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的自動自發卻惹得夏樵怒目瞪視,顯然很不高興別人拒絕他偶然興起的善意。
「我不覺得麻煩。」
拗不過他,她只好笑笑的請他「自便」。
夏樵臉色稍霽,一反剛才抓痛她頭皮的力道,動作輕柔的倒出些許洗發精,涂抹在她發上,揉搓出白白的泡沫。
靜謐的氣氛降臨在這個窄小的空間里,他們沒有交談,她只隱約感受到背後笨拙但溫柔的大掌,像是難得玩上了癮,不厭其煩的反復揉搓她的秀發。
「我們甚至還穿著衣服,要是被外人看到我們現在這樣,一定會認為我們瘋了……」她低下頭,喃喃自語。
豪華的晚禮服,被水浸濕後,穿在身上顯得又重又難受,但他卻只顧著幫她洗臉洗頭,有沒有搞錯啊?
之後,他說什麼來著,喔!對了,他說……
「忍著點,我先幫妳把頭洗好。」。
「然後?」
他把她帶來他的住處,搶著幫她洗頭,然後呢?要干嘛?
「再洗澡。」他是這麼說的。
洗澡?多麼簡單的兩個字,卻包含復雜的含意。他的意思是︰好心的放她一個人洗去全身髒污?還是……他連澡也要幫她順便一起洗?
若是後者,那抱歉,他去作他的大頭夢吧!雖然喜歡他,但身為女性,這點羞恥心她還是有的。
所以當他準備幫她沖水時,她不顧會吃進滿嘴泡泡的危險,仍是開了口。
「接下來的,我真的『自己』來就好了。」特別加重語音,她想她已經強調得夠明顯了。
或許是她「明白」的暗示發揮了效用,夏樵沒再抗議什麼,只是專心的沖水,她也就放下心的乖乖任他搓圓弄扁。
當流水聲停止後,夏樵抽了條毛巾擦手,順道問了句︰「準備好了嗎?」
「嗯,差不多了。」
襲嫚隻把發梢的水擠干,松了口氣,終于可以洗澡了,雖然不是熱水澡,但可以月兌去這身笨重的衣裳,她還是很高興。
「那就開始吧!」
刷的一聲,他拉開一扇拉門,那兒又是另一番氣象。
打從她第一次來他的別墅梳洗時,就發現他的浴室跟別人比起來簡直大得離譜,兩間打成一間,中間以拉門區隔,拉門的另一邊有個SPA浴白,容納三五個人不成問題,而這會兒大浴白里早注滿了熱水,就等著她去享用。
「咦?你什麼時候放的熱水,我怎麼不知道?」她驚奇的睜大了雙眼,對冷得直發顫的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大福音。
但隨及一想,她立刻扁嘴。
「那剛剛擺明著不是惡整我是什麼?還害我冷得要死,若是明天我發燒感冒流鼻水,醫藥費你賠呀!」
她邊碎碎念,腳邊跨出去,卻在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時,馬上縮了回來。
「你……你干嘛呀你……就算不爽我剛剛所說的……也不用這麼報復吧!快……快把衣服穿起來啦!」
上半身全果的夏樵頭也沒回,已經動手在解皮帶了,「沒這必要,妳也把濕衣服月兌下來,快點,水冷了,我可不會為妳再換熱水。」
「我才不要呢!」
「妳洗澡下月兌衣服的?」他動作一頓,轉頭看她。
「可是我以為只有我……現在你也要i…那就是說我們倆月兌光光……面對面……在同一個浴白里……這樣……」她用力的瞪了他一眼,這樣了解了吧!
「放心,這浴白足夠容納我們兩個,妳不要這麼小氣。」他旋即皺起了眉頭,「而且我好冷。」
不待她說些什麼,他徑自甩掉身上最後一件累贅,就果身走進那大得嚇人的浴白,整個人浸泡在水里,滿足的吐出一口氣,閉目休息。
襲嫚隻差點被他一席話氣得跳起來,這才不是小不小氣的問題好不好?
