嘯夜只回了她這麼一句。
對于這個外貌、內在都非常出色的男朋友,王雅芝可是非常在意的,如果不是因為他,她才不會冒著可能被南台灣毒辣的陽光曬昏的風險南下,就只為了見他一面。
這年頭,女追男早已經不是新鮮事了,能遇上像他這麼好的對象,她當然要努力爭取。而她的追求也沒有白費,她是得到他的人,也如願成為他的女朋友,不過她使終踫觸不到他的心,這令她很沮喪。
他的心比深不見底的幽谷還要深冷,她從來沒有看過他的心為哪個女人軟化過,能讓他溫柔以對的只有他的弟弟。
徐破曉,她認識徐嘯夜的第一天就知道他了,因為徐嘯夜開口、閉口說的都是這個名字--這道菜破曉可能會喜歡吃;這件深藍色毛衣破曉穿起來一定會很好看;破曉生日快到了,買雙球鞋給他當生日禮物吧……
之前她听到徐嘯夜這麼說時並不以為意,畢竟會疼愛自己弟弟的人,性情應該壞不到哪里去,至少在他心中的人是他弟弟,是一個男人而不是女人。
但幾年過去了,他嘴邊掛著的仍然是徐破曉,而她早不知道被他擱到哪里去了。如果不是徐破曉通知她,她還不知道他們兄弟倆來到屏東了……
為什麼他們兄弟倆總是黏在一起?
一個大大的疑惑突然冒了出來!
王雅芝用略帶疑惑的眼神望著他。
徐嘯夜微微皺著眉。「干嘛這樣看我?」
「我覺得你並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徐嘯夜對于王雅芝的抱怨只是揚揚嘴角沒說什麼,他並不覺得需要跟她報告什麼,她要怎麼想是她的事。
「事實上,我覺得這幾年我們雖然號稱男女朋友,不過你的心始終不在我身上。我曾經以為是我不夠好,所以你才會始終對我若即若離,你知道我在你身後一直苦苦追趕的感受嗎?」
「妳可以放棄。」他又沒有勉強她愛他,是她自己跟他表白,主動要求他們開始一段感情,他只是沒有拒絕而已。
王雅芝臉色一變,他冷然的話語將她已受傷的心又重重地劃了一刀。
「我知道都是我在主動,但是我以為你終究會被我的心意感動,多少回報我一點。」王雅芝語帶哽咽。「但我發現我錯了,我發現你實在對不起我。」
「我沒做對不起妳的事。」
「你有。徐嘯夜你有病,你愛上了自己的弟弟,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只要能讓他高興的事你都會去做,當初也是他說我們兩個看來很相配,你才會跟我在一起的!」
「別把破曉扯進來。」徐嘯夜微皺著眉,他不愛她關破曉什麼事?
「你看你一直在護著他!」
「他是我弟弟。」
「別人家做兄弟的有像你們黏得這樣緊的嗎?有人像你一樣為了弟弟會冷落女朋友的嗎?你明明就有病,愛男人也就算了,對象竟還是你弟弟!」王雅芝對徐嘯夜道出了心中的不滿。
「說夠了沒有?」徐嘯夜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王雅芝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他連門都不讓她進去,就這樣讓她在外頭曬太陽,他的心里當真有她嗎?
「如果說夠了就請回吧。」
王雅芝臉色變得更糟。「我連一杯水都沒喝到你就要我走?不行!是破曉叫我來的,我要見他。」
「妳如果把破曉吵起來,別說我們男女朋友沒得做了,從此以後我也不會再跟妳說一句話了。」
「你……」看到他那副堅決的神情,王雅芝知道這個男人是留不住了,因為他的心里根本沒有她。「徐嘯夜,你夠狠,我就等著看你跟你的寶貝弟弟一塊相守到死吧!」
難以平息怒氣的王雅芝,揚起手就揮向他的左臉,那一巴掌打得很響,但是徐嘯夜吭也沒吭一聲,硬生生的挨下這記耳光。
「我們扯平了。」徐嘯夜冷淡的說,臉上的表情說明了兩人的關系就到此為止。「以後也不必再聯絡了。」
聞言,王雅芝傷心的掩面奔離。
沒有松了一口氣的解月兌、也沒有分手的難過,因為他根本不怎麼在乎王雅芝。
咚!
一個物體自天而降,擊中了他的後腦勺。
徐嘯夜微微皺眉,他可沒忘記這個時候隔壁的蜘蛛女有可能正在到處亂晃,所以剛才跟王雅芝的爭吵也有可能都被她瞧見了。
「原來不只是我,別人也認為你對破曉有變態的意圖。」斜躺在自家老榕樹上的丁未來由上往下瞧著他,他終于也有需要抬頭看她的時候了。
「妳用什麼扔我?」懶得理會她的挑釁,他在意的是她朝他頭頂上扔了什麼東西。
「你沒瞧見嗎?不就在你腳邊,我沒啃干淨的隻果核。」手指隨便一指,態度輕慢得很。
沾了她的口水的隻果核!
他臉色一變,抬起腳往屋里走。
「你去哪里啊?難得你不跟我吵架。」
「去洗頭,不,我要連身體都一塊洗干淨。」
她哇哇大叫,「你當我的口水有毒啊?不過是個隻果核嘛,還怕我毒死你啊!」她身子一躍,靈敏的跳下來,落下的地點是他家的院子。「那個女的是你的女朋友啊?想不到也會有女生喜歡你,不過你把人家氣走了,這下沒搞頭了。」她跟著他後面走去。
「妳偷听我們講話?」他停下腳步,轉身皺眉瞪著她。
「哪有!」她指指罪魁禍首,「要怪就怪我們家那棵老椿樹,誰叫它樹干長在我家院子,樹枝卻拼命往你家長。我不過是在樹上啃隻果,沒想到卻讓我免費欣賞了一出愛情倫理亂七八糟劇,挺灑狗血的,不但有人哭,還有人挨巴掌呢。對了,我還沒問你,那個巴掌痛不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