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湯總裁是我叫的,你要喊他爸爸。」她指著剪報。「這個人是你爸爸,你看到他要喊爸爸。」
「不要。」貝兒扭頭過去,一點也不領情。
「不要的話,我以後就不喜歡貝兒了,也不跟貝兒洗澡,不跟貝兒相親相愛了喔!」威脅恐嚇一個小孩子雖然有失磊落,不過挺好用的。
經過長長時間的沉默,貝兒終于不情不願的開口︰「爸爸。」
她跳起來,賞貝兒一個熱吻。
「貝兒好聰明喔!不過你要叫得開心點啊!」
「爸爸、爸爸、爸爸……」貝兒叫了一連串的爸爸。
貝兒退讓了,她很開心,也有點擔心,萬一貝兒對著每一個男人都喊爸爸呢?
「貝兒,爸爸叫什麼名字?」她指著剪報問。
「湯總裁。」貝兒想也不想的就說。
問題果然來了。
她愁眉苦臉的說︰「貝兒,你爸爸不叫湯總裁,叫湯伯凱,懂了嗎?」
「懂。」
她可不相信貝兒的回答,說不定她的懂只是用來應付她的。
「爸爸是湯伯凱,媽媽是你。」貝兒很順暢的說。
「貝兒……」她動容。「貝兒愛不愛媽媽?」
貝兒點著頭。
「貝兒愛媽媽,也愛爸爸。」
她說了!貝兒說了她愛爸爸了!
她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好想讓他親耳听貝兒對他說。
「貝兒,我們找爸爸。」她拉著貝兒,向金嫂交代一句︰「阿姨,我帶貝兒出去一下,很快就會回來。」
她知道今天湯伯凱會在廣告試映會的現場,她急著想讓他听到貝兒喊他爸爸,這是她惟一能為他做的。比起他對柳雲絲所做的一切,她的所為只是小巫見大巫,而她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她喜歡他,就這麼簡單,沒有什麼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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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廣告試映會務必要辦得成功,不要以為這是第二波的廣告就掉以輕心了。這次的新款內衣可以賣得很好,我對自己的設計有信心,而且我對你們的行銷宣傳能力也有信心,我相信大家的努力一定會有回報的。」湯伯凱舉起手上的酒杯向眾人說︰「來,我先敬大家一杯。」他將酒一仰而盡。
博群的員工也舉杯敬他們的總裁。
「範宇呢?」他向離他最近的一名員工問。
「應該在休息室休息吧!他剛才好像很緊張,雖然他裝得很冷靜,不過他的臉色好像不怎麼好。」那名員工向他報告。
「他是新人,難免會緊張。」他明了範宇的緊張,畢竟他在他身上已經砸下大筆的廣告宣傳預算,如果這次的廣告不能獲得很大的回響,只怕他的心里也不會好過。「這里交給你們了,我去看一下範宇。」
他邁開步伐往休息室走去,還沒到休息室前,就听到了好大的爭執聲從休息室傳出來。
他皺緊眉頭。這家飯店的安全管理做得真差,連有人闖進了範宇的休息室還不知道,萬一範宇在這個緊要關頭出了差錯,他一定要飯店負全部的責任。
憶及上回範宇被一群不良少年纏住一事,他心一凜,大步的往休息室走去。
「小宇,你別這樣不講人情,大家都是好哥兒們,你現在有錢了,竟然不願讓我們兄弟分享,你這樣太不應該嘍!」「我現在怎麼可能會有錢,毛頭,你敲竹杠敲錯人了。」範宇的口氣很冷淡。
湯伯凱站在休息室門口,卻不急著進去。至少目前的情形還用不著他出面干涉,但是他還是先撥了電話通知飯店派人過來,以防萬一「小宇,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怎麼是在敲你竹杠,你忘了我們以前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嗎?現在你快紅了,當然要照顧一下我們這些哥兒們。」說話的人不是剛才的毛頭,是另外一人。
「是啊,你也不想想,以前只有我們理你這個娘娘腔,要不是有我們罩著,你早被別的男人拖去奸了,哪有可能還能站在這里當廣告明星。」又一人插話。