正想破口大罵公民與道德老師是怎麼教他時,卻發現到夏樵一臉疲憊,直覺又把話給吞了回去。
一瞬間,不舍與羞恥兩派人馬立刻短兵相接,最後,不舍之心還是戰勝她的羞恥心,她無奈的開始寬衣解帶。
不到幾分鐘的光景,她已經全身一絲不掛,隨便抓了條浴巾裹住全身,她小心翼翼地進到池子里,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樵……」她繃緊了神經,決定還是先把話講清楚比較好,「謝謝你讓我用你們家的浴室。」雖然這不是她自願的。「不過,我可警告你喔!我們就以這條線--」她隨意用手在兩人中間畫了條線,「當作楚河漢界,你不可以越界喔!」
然後,嚴陣以待,就怕對方一個不注意,整個人撲殺過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見他動也不動,連眼皮子也沒抬一下,她也開始覺得無聊,低頭玩起手指頭。
「呃……其實……我也不是不願意跟你那個那個啦……不對、不對,哎喲,我的意思是至少也要有鮮花、燭光晚餐什麼之類的吧……男女雙方都確定了彼此的心意,才能進一步的交往啊……你說對不對?」
她疑惑的覷了他一眼,他仍是不動如山。
「你很累嗎?」她忍不住往他那兒靠近一點點。
要是往常,他听了,一定會繃著臉,罵她笨蛋,問這什麼問題,但是今天他卻一反常態,都不搭理她,害她有點不太習慣。
忽然,她看到他的肌肉似乎有些僵硬,也顧不得自己規定的楚河漢界,更靠近他身邊一點。
「我幫你捏捏。」她熱心的把手搭上他的肩頭,「天啊!」才剛捏上去,就發現掌下的肌肉硬得跟什麼似的,「好象石頭喔!」她戳了戳他。
「回去,」他沉聲命令。
「為什麼?我捏得不舒服嗎?」她兩只手沒停下,仍專心于揉捏他的筋骨。
夏樵緩緩的張開了雙眸,一瞬也不瞬的瞅住眼前的小臉。
「妳越線了,女人,」他的聲音略帶沙啞。
說完,他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挪移,想與她保持距離。
「哎呀,你別亂動啦!」她往前挪一步。
「回去。」抓下她的手,他把她推開。
「就快好了……」她按住他的肩胛骨,開始施力。「就是這個地方!每次我爸下班,我幫他抓兩下,他立刻疲勞全消。」
夏樵咬牙,恨恨的瞪著她。「蠢女人,妳是當我死人啊?」
隱忍多時,大掌一把握住她的縴腰,俐落的抱起,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呀--」襲嫚隻驚叫,「你這是干嘛?」
「妳自找的。」叫她回去,她偏不,那他干嘛客氣?
抽氣聲響起,襲嫚隻無助的盯著那條落在浴白外的浴巾。
「你……你干嘛抽我的--」
「那是我的。」
「那……不然你放我下來好了。」退而求其次,她哭喪著臉,看著夏樵的頭埋在她胸前,又咬又啃的。
「辦不到!」
夏樵把她兩只手勾到自己頸項後,他則繼續埋頭苦干實干,放肆的從上面模到下面,再從下面模到她腰上。
「等等,這個姿勢好怪,跟那天在樹林看到的好象,一點都不舒服。」襲嫚隻煞有其事的認真抱怨。
「坐好,別扭來扭去的。」
夏樵粗聲制止了她,這家伙是要逼他提早破功嗎?為免一世英明栽在她手上,他忙著幫她調整姿勢。
趁著這空檔,她又問了︰「那我等會兒是不是也會發出奇怪的聲音?我不要。」
聞言,夏樵忍耐的閉了閉眼。
「怕就把嘴巴捂住。」
沒想到,她還不放過他--
「等等,我還有個問題。」
「還有?」他忍不住提高聲音。
他都已經要提槍上陣了,她哪來這麼多哩唆的問題!
「我是想說,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你有沒有話想對我說?」譬如喜歡她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