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不愛你,我已經給你少女乃女乃的頭餃,又給了你一個兒子,除了這些,我其它不可能給你了。」
「你對我沒有一點愧疚嗎?」
「我只能說抱歉。」
「「我不要你的抱歉,我要你愛我。」女人走近他,抱住他的腰。「少豪,你該感受一下我對你的愛,我絕對不會輸給小憐的,她可以給你的,我也可以。我們回去好不好?爸爸媽媽他們已經先遷過去新家了,我們也要過去和他們會合啊!他們在等我們。」
男人用力拉開她的手。「你是爸媽選的少女乃女乃,不是我的愛人,我的愛情你要不到。」
「你好殘忍。」女人雙手拳頭緊握,她連丈夫一點余溫都要不到。「你真的要丟下我和你的父母和小憐私奔?」
「該還的責任我都做了,你還不能放我自由嗎?」
「就算我放你走,你也找不到小憐了,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她拿了我的錢走了,並且承諾她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這樣你還以為她是真心愛你的嗎?」
「不可能!小憐不會這樣做的,一定是你搞的鬼,難怪我剛才喝了茶後就好想睡覺,是你,是你趕走小憐的!」男人的手指指控似的指著女人。
「她走了,而且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不,我答應過她,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男人看了看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我要去找小憐,找我的愛情……」男人轉身要離開,冷不防的後腦勺被一個硬物重擊了一下,他扶著後腦勺緩緩地跪倒在地。「小憐……」
硬物連續擊著他的後腦勺,重重地,一下一下又一下……
鮮血流滿了他的臉,直到他流血過多趴倒在地,用盡最後一口氣,從他嘴巴里飄出來的一個名字,仍然是小憐。
「我要你永遠也找不到小憐,你只能是我的丈夫,只能是我的……」
月光下,女人的臉流滿了淚水,月色和她手里染著血的石頭,一白一紅,一紅一白,織成了很詭譎邪惡的色彩。
扔下染了血的石頭,她開始挖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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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彼穎被他的慘叫聲嚇了一大跳,她不知道他在睡覺中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叫得那麼淒慘,應該也不會是好事吧!
「孟祁……」連喚他好幾聲他都沒有醒,因為剛才她作的那個奇怪又真實的夢,就算再困,她也不敢再睡,現在她的精神好得很,當下她就跨上他的腰上,一個巴掌就揮中他的左臉頰。「你給我起來!孟祁,起來……」
這一個巴掌又重又響,真的把他從惡夢中打醒了過來。
那個夢境所發生的一切讓他一醒來便抱住他眼前最近的實物以取得安全感,而那個實物便是顧穎。
「孟祁,你做什麼?給我起來……」她被他壓在身下,因為他剛醒來,腦筋還不是很清楚,所以抱著她的力氣大得很,她無奈的翻翻眼。
餅了幾分鐘,他逐漸清醒。
「終于醒啦!」她皮笑肉不笑的說。
「你怎麼會睡在我身下?」他甩甩頭。
「搞清楚,是你把我壓住的。」她推推他。「可以起來了吧!」
揮掉依戀她身體的馨香的念頭,他爬了起來。
「你剛才怎麼叫那麼大聲?」她也跟著坐起來。
「我真的叫得很大聲嗎?」他甩了一下頭,可是剛才的夢境竟然還清晰故停留在他的腦海中,尤其是夢里的那個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被你操得太累了,我竟然作了個惡夢。」他不容易作夢,他通常一沾上床就可以呼呼大睡到天亮,像這種作惡夢被嚇醒的情形還真的不曾有過。
她剛拿過床頭的礦泉水就口喝了一口,听他這樣說,她嚇了一跳,礦泉水停在半空中,嘴里的水也差點流了出來。
「喂!你搞什麼東西,水都流出來了。」他搶過礦泉水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口。「作惡夢會缺水,我今天才知道。」
她見他搶過礦泉水就這樣對著瓶口喝著,她吸了一口氣,那瓶口是她剛才踫過的,現在他也踫了,感覺上有點怪怪的。她阻止不了他的唇踫到瓶口,而瓶口又有她的唇印,他們算是間接接吻的想法。
間接接吻了,她的唇與他的唇……
望著他豐厚代表性感的嘴唇,她破天荒的出現了再呆滯不過的表情。
一只手貼上她的額頭,她微微仰頭。
「還好還有知覺。」他將礦泉水塞給她。「謝謝你的水,看你那個樣子,我還以為你也作惡夢了。」
「我是啊!」她終于恢復了正常。
「你也是?」他轉過頭來對著她。「不過你作的夢絕對沒有我的可怕。」
「怎麼你連夢都要跟我較量誰的可怕嗎!」
「一定是我的可怕,我到現在想忘都忘不了。」他有信心。
那個仿佛附在她腦海的夢,她也忘不掉啊!
她搶先說道︰「我夢見小憐被她的少女乃女乃逼得投井自盡……」
「等一等!」他大聲打斷她的話。「你說小憐……」
「對啊!就是我剛才遇到的女孩子。夢見自己認識的人死掉感覺很不好。」她以為他是要說這個。
「你知道我夢到什麼嗎?」他咽咽口水。「我夢到一個男人一直在找小憐,結果卻在一棵樹下被他的老婆用石頭打死,而那個男人正是我剛才遇到的男人……」
他們面面相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存在他們心底的想法都一樣——他們的夢好像是以連續劇的方式出現。
「那口井就是院子里的那一口……」
「那棵樹我也有印象……」
他們將頭轉向窗口,射進窗里的點點魚肚白晨光稍微鎮靜了他們發涼的心。
第七章
「你這樣先斬後奏沒問題嗎?」盂祁擔心的是陳太太那邊的問題。
「這個讓我來擔心,我實在不想再作那個夢了。難道你想再夢到那個被老婆殺死的男人嗎?」一個人作夢當然沒有什了不起,但是如果兩個人作了夢而還有相關性,現在再爭議她的無神論已經沒有意義了,解開這個謎的方法就是將過去發生的事找出來不就知道了。
他聳著肩,嘴里塞進一根煙。
「師父,請你跟你的同伴把這口井挖開,因為我要重新設計這里,所以要把這口井清除干淨,可以的話就開始動工了。」她微笑的解釋,將她花大筆鈔票連夜請了一組人馬到這個荒僻的宅院來的動機做了個合理化的解釋。
「老板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就是。」花錢的本來就是大爺嘛!堡頭向他的同伴招招手。「兄弟開工了,認真一點,今天做完還有獎金哦!」
一組人馬開始動工了,看著一群人在面前走來走去,顧穎顯得有點心慌。
「緊張啊?」他的表情只比她好看一點,現在是大白天,又有那麼多人跟他們做伴,他也就沒有感到那麼的害怕。
「你不會嗎?」她給他一枚大白眼,距離事情的真相被揭發愈近,她的情緒也愈不安。想起夢中的小憐,她就急迫的想知道她夢到的情景是不是就是小憐生前的最後遭遇。
她不希望那個夢是小憐特別托夢讓她知道的潤為這樣就表示小憐千真萬確是不在人世間了,而她那晚遇上的小憐其實只是一抹幽魂。
一個死了之後還飄蕩在人世間找尋她的愛人的幽魂……
如果她沒有親身經歷,她會對這一切投以嗤之以鼻的評價,講評為聊齋小說或是七夜怪談看太多導致走火人魔所產生的幻想。
但是,她遇到了!既然遇到了,她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她非得親眼看到能令她心服口服的真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