「夠了!」範宇被激怒了,大喝一聲。「毛頭、金魚、拉面,我再跟你們說一次,我和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聯了,我有我的生活,我不想再和你們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和我們一刀兩斷,從此各不相干。」毛頭冷冷的說。
這樣最好……」
休息室忽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而範宇的聲音也不見了。
湯伯凱急忙撞開門,沖進休息室,只見桌子、椅子全倒在地上,而範宇被他們三人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們干什麼!」他大喝一聲,沖上前,一把拽住最上面那個人的衣領,將他拉下。「全部給我起來。」
「湯先生……」範宇在最底下痛苦的發出聲音。
「你們再亂來,我會請飯店人員送你們上警察局。」看那三人的模樣,應該對警察局並不陌生。
听他這樣說,帶頭的毛頭聳聳肩,將範宇拉起來。
「我們只是鬧著玩的,我們跟小宇都是老朋友了,小宇,你說對不對?」
毛頭的口氣很明顯的就是在威脅範宇,他倒要听听看範宇怎麼說。
「小宇,是這樣嗎?」
範宇在三雙眼楮凶狠的瞪視下,沉吟片刻,才道︰「不,我跟他們並不很熟。」
「範宇,你好樣的……」三個人一听範宇打算和他們撇清關系,火起來,又要圍上去給他一頓拳頭嘗。
這時,飯店人員適時趕到。
「湯先生。」
「這三個人騷擾我公司的模特兒,該怎麼處理,你們自己拿主意吧。」三言兩語,他就把問題推回給飯店人員。
「對不起,湯先生,這里讓我們來處理就行了。」
領頭的飯店經理勾勾手,身後的保安人員便沖上前,分別將毛頭、金魚、拉面給制伏住。
「我不想這件事傳出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不怒而威的聲音一出口,飯店經理連忙點頭領命去。誰也不想惹這位有錢有勢的內衣王子發怒。
毛頭三人被架走時,還留下一大串粗魯的髒話和咒罵︰「範宇,你給我記住,我們一定會找你算帳的!湯伯凱,你以為你撿了個寶,你自己問問他,他以前干了什麼事……」
令人厭惡的聲音終于消失,湯伯凱搖搖頭,才轉頭看範宇的情形。
「小宇,你受傷了嗎?」範宇刷白了一張臉倒在地上的模樣,令他擔憂。
「沒……沒有。」範宇結結巴巴的說。
「你的臉色不太好,我看待會兒的試映會,你不用出席好了。」他蹲在範宇的身邊。
「不,湯先生,我可以的,我沒問題。」湯伯凱給他機會,讓他能夠擺月兌過去的陰影,他絕對要把握這個機會。
湯伯凱注視著範宇的臉,發現他的表情很堅決,他只好點點頭。
「好吧!我讓你去。」
「謝謝湯先生。」範宇感激的拉住他的衣袖。
他順勢使力將範宇拉起來。
「小宇,你跟他們三個有什麼過節嗎?你以前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他考慮了片刻才問道。
範宇听他這樣問,臉色更慘白,他抖著聲音回答︰「我……沒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那是他們亂說的。」
他的直覺告訴他,範宇沒有說實話,但是時間緊迫,他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沒關系,你不想說就別說了。」他拍拍範宇的肩頭。「準備一下,該上場了,今天有媒體會來采訪,你別緊張,自然表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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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異常俊美陰柔的男子俯臥在床上,美麗的晨曦灑落在他的背上,一抹足以勾人心魂的笑容噙在嘴邊。他沒睡,半眯的眼楮盯著他身邊的女子起床、走進浴室沐浴,然後在他面前換上新的,換下的紅色蛇紋內衣翩翩落在他的枕頭邊。這一切,男子全部以他那對迷人的眼楮看在眼底,男子近乎膜拜的目送著穿上淺灰色套裝的女子走出門口,然後男子笑了,笑里帶著很多的濃情——「女人的美麗千奇百樣,美麗的女人選擇愛自己,也讓別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