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早,有沒有帶早點回來給我吃啊?」她極盡嘲諷的道。她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但,她的心好痛嘛!
「在為我等門嗎?小妹妹,真是有心啊!」黎仁業也不遑多讓的揶揄。
「誰在為你等門了?我不知道睡得多舒服。」她嘴硬的否認。
「那麼剛才是誰在廚房里弄牛女乃,弄完了還不喝就偷偷溜了?」他邊說邊往她定近,步履顯得有些不穩。
「廚房又不在大門口旁邊,你怎麼會知道我去過?」穎心再次驚奇他的無所不知。
他一坐在她的床邊,一股酒氣立即撲鼻而來,讓她不禁皺了皺鼻子。原來他去喝酒,而且還喝了不少,難怪會步履不穩。
「我聞到空氣中有女乃香味,還在廚房地板發現這個。」黎仁業舉起手中的東西在她面前晃了晃。
穎心定楮一看,竟是她的拖鞋。原來她剛才只顧著拔腿狂奔,竟然沒發現腳上的拖鞋掉了一只,真是失敗啊!
她氣惱的撇開頭,嘟著嘴道︰「我是去過廚房,怎樣?舍不得你的牛女乃嗎?」什麼嘛!喝得醉醺醺的跑來興師問罪,也不想想她是為什麼失眠。
「假的。」他說。
「什麼假的?」她回過頭來問。
「你的鞋沒掉在廚房,我只是套你的話而已。」
「啥米?又騙我!走開,你這個討厭鬼!壞蛋!惡魔!」穎心用力推他,手腳並用的要將他弄下床。
他拉開她的手,猝不及防的將她撲倒在床,叫她怎麼也掙月兌不了。
「穎心,不要跟我嘔氣了,好嗎?我們明明就沒什麼事,為什麼要分開?」他近乎哀求的說。
穎心試著扭動身體,但不得其法,只好罵道︰「誰有空跟你嘔氣,我是很認真的!你的死性不改,我就永遠無法待在你身邊!」
他陰沉的警告道︰「沒有人可以輕易離開我,必要時我可以軟禁你。」
「我相信你這種惡魔想做什麼就會做什麼,但我的心是不會屈服的。」
黎仁業挑挑眉,不置可否的道︰「你要冷戰下去,我不準;你想跟我吵架,我同樣不準!」說完,他霸道的吻住她。
濃烈的酒氣沖擊而來,她霎時感覺腦中一片花白,暫時失去了做用,明知事後可能緩 晦,仍然奮不顧身的投入這場無助的抗爭之中。
他撩起她睡衣的下擺,毫不留情的攻城略地,奪取她白淨的身子,很快除去她的底褲,解放自己的,迫不及待的進入她的體內。
听到她發出能令上帝也瘋狂的吟哦聲,他更深信,兩人只是說的太多,做的太少。
一周以來的壓力,不滿,在這簡單的動作下漸漸磨平了,兩具狂熱的軀體不斷貼近,絕望的相信陰暗即將過去,光明就要來臨。
的火焰燃燒得太快、太熾,太猛,以至於後繼無力,很快就結束了。受酒精影響的黎仁業任性的抱著穎心不放,就怕她又在兩人中間築起一道高牆,但最後仍敵不過歡愛後的倦意,在她身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親了下睡夢中的她,準時上班去。
中午,他收到一封她傳來的簡訊——
記得你還欠我一個補償嗎?我的要求是——好好照顧我媽。
然後,穎心搬出了黎家。
分離的日子是難受的,尤其是不需要照顧母親,百貨公司又進入淡季的時候。
人一閑下來,難免會覺得孤寂。穎心沒有找同事去狂歡,也沒有想過要回黎宅,於是去上課學些服裝與鞋子的搭配理論,希望在課堂上得到充裕的知識,填補那顆不知何時才能痊愈的心。
對於黎仁業的惡行,她並非完全放下。她曾找過黃山桂,希望約黃幸芝出來,向她當面做個澄清與道歉。
可是也許她人微言輕吧!人家黃大小姐不但不領情,還叫她別到處胡說八道,自己可是個清清白白的大家閨秀呢!
