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論劍閉上眼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睜開眼,心中有了決定。
「小憂,不管待會兒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管我,帶著懷樓先走。」司徒論劍將楚懷憂緊緊的摟在懷中,他決定了,能救幾個就救幾個。
「為什麼?」楚懷憂的心因為他的話七上八下的。
「反正你記住我的話就對了,好了,現在我要幫爺爺治病了。」
「可是——」楚懷憂看著背對她的司徒論劍。
可是司徒論劍搖搖手要她不要說話。
楚懷憂從身後摟住他,「你不要這樣,我會怕。」
「沒事的。」司徒論劍輕撫著緊摟住他的雙手安慰她。
楚懷憂看著他的側臉,咬了咬下唇說︰「我愛你。」
「嗯。」司徒論劍聞言身子僵了一下,隨即點了一下頭。
「你一定要活下去。」楚懷憂靠在他背上低語。
但司徒論劍並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楚懷憂看他沒有給她承諾,只好埋頭在他背上輕泣。
司徒論劍感覺到背上的顫動和濕意,他看著窗外高掛著的月亮,覺得今晚格外淒涼,最後他只是無語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因為這一戰他不知道他是否能活下來,所以他不想給她任何希望或承諾,因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司徒論劍盤腿坐在爺爺身後,雙手在爺爺的背後運氣,過了好一會兒兩人都已冒了一身汗。
楚懷憂不敢隨意踫他們,曾听過這樣運氣的人會走火入魔,所以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一直躺在一旁的楚懷樓突然睜開眼醒了過來,站了起來。
「懷樓,你沒事啦。」楚懷憂以為他好了,恢復正常了。
楚懷憂注意一看,他依然兩眼無神而且直朝司徒論劍走過去。
「懷樓,你想做什麼?快住手!」楚懷憂拼命想拉住他。
可是他一把推倒楚懷憂,剛好踫到她的傷口,痛得她差點站不起來,但是瞧見楚懷樓拿木棍要往司徒論劍的腦袋敲下去時,她早忘了痛,不顧一切沖上前去死命的抱住楚懷樓,不讓他接近司徒論劍。
楚懷樓畢竟只是個十來歲的男孩,力氣不大,所以楚懷憂才能制伏他,可是她身上有傷,長時間下來也吃不消,她干脆搶過他手中的木棍一棍敲暈他。
「對不起,懷樓,姐是不有意的。」
突然砰的一聲,草屋屋頂破了一個大洞,還跳進了一個長相丑陋的男子。
「司徒論劍,不!應該叫你玉扇公子才對,沒想到你就是江湖四怪杰之一,更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司徒論劍揚著嘴角看不出一絲恐懼,「沒想到我小小一個玉扇公子,還讓魔教教主親自出馬,真有面子。」
魔教教主!天哪!是大魔頭!原來司徒論劍早知道他會來,所以剛才他才一臉擔憂,怎麼辦?楚懷憂躲在角落不知如何是好。
「哼!去死吧!」大魔頭舉起手正要往司徒論劍的天靈蓋打下去。
「你才去死啦!」楚懷憂不管三七二十一沖了出去,拿木棍直往魔頭身上伺候。
司徒論劍看了差點沒暈倒,不是叫她一出事就快走嗎?不走就算了,躲在一旁也許因為魔頭的目標不是她會饒她一命,沒想到她居然還去打他,真是讓他死了算了。
「你這個笨蛋!還不快走!」司徒論劍忍不住對她吼。
「我不能丟下你不管,這樣太沒江湖道義了。」
「什麼江湖道義?你又不是江湖中人!」司徒論劍沒好氣的說,要不是他現在不能亂動,他早把她抓來打屁屁了。
「你們說夠了沒?死丫頭,你給我滾一邊去。」魔頭一點也不在意木棍打在身上,他大掌一揮,楚懷憂整個人被甩到草屋外頭去。
