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手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披上,循著飯菜香走出房間。
「荻野真?!」他是早上來的嗎?可是他哪來的鑰匙?難道他整晚沒回去?.
「妳醒了。妳一定餓了,快過來吃早餐。」荻野真露出比陽光還燦爛的笑靨歡迎她。「我煮了一鍋山藥參苓粥,這粥里面加了茯苓、紅棗、山藥和黨參,其功效可補脾健胃增加免疫能力,對身體極佳。」
看到不再一臉病顏的徐敏兒一副心神尚未回籠的神態,荻野真好心的把兀自呆愕杵在廚房口的徐敏兒牽了進去,細心的將她攬進餐桌里。
未問出口的疑問因他忙碌的身影而涌起滿滿的暖意。原來被人照顧、呵護是這般感受,雖說她從不認為自己需要這些關懷,但首次,這間屋子讓她有家的感覺,不再只是工作疲累時睡覺休憩的場所。
趁他自粥的空檔,徐敏兒隨意瞟動的視線落在桌上的巧克力。是SEE’SCANDY的巧克力!
「巧克力?!你在哪買的?」她驚呼一聲,像個小孩子看到糖果般高興的拿起,自回到台灣後,就再也無緣品嘗它的美味。
「嗯,在美國時買的,本來打算在飛機上當零嘴吃。」不打算告訴她這是他前天打越洋電話,不管地球另一端的人仍在睡夢中,以特權壓迫員工第一時間空運過來的。
「哦。」太好了!罷好是她最喜歡的品牌。
「妳怎麼先吃零食!」荻野真一把搶過徐敏兒抱在懷里的巧克力,略帶責備語氣的命令︰「先喝粥,喝完這一碗後,如果妳還吃得下再讓妳吃。」
「荻野真,你把我當成小孩了嗎?!我已經成年了,我有權利選擇什麼是我想吃下肚的食物。」義憤填膺地闡述她該有的權利。
荻野真像極寵溺女兒的父親,漾著愉快的笑容。「我都不知道妳有起床氣。」原來還是要融入她的生活才能完整清楚她的習慣,單靠紙上的報告還是不夠的。「這巧克力是我買的,我有權利決定它何時被吃。」把她該吃的食物放到她面前。
熱騰騰又充滿香氣的粥立刻吸引她肚子里的饞蟲咕嚕咕嚕直叫,徐敏兒不由自主的舀起香氣四溢的粥入口。「嗯……好好吃。荻野真,你好厲害。」好賢慧。
雖然她不贊成君子遠庖廚,不過,他高超的手藝足以令所有的女性同胞汗顏。
「乖,妳喜歡,我隨時煮給妳吃。」荻野真揉了揉她的頭發,寵溺的神情一覽無遺。
「不要用哄小狽的方式對待我。」討厭被當成小孩,她瞪了一眼荻野真,聊表抗議。
荻野真繞過徐敏兒,和她正對面坐著,托著下巴,好心情的看著她吃東西的模樣。「是情人對情人的方式,不是小狽。我不會每天無時無刻想著模模、抱抱甚至吻我養的狗。」也不會想拐狗上床。他又不是變態。
「成為你的情人似乎不怎麼好,不僅要在寒流來襲時陪你看夜景、看幼稚的摔角、被限制食物,還要讓你當寵物養。」扳著縴指清數,把他所有的缺點數他听。
「不會吧?我在妳心中是這麼糟糕?」荻野真垂頭喪氣的拿起巧克力。「唉,那這盒巧克力一定也可以列為缺點之一,譬如它會令妳冒痘子,或變胖等等的滔天大罪,我還是趕快拿去丟掉,免得缺點又多一個。」
「不要!」徐敏兒在荻野真投射出去前,將它攔劫揣在懷里。「荻野真,你好浪費,是你自己不要的,那它是我的了。」
「傻瓜,它旱就是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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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打斷了荻野真蠶食的行徑,至少在徐敏兒心里是這麼認為。明明說好巧克力是她的,更何況她還是病人,他竟然和她搶奪巧克力,而且還是搶奪她已入口的巧克力。
