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不會被強暴吧?
她瞪大眼楮,終于知道了白菊花是要做什麼用的。
一把泥土被挖出抹上她的臉,一把又一把。
「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教你以後懂事一點。」
她感覺到她的襯衫領口被拉開,也倒了一把泥土進去,然後是……她牛仔褲的拉鏈被拉開。
「不要……這樣對我……」
為了他心中的一個瑰寶,他對她就像對待垃圾一樣,她要詛咒他,絕對要……
當她絕望的以為自己被全世界的人遺忘了的時候,一輛車急駛而來,兩道光亮的車頭燈照亮了他們。
「你們在干什麼?!」
一聲怒斥嚇走了四個小流氓,她發著抖拉起了牛仔褲的拉鏈,顛躓的站了起來。
「丁巧荷!」
一听到聲音,她倏地抬起頭,看到輪椅上的江民,一股恨意油然而起。
「你已經夠丑了,怎麼還把自己弄成這樣?」
他一副不知情的樣子令她又委屈又火大,她走近他,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混蛋!」罵完,她轉身就跑。
———
左手撫上左臉頰,生平第一次挨巴掌的熱度還留在臉上。
「大少爺!」
「你們不準跟。」江民揚手阻止跟班,當他看到丁巧荷一瘸一瘸的跑著,他兩手往輪子一推,輪椅往前高速滑動。
這個叫丁巧荷的女人明明有一個柔情似水的名字,怎麼性子那麼火爆?而且每見她一次,她的烈性就更顯明一些。
他跟她到底是哪里不對頭?
依跟其他人相處的情況,他知道很多人怕他,也有人恨他,但是像她這樣毫不隱藏的將對他的憎惡表現得那麼明顯的,她還是第一個。
他要問個清楚,他到底哪一點讓她看不順眼。
「丁巧荷!你給我停下來!」
她忍著腳痛拚命往前跑。為什麼他還不放過她?
為了討那一巴掌的帳嗎?
他已經差人教訓過她了,這一巴掌,他要怎麼討?她越想心里越毛,她好怕這里就是她的喪命之地。
她不是沒想過撥電話求救,只是剛才那一摔,手機也摔壞了,現在她完全陷入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困境。
微風吹亂她的頭發,她撥了一下,轉頭看向他,只見他冷著臉推著輪椅快速朝她逼近。
「我要是跑輸你這個殘愈,那還有天理嗎!」她忘了自己的腳也受了傷,跑起來不見得比他的輪椅快。
天理果然是不存在的,她的腳硬是不听使喚的在這時找她的麻煩,她邊跑邊彎揉模著膝蓋,而他趁她的速度慢下來時,一鼓作氣的往她的小腿骨撞去。
驚覺一個力道撞上她的小腿骨,她驚叫一聲,身子往前傾去,她的手腕被他拉住,一使力,將她拉進懷里。
「你還真會跑。」
「你……」她訝異地發覺自己正坐在他的腿上,她脹紅著臉氣呼呼的拍打他的腿。
「打吧,再怎麼打,我的腿還是沒有知覺。」
「你抓我干什麼?!你別以為這樣欺負我,我就會認輸!」她的手才又要落下,想起他剛才說的話,手終究沒再落下。
「欺負你?是你欺負我吧?我好心救了你,你不但賞了我一巴掌,還跑給我追,我是個殘廢耶。」他自我解嘲的說。
「是你是你!你派人整我,還說你沒有欺負我!」她吼道。
「我派人整你?整你會讓我心情好些嗎?」他反問,他最不能容忍別人無緣無故將罪栽在他頭上。
「剛才那些人明明是這樣說的,海天盟的江先生……」難道不是嗎?
「那他們干嘛看到我就跑?」他哼了聲,「海天盟大招搖了,也許那天有人正好看到我在跟你談話,想栽贓給我,你不過是一個替死鬼罷了。」
她盯著他看,想知道他有沒有說謊。
「你沒說謊?」
「我最討厭說甜言蜜語。」有可能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的人太多了,叫他一一去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如果她也有錢有勢?那些人還敢動她嗎?
