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她現在可是度日如年哪!一個月!一天她都覺得長呢!「你就不能想辦法讓你爺爺早點回美國嗎?我……我實在是感覺壓力太大了。」
「辦法是有一個,就怕你不肯。」謝君安想了想,說。
「我肯,只要能早點結束這場游戲,上刀山下油鍋都行。」喬可人興奮得口不擇言了。
「游戲?你後悔做我的臨時女朋友了嗎?」她的回答讓謝君安的心不由往下一沉,難道這幾天她都沒有感受到他對她的真心真意嗎?
「謝先生多慮了,我絕不會半途而廢的。」喬可人顯然是理解錯了,她以為謝君安誤會她想單方面解除協議了呢,于是她故作灑月兌地聳了聳肩,說,「我可不想讓五萬塊後續酬金泡湯呵,說吧,什麼辦法?我一定全力配合你。」
「為了五萬塊錢你什麼都願意做嗎?」她不會這麼現實吧?她該不會和那些世俗的女子一樣,為了錢可以百無禁忌地把做人的原則都拋到腦後去吧?謝君安的語氣中不免有了一絲淡淡的失望,為什麼在他決定把心交給她的時候她腦子里卻只有錢這個字呢?
他的話听起來怎麼這麼刺耳呢?好像她是個可以隨便亂來的女孩子似的,要不是對他的壞脾氣早就有所了解,喬可人一定會不客氣地反唇相譏。
「只要不太過分,我想我都能配合謝先生的。」喬可人臉上的笑意頓時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顯而易見的疏離。
見她蘊含怒意的臉色,謝君安知道自己誤會她了,一個能放下自尊在馬路邊擦皮鞋的女孩子怎麼可能世俗呢?「很好,那我們就破釜沉舟,來一個假訂婚好了。」
「假訂婚?」
「是呵,只要我們訂了婚,爺爺就放心了,他一放心就會回美國頤養天年,你也就不用再扮演臨時女朋友的角色了。」謝君安有條不紊地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只能這樣嗎?」喬可人為難地說,她怕自己和他牽扯太多之後會迷失在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中!
「反正是假訂婚,你怕什麼?等爺爺一回美國,我們的協議就自動終止,你就可以拿著五萬塊酬金遠走高飛了,是不是?」
謝君安說得比唱得還好听,喬可人的心里頓時蠢蠢欲動,為了快刀斬亂麻,假訂婚就假訂婚吧,不過听他說得那麼輕描淡寫,心里反而有點不是滋味,一個可以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的男人值得她喜歡嗎?莫非那天晚上是她的錯覺,他眼中流露的柔情只是為了逢場作戲嗎?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和我假訂婚呢?」喬可人紅著臉問。
「只要你同意,我就立刻動手準備我們的訂婚儀式,你可要想清楚,一旦你答應和我訂婚就不許反悔了,否則我們的一切努力就算是白費了,你的五萬塊酬金恐怕就不那麼好拿了。」謝君安用一種無比嚴肅的語氣對她說。
「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言而無信、臨陣月兌逃的。」喬可人挺直了背脊說,她喬可人可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兩人正熱火朝天地商量著假訂婚的事情,謝思源突然笑眯眯地從扶梯上走了下來。
「我好像听到什麼訂婚不訂婚的,是不是你們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爺爺了?」
謝君安立時把戲做足,一把擁住喬可人的腰,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可人剛才已經答應和我訂婚了,這下爺爺總該放心了吧?」
「真的?」謝思源喜出望外地問,沒想到孫子的速度還挺快的嘛!這麼快就把事情搞定了,那接下來自己可有得忙了。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可人好了。」謝君安把問題丟給喬可人自己,訂婚是兩個人的事情,可不能搞獨裁呢!
謝思源聞言把詢問的目光投向滿臉紅暈的喬可人。
「是……是真的,爺爺。」這個男人是不是太有演戲天分了?喬可人愣愣地望著身旁神態自然的謝君安,有點轉不過彎來。
「啊炳哈……太好了,我馬上給你外公外婆打電話,還有你舅舅舅媽,大姨二姨,還有誰呢?讓我好好想想。」謝思源興奮得眉開眼笑,總算是盼到這一天了,不隆重操辦一下怎麼成呢?
「爺爺,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吧?我和可人只不過是訂婚而已。」謝君安有點失笑地看著眉飛色舞的爺爺,頭大地說。雖然他是誠心想和喬可人訂婚的,可人家現在還蒙在鼓里呢,萬一真相戳穿,她不高興做自己的未婚妻可怎麼辦,總不能讓自己在一眾親戚面前顏面盡失吧?
「這可是我們謝家二十多年來的第一樁大喜事,當然要興師動眾,辦得熱熱鬧鬧、風風光光的才行,不然不是太委屈我的孫媳婦了嗎?可人,這下爺爺總算可以名副其實地叫你孫媳婦了,哈哈……」謝思源樂不可支地說,不過一轉眼他又愁上了,「對了,孫媳婦,你爸爸的病好點了沒有?」
「好……好是好一點了,不過……」爺爺不會是想邀請她爸爸出席她的「訂婚」儀式吧?原以為只是簡簡單單地吃頓飯,交換一下訂婚戒指什麼的,怎麼一轉眼工夫這事情就鬧大了呢?惶急之下喬可人不由向謝君安投去一個求救似的目光。
「爺爺,可人爸爸那邊我會安排好的,您就不用操心了。」謝君安很配合地化解了喬可人的尷尬,喬可人剛想松口氣,誰知他接著又說,「到時候我會和可人專程去醫院向她爸爸提親的。」
「好,好!親家翁要是听到這個好消息,說不定這病呵就不治而愈了。」謝思源話中有話地說,他已經從孫子口中探得可人爸爸的病因,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不就是幾百萬的債務嘛,有他們謝家出面,什麼問題都迎刃而解了,「我來看看,哪一天訂婚比較好呢?今天是初五,初六……初八,八即是發,是個再合適不過的黃道吉日,好,就初八了。」
「初八?是不是太倉促了點?我明天可能還要去一趟日本呢!」謝君安擔心地說。
「這麼巧?不過沒關系,只要你趕在初八前回來就成了。」謝思源想了想,說。
「可人,那訂婚的事就這樣說定了,好嗎?」謝君安笑盈盈地問,而此時的喬可人因為突然听到他要去日本公干的消息後大腦正呈現短路狀態,除了傻乎乎地點頭之外似乎都不會做其他的動作了。
「太好了,那所有的訂婚事宜就由爺爺來操辦好了。」謝思源生怕夜長夢多,當下迫不及待地一錘定音。
喬可人覺得自己像是落入了某個圈套,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謝君安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時間。
「哎呀,我上班要遲到了。」謝君安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拎起一旁的公文包就要走人。
「還不到八點半呢?」喬可人不解地抬頭去看牆上的石英鐘。
「今天是星期一,路上有可能要堵車的,乖,我下了班就回家陪你,嗯?」謝君安親昵地用手拍了拍她的面頰。
究竟哪里不對了?他是不是頭腦發熱了?喬可人惶急地跟在謝君安後面來到空無一人的車庫。
「喂!謝君安,你——」喬可人快被自己的好奇心給淹死了。
「噓!別說話,乖乖地閉上眼楮。」謝君安神神秘秘地說。
「干嗎?」雖然很想知道他葫蘆里裝的是什麼藥,但是她還是听話地閉上了眼楮。
「送你一樣東西。」謝君安輕輕一笑,然後從口袋里拿出那串珍貴的星形項鏈,笨拙地替她戴上,「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