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認識。」哼,那種人,他才不想認識呢!
「可是你……」
他不讓她有再問下去的機會,放開她的手腕。「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
「喂……」
他走了兩步,又停下來。「我叫安祖烈。」
「嗯……」她傻了幾秒,才意會過來原來他在告訴她他的名字。
知道他的名字也好,省得將來她要對他施咒,還得花一番工夫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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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半,「愛情海岸」咖啡館的打烊時間。凌晨時分,街上除了還在活動的夜貓族以外,一般人早就窩進被窩里睡大覺了。
苗沅沅打了個呵欠,她的瞳睡蟲因為看到今天還算不錯的營業額而趕跑了一點,但是今天大部分的時間她都在想屈亦威和安祖烈的事,所以弄得她滿腦子亂七八糟,整個晚上她的精神都不好。
「沅沅姐,我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朱亞麗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先走好了。」
「那好吧,我先走了。」朱亞麗向她揮揮手。
「路上小心一點。」她看著朱亞麗騎著摩托車消失在轉角,她才低下頭,繼續剛才的沉思。
「沅沅……」
她拍拍耳朵。怎麼她混沌的腦里開始產生幻听了?
「沅沅……」
她大著膽子,決定倏然抬起頭。
「是你!」她有點呆滯的表情。「亦威!」
屈亦威表情略帶不安的站在她面前。
她竟然听不出來她未婚夫的聲音,她和他之間一定出了些問題。
「亦威,你怎麼進來的?」她竟然沒听到開門聲,她也太大意了。
「我看見你一個人坐在這里,所以我就自己進來了。我叫了你好幾聲,可是你都沒有回答我。」
「對不起,我在想事情。」她平常的態度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太生疏了,他們是未婚夫妻啊!
她剛才正在想他,可是這會兒真的見了面,她反而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
「我有事要跟你說。」他先開口說話。
他先開了頭,她的態度也比較自然些。
「正好,我也有話要問你。」她指指椅子。「先坐下來吧,我煮杯咖啡給你喝。」
他一臉的猶豫,害她以為他是不信任她的手藝。
「放心啦,我煮的咖啡,別人喝過都說好喝。」她說著,徑自走進吧台里。
煮咖啡的這段時間,兩個人都有話想說,但是誰也沒有先開口。
咖啡煮好了,她取出兩只白色瓷杯,將咖啡倒進白色瓷杯,拿了一個托盤將咖啡端出來。
她將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試試看我煮的咖啡。」
「謝謝。」
「我們干嘛這麼生疏啊,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輕笑,想化解兩人之間的尷尬。
她坐在他的對面,想了想該怎麼問他,後來她決定開門見山地問。
「你為什麼回來,屈伯伯他們知道你回來嗎?」
他搖頭。
「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她雖然有點傻大姐的個性,但能撐起一家店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她從他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而且這事還不小。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眼底的關心讓他產生信心,她還是很關心他,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
踫的一聲,他雙膝一彎便跪了下去。
「你這是在做什麼!快起來!」她大為驚訝,他跪她做什麼!
「除非你答應幫我,否則我絕不起來。」
「幫你什麼,你總要告訴我吧!」
他大大搖頭︰「不行,你先答應我,我才能說。」
「好啦好啦!我答應就是。」她敷衍著說,總之先讓他起來再說。
屈亦威站了起來,臉色還是極端難看。
這—剎那,她又發現了他們之間的差異。也許是因為他從小到大都是會念書的乖學生,而他一退伍就出國念書去了,因此他並沒有實際的工作經驗;屈家的雙親認為既然有辦法把書念好,當然工作上一定也沒問題。看這個情形,她想不到如果是他遇上那些來討保護費的混混,他要怎麼處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要我幫你什麼?」她等他稍微鎮定後才問。
屈亦威一對上她的眼楮,鼓起的勇氣又消失了。
他自己惹出來的禍,她有可能願意替他扛嗎?
「沅沅,你愛我嗎?」
她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她好久沒有想過了。
「傻瓜,怎麼問這個問題,我們是未婚夫妻不是嗎?」她露出淡淡的笑容,她應該是愛他的,她想。
「既然如此,我若有困難,你願意幫我了!」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
「所以……沅沅,我求你……」
她察覺到他好像很緊張似的,一直猛搓著雙手。
「亦威,你到底要說什麼,你一口氣說完好嗎?」
為了緩和他的緊張,她拿起杯子輕啜了一口。
「那個……你已經認識安祖烈了。」提起安祖烈的名字,他不由自主的發起抖;要不是昨天下午被安祖烈逮個正著,說什麼他也不會現身-
「你說那個自大的家伙啊!我見過兩次面,不過他也真奇怪,老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說起安祖烈,她就一肚子火。
「他說了什麼!」他可緊張了。
「沒有啊,他叫我問你。對了,你怎麼會惹上他這種人?」他和安祖烈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弛是不是欺負你?如果是的話,你跟我說,我幫你出氣。」
「沅沅,你千萬不可以惹他生氣。」萬一沅沅把他惹火了,那他拿什麼去償債啊?
她柳眉一挑。「你干嘛那麼怕他,難不成他是殺人魔啊!」她發現他打了一個哆嗦,她吶吶道︰「他真的是殺人魔啊?」
「他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她松了口氣。
「但是他絕對不好惹。其實我這次回來就是和他有關,沅沅,我需要你的幫忙。」
她笑了。「我都說沒問題了,你要我怎麼幫你?」只要不是殺人魔,那有什麼好怕的。
「他……我欠了他一個人情,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還這個人情債。」屈亦威還是沒有勇氣說實話。
她略微蹙眉。那不就表示她需要和安祖烈近距離接觸?
見她蹙眉,屈亦威以為她反悔了,心里一陣緊張。「怎麼樣,沅沅,你不答應嗎?」
他難惹,她就是省油的燈嗎?
「我都答應你了。說吧,要我怎麼做?」
想了半天,他決定撒個小謊。「是這樣的,因為安先生剛從美國回來,想在台灣發展,他需要辦一個宴會來宴請政商名流。他知道你開咖啡館,應該對這方面很在行,所以希望你替他規劃宴會細節。」
她覺得有疑問。「找飯店不是更快?」
他差點露出馬腳。「安先生不希望太早曝光,所以不能太招搖。而且我欠他一個人情債。」他刻意加重語氣。
她考慮了一下。
「怎麼樣,沅沅!」他緊張地等著她的回答。
「我當然是沒問題啦。」
她的回答讓他松了一口氣。
「那就太好了。」他笑開了臉,好像中了彩券一樣。
她深深地看他一眼。「就這麼一點事,你有必要向我下跪嗎?」
「我太緊張了,你不知道安先生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他找話塞漏洞。
她聳聳肩,把他的行為歸納為他太緊張了,尤其他還為了安祖烈放下學業特地回國,可見安祖烈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我能知道你欠安祖烈什麼人情債嗎?」
屈亦威倒抽一口氣。「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不說就不說了,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對了,你這次回來有沒有通知你的家人啊?要不要我約屈伯伯屈伯母一塊出來吃頓飯?」她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