就因為她少了可依靠的人,所以她活該得遭人欺負!
欠她的公道又有誰會替她討?
「你要不要哭啊?」她忽然不說話了,他盯著她問。
「我不哭。」怎麼哭?眼淚流了也沒有人會替她擦掉。
「你就是這麼不可愛。」他明明看到她眼角有些微濕潤,那不是淚水,難道是雨水?「當心沒人愛……」
他一句無心之言戳中她心底的傷痛,冷冷的眼比天上星光還亮,直射進他的眼楮。
「對,我是沒人愛,那關你什麼事?!你憑什麼斷定我會沒人愛!」想起當年她男朋友帶了新交的女朋友來跟她談分手,所持的理由就是︰她不值得他愛,他要的是冰清玉潔的良家婦女,而不是一個身子已經被別的男人沾過的殘花敗柳。
她是殘花敗柳,她沒人愛……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你看,你要我哭,我哭了。」
他低頭看著她食指上的一滴淚水,看著淚水滑下,他沒有阻止她的又哭又笑,身後的跟班跟上來,他也只是揮揮手,沒讓他們帶走她。
見了她那麼多次,她總算表現得像個正常人了。
———
「你現在真的丑得可以,去洗個澡換個衣服。」
丁巧荷拿著他要佣人拿給她的衣服呆呆楞楞的看著他。
「別太感激我,我只是受不了有人可以丑到這種地步。」
她看著他推著輪椅離開房間,楞了好一會兒,才滑坐在地毯上。
她還是搞不太清楚為什麼自己就這樣被他帶到他的住處,原來他的房子就在離她剛才被人欺負的地點的不遠處,難怪他會這麼適時的出現。
這里不但有管家、有佣人、有他的隨從,如果他們要聯合起來將她殺掉,她也無話可說了。
既來之則安之,拿起衣服去將自己洗個干淨吧,她要他後悔老是用那種不以為然的語氣叫她丑八怪。
她花了半個小時把自己從頭到尾刷了兩遍,洗了頭發,然後才出來。
「請問……」她稍微擦干濕發走出房間,在走道上遇到剛才拿衣服給她穿的佣人。
胖胖的女佣人笑著對她說︰「乃慈小姐的衣服,你穿來也很漂亮。」
「這是郭小姐的衣服?」荷葉領的純白洋裝,她穿來會好看?
「大少爺買給乃慈小姐的,不過她一次也沒穿過。乃慈小姐也真是的,大少爺這麼愛她,她干嘛要跑掉呢,你都不知道大少爺這些天有多傷心。」
傷心?看不出來。
她只看到他驕傲得要命的臉。
她听夠了女管家的牢騷,也知道了江民對郭乃慈的痴情。這里有郭乃慈的房間,她想要有一個人獨處的地方,他買了一棟公寓給她。她越來越不懂了,有一個這麼愛她的男人,她為什麼要落跑?她還有什麼地方不滿足?
「不好意思,我拉著你說這麼多,因為你是第二個大少爺帶回來的女孩子呢。」管家胖胖的臉上堆起笑。
她抿抿嘴,他是不得已才帶她回來的吧?
「管家,請問江先生人在哪里?」
「我不是管家,我只是在江家煮飯的,郭管家是乃慈小姐的父親,不過他已經過世了,因此我才幫忙多做一些工作。」
她點點頭。他跟郭乃慈還有這層關系,看來感情基礎應該很穩固才對。
「江先生以為你會洗很久,所以他去修你的摩托車了。」
「他在修我的摩托車?」她微微張著嘴,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委屈自己當個修車工人?「他在哪里?」
「他在游泳池邊,要我帶你過去嗎?」
「麻煩了。」
她的決定是對的,這里大得不像話,如果讓她一個人走,肯定會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