「啊——」楚懷憂慘叫。
司徒論劍擔心的用眼角瞄了外頭一眼,怕她的傷會更加惡化,更希望她知道要趁這個機會快逃。
「不用看了,你先擔心你自己吧,哈哈哈!」魔頭大笑幾聲,一掌擊向司徒論劍。
司徒論劍連忙空出一手接掌。
「惡——」他剛才替爺爺運功逼毒內力已耗損了近一半,現在他更不是人家的對手,這一擊讓他馬上口吐鮮血,他連忙收回放在爺爺背上的另一只手,否則爺爺也會受到沖擊而受傷。
「今天江湖四怪杰中的玉扇公子,就要死在我手上了,哈哈哈——」魔教教主大笑。
司徒論劍擦掉嘴角的血漬,起身飛快的攻向魔頭,兩人一來一往從屋內打到屋外草原上。
楚懷憂被丟出草屋時扯動傷口流血不止,她勉強爬起來打算回到草屋里,剛好看到司徒論劍和魔頭從屋頂上躍出來,奔向草原,她連忙跟上去。
突然司徒論劍吃了魔頭一掌摔了下來,而魔頭也中了司徒論劍玉扇里的金針,左半身因為金針的作用而結冰。
「這怎麼回事?」魔頭看著自己左半身結冰而驚駭不已,後來他看到楚懷憂往他們的方向而來,他便飛身到她身邊。
「小憂,快逃!」司徒論劍口吐鮮血看到魔頭向楚懷憂飛過去,不用猜也知道他想做什麼,他一定是打算用楚懷憂做人質。
楚懷憂還搞不清楚狀況,就看到魔頭從天而降,她就莫名其妙成了人質。
「放開她!」司徒論劍皺著眉頭,忍著胸口氣血奔騰的感覺,不認輸地勉強站起身來,不想讓對方知道他快撐不下去了,以免讓他有機可乘。
「放開她可以,將回魂丹交出來。」
司徒論劍不知從哪變出一瓶藥來丟給他,「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先讓我看看是真是假。」魔頭打開瓶子聞了聞,突然臉色大變的掐住楚懷憂的脖子,「這是假的。」
司徒論劍挑眉,明明是真的他硬要說是假的,看來今天是逃不了了。
「住手,真的在我這里。」司徒論劍看楚憂臉色發青連忙答應,反正逃也逃不掉,只要再受一掌他必死無疑,魔頭不可能讓他活著的。
「拿過來。」魔頭露出奸笑。
「不。」楚懷憂搖著頭看著司徒論劍靠近。
怎麼辦?魔頭根本不懷好意,她被魔頭當人質讓他無計可施,她要怎麼辦才能幫他?
咦!楚懷憂在懷中模到一把短劍,這把短劍是楚懷樓要刺殺司徒論劍時被她沒收的,剛好這時候可以派上用場。
魔頭看司徒論劍走得夠近了,突然用盡全部內力一掌打向司徒論劍的胸口,司徒論劍當場又口吐鮮血飛了出去。
「啊——」司徒論劍噴出大量鮮血整個人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哈哈——唔……你!」魔頭悶哼一聲,低頭看胸口,胸口上居然插了一把劍,沒想到他千防萬防竟然防錯人,他竟然栽在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身上。
「去死吧!」楚懷憂更用力將短劍整個插入他胸口,連劍柄都沒入胸中。
「該死的女人!」魔頭舉起手掌劈向楚懷憂。
「啊!」楚懷憂嚇得抱著頭不敢亂動,可是等了老半天也不見魔頭一掌劈下來,抬頭一看。
「啊!」
司徒論劍不知何時擋在她面前,替她承受了魔頭這一掌。
「魔頭,你沒想今天才是你的死期吧。」司徒論劍揚起笑容,血從他嘴角緩緩流出。
「你!啊——」魔頭盯著沒入胸口的十根金針,睜大眼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第10章(2)
魔頭倒了下去,司徒論劍也跟著往後倒,楚懷憂連忙從身後扶住他。
「天哪!你沒事吧?」楚懷憂看到司徒論劍全身都是血。
「你——惡——」司徒論劍又吐血。
「你不要說話,我去找藥救你。」楚懷憂著急的起身要去拿包袱里的藥,卻被司徒論劍拉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