穎心有些啼笑皆非,想是自己熱臉貼在人家冷上了,只好在電話里面請她保重自己,並盡快忘了此事。
然後有一天,她在上課的途中遠遠看到一名打扮入時的婦人,她站在騎樓下,化著濃妝,一看就是那種所謂的流鶯。
「毛小姐?」穎心上前盤問。畢竟有了七年的主雇關系,想認不出來,還真有點困難呢。
「誰是毛小姐?我姓莫。」毛小姐眼神閃避的回答。
「不用否認了,毛小姐,大家認識七年了,難道要我找警察來抓你,你才肯承認嗎?」穎心說。
「不!不要叫警察!穎心小姐。」不管是毛小姐或流鶯,兩種身份都是畏懼警察的。
「毛小姐,我只想問你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整整七年的相處,你卻這樣害我們母女?」她痛心的問。
「這不是很明顯嗎?」提到這點,毛小姐不再采低姿態,反而大言不慚的道︰「我為你們家服務了七年,很快就要到退休年齡了,但我能得到什麼?有誰會付我退休金?所以,有機會當然要撈一票啊!」
「為了錢,你忍心出賣我們,難道這七年來,我們之間都沒有建立起任何互信與感情嗎?為了錢,你就可以陷我們於不幸嗎?」
「穎心小姐,我一直以為你很懂人情世故,可是在這點上,你還是太天真了。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自保最重要,還管什麼其他人。」
「是嗎?」穎心落寞的反問,「你出賣了我們,拿到一筆鉅款,結果又如何呢?別告訴我你正在享受你的假期。」
「我……」毛小姐一臉尷尬,隨即苦笑道︰「這也許是現世報吧,拿到錢後我一時得意忘形,到處亂花,沒多久就被男人騙得一毛不剩了。」只好在這邊站壁當流鶯,以超低廉的價格,服務一些骯髒的槽老頭。
「難道你沒有後悔這樣對我們嗎?」
「做都做了,有什麼好後悔的。如果要說後悔,也是後悔認識了一個滿嘴甜言蜜語的男騙子。穎心小姐,我勸你千萬別和那種嘴上生花的男往,就算不懂浪漫為何,但對你老實才是最重要的。」
穎心听完毛小姐的話後,只覺得心情沉重,也沒有報警抓她,因為她已經得到報應了不是嗎?
上課上到一半,毛小姐的事情還是不斷縈繞在她心里,於是她借病版假,打了通電話給黎仁業。
「喂?穎心,怎麼了?」他有些緊繃的說。
分離兩個月以來,他深深明白她的決心,也知道她有其倔強的一面,於是不再強迫她搬回黎宅,改成一個禮拜去看她一次,直到找到讓她原諒他的方法為止。
「黎仁業,感情是可以出賣的嗎?我們之間的感情,你可以出價到多少?」穎心發現自己的聲音里有著濃濃的鼻音,方知淚水早已滲出眼眶。她討厭自己的軟弱,又忍不住想起他的好。
毛小姐說的沒錯,男人不會甜言蜜語沒關系,重要的是對她老實。
黎仁業大可騙她已經深深懺悔過,騙她從來沒做過那些缺德事,但他選擇告訴她,強迫她了解他的處事態度,強迫她接受原本的他。這就是黎仁業,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可是死腦筋的她卻不斷同情別人的遭遇,結果還被別人結結實實給奚落一番,真是沒事搬塊石頭砸自己的腳。
「又在說傻話。」他無限寵愛的斥責一聲,才問︰「你在哪里?」他記得今天是她上課的日子,卻在電話里听到車輛行經的聲音,當然要問個明白。
「在回家的路上。」穎心照實答,又道︰「黎仁業,像我這種龜毛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這樣對我,這證明感情是重於金錢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