每吃一個,幾乎有半個會落入他嘴中,用吻的、用吮的、用舌忝的,他邪惡的用盡鎊種方式,嚇得她不敢再嘗試下一個吸引她胃蕾的榛果巧克力。
荻野真低咒一聲。他正趁懷中佳人被他吻得失去神智的時候,往下繼續啃囓她細致白?的頸側,門鈴聲卻驚擾了她混沌的神智。
徐敏兒像觸電般的用力推開他,氣息紊亂的喘著氣,不知是該慶幸門鈴響得正是時候,還是抗議它響得不是時候。
氣息略為平穩後,徐敏兒想站起來開門,荻野真在下一秒拉下她的身軀,拉攏她已敞開、露出雪肩的衣襟,逐一扣好上一秒才讓他解開的衣扣,不允許任何人看到她的肌膚;她這般酡紅醉人的風貌只能由他一人獨享。
徐敏兒正在消退的緋紅硬是在他的動作下重新涌上雙頰。
「我去開門。」他再三梭巡檢視,確定她已包成粽子,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去開門,看是哪一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心中暗自打算先踹翻來者,再賞他一記大腳印以宣泄心中燒得正旺的欲火。
一大束紅得刺目的紅玫瑰佔去荻野真所有的視線,伴隨而來的是陳岱樺溫柔的情話︰「親愛的敏兒,明艷動人的妳正如這嬌媚的紅玫瑰,那麼亮眼鮮麗,美麗的花贈予美麗的佳人。」肥皂劇的台詞無非是希望一舉攻破徐敏兒的心防。
陳岱樺雙手捧著花、側過頭,想從偌大的花束中看到徐敏兒驚喜感動的神態。據他以往的獵艷經驗,生病的女人的芳心是特別脆弱的,正是乘虛而入的最佳時機。
「敏兒,有沒有很感──」動。陳岱樺在看到花束後方的容顏後,嘴巴霎時像被廢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你是誰?你怎會在這里?敏兒呢?」控訴般的食指發抖地指著荻野真。
荻野真正想賞這個歇斯底里的男人一記閉門羹時,站在屋里的徐敏兒終于發現念了一大堆肥皂劇台詞的男主角。「陳岱樺?!」
「敏兒!太好了,我還以為我找錯房子呢。」
「你怎會來我家?」
「我听說妳生病了,我好擔心。」陳岱樺踮高腳跟,費力的伸長脖子,越過橫杵在他和徐敏兒中間的荻野真,和徐敏兒隔「山」對話。
「請進來吧。」雖然不怎麼歡迎他,不過看在他是好心來探病,徐敏兒怎麼也沒法硬起心腸將他拒于門外。
太好了!從沒對他和顏悅色過的徐敏兒竟邀他進入她家,所以說生病是一個人心防最薄弱的時候,真是一點也沒錯。興高采烈正欲踏進屋中的陳岱樺發現中間那尊人肉柱子一點也沒挪開的意思。
陳岱樺寬容地決定不跟這般粗里粗氣的人計較。看他刷得泛白的T恤和一件褪了色的破牛仔褲,搞不好只是個水電工罷了。
陳岱樺向左挪開腳,打算越過他,不料這個粗人右腳一跨,輕易地擋住他的去路。
冷靜!陳岱樺,你要冷靜,你是斯文人,跟這個野蠻人是不同的,你好男不跟粗人斗。但當他轉身欲往右側進入時,這蠻子竟左腳一伸,又惡劣的擋住他。陳岱樺稍稍降溫的沸騰熔岩正欲發作時,徐敏兒已先發出聲音︰「野真,讓他進來。」
門神不悅的側身讓這只昂揚華麗的公孔雀走了進去屬于他的領土。
「敏兒,這玫瑰花送妳,希望妳早日康復。」
「謝謝。喝什麼?咖啡好嗎?」玫瑰花濃烈的花氣撲鼻而來,惹得她直蹙眉。
「不,我有潰瘍,不能喝咖啡。」皺皺眉頭。
「女乃茶呢?」濃郁的花香令她想打噴嚏。
「不了,那女乃味太重。紅茶,給我紅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