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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好嗆 第12頁

作者︰葉起舞

當他看見香緹身上的傷,簡直不敢相信馮碧珠下手這麼狠,她歇斯底里的程度已經威脅到學生的生命安全了,校方不處理一下怎麼行。就像埋了顆不定時炸彈在學校一樣,隨時會爆炸的,到時候遭殃的不知又是誰。

而既然進了醫院,當然非通知家長不可,這時候他也管不了馮碧珠的下場將是如何了,一切都是基本的常識與義務。

「我已經通知妳母親了。」他是照著她填寫的就醫數據上打的電話。

「哦。」香緹沒什麼反應,做完檢查,上好藥,身上披著威鳳的駝色獵裝外套,沉默的坐在候診走廊的椅子上發呆。

「妳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在她身邊坐下。十二月天,真的變冷了,坐在硬硬的塑料椅上,背脊也開始發涼。

「固執的人。」她惜字如金。

「那不就跟妳一樣?」他故意取笑她。

「我固執嗎?」她瞟他一眼,飄忽的眼神依舊清朗美麗。

「不只固執,還任性的要命。」他害怕有一天真的會要了她的小命。

「舉例說明?」她不服氣。

「比如說,妳明明痛的要死,可是卻一聲也不吭,結果還在吻我的時候昏在我懷里,想嚇死人啊!」

「我有去保健室拿止痛藥。」只是護士阿姨才給一顆,藥效早就過了而已。

「比如說,光為了懲罰馮老師對妳的不公平,妳用盡方法去刺激她,導致她失去理智,差點連自己的小命都賠上了,這不叫任性的要命是什麼?」

「呿,我才不會死在她手上呢!」多不值啊。

半晌的沉默之後,威鳳慎重的開口--

「香緹,妳想談談嗎?」

「談什麼?」她無趣的看著前方。

「談談妳為什麼會從一女中轉到境外高中來,談妳和妳母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妳總做些驚世駭俗的事情來滿足自己?」

香緹緩緩偏過頭來看他,嘴角帶著一抹輕蔑。

「小鳳啊小鳳,你不要以為我吻過你,就給你質詢我的權利了。我的私事,沒有任何人可以插手!」她冷冷的說著,好像先前纏綿的一吻只是個幻覺而已。

「妳在怕什麼?害怕說出來會使妳崩潰嗎?」這是什麼道理?吃干抹淨,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像她那些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前男友嗎?他要她明白,他曾威鳳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好歹他也虛長她十歲!

「我從來沒有怕過什麼,也沒什麼崩潰不崩潰的問題,」香緹站起身,采自我保護姿態,「我有不說的權利。」

「妳有不說的權利,但我有發言的權利。」威鳳跟著站起來,「我一直不懂,妳明明活潑又單純,為什麼把自己弄得這麼復雜?就算單親又如何,就算私生子又如何?大家還是一樣崇拜妳,把妳當偶像。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事,讓它過去吧!」

「你懂什麼?!」香緹冷峻的眼光射向他,淒厲的吼道,「你什麼都不懂!你是單親嗎?你是私生子嗎?你有沒有被迫努力做些自己不願做的事,倒頭來卻發現自己只是小丑,人家根本不在乎!」

「也許私生子的確必須經歷比一般人更坎坷的命運,但不能做為妳放蕩的借口。這麼做,只會傷害到愛妳的人。」

「我干麼在乎?如果她肯听我的,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了。我是個私生子,從小就沒想過去爭取案愛,為什麼她就是不明白!」

她口中的「她」,想必就是她的母親了。

「告訴我,讓我了解。」威鳳急切的催促。

「你想知道?好啊,我告訴你!我自殺過,但很失敗,一點傷口都沒留下。」香緹一臉桀驁不馴,努力表現出毫不在乎的樣子。

威鳳屏住呼吸,久久不發一語,只是深深的、深深的看著她。

老天,她曾選擇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是怎樣的一個痛啊!痛到她要用這麼激烈的手法表現自己。

他知道她不是真的想死,他真的能感受,她所有任性的作為只是想引起母親的關心而已。

「告訴我。」他小心的捧住她受了傷的小臉蛋,沉穩的聲音中,發覺自己的喉嚨發緊了。

「我不說了,有本事等我媽來了,你逼她說吧!」香緹揮開他的手,突地又封口,令人為之氣結。

等待期間,沉默,是必然的。

香緹似乎也有意藉此解開心結,要不然她不會松口告訴威鳳部份的事實。也許她等待這個機會很久了吧!小女孩不管表現的多早熟,還是需要母親的。

沉默持續不到十分鐘,好動的香緹突然轉頭對他說︰「喂!小鳳,很無聊ㄋㄟ,不如我們來玩游戲吧!」

「玩什麼游戲?」能擺月兌低氣壓,高興都來不及了,威鳳又怎會拒絕呢?

「就玩老師說好了。」她露出惡作劇似的笑容。

「這是小學生玩的游戲吧。」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所以只有我才能當老師,懂嗎?」她拍拍他的頭,壞壞的笑著。

之後,她開始刁難他,要他做些類似金雞獨立的高難度動作,把他當猴子要,本身又以受傷做借口,只管發號司令。想不到威鳳平衡感不頂好,骨頭卻滿軟的,拉過來、扯過去都難不倒他,最後,香緹不得已出賤招了--

「老師說,去親急診室醫生一下。」她指著急診室的門命令。

「有沒有搞錯?急診室醫生是男的耶!」叫他親男人?太吃虧了吧!況且這樣到底合不合游戲規則啊?

「不听話,記小餅一支。」香緹雙手扠腰,像支小茶壺。

「記在牆上有什麼關系。」毫無損失,不必在乎。

「記滿三次罰跑急診室三圈。」

這時,威鳳定定的看著她好一會兒。

般了半天,她好像一直在催他活動身體。現在想想,剛才背脊發涼的感覺已經全然消失,手腳也暖起來了。

「妳……玩游戲不會是為了怕我冷吧?」他後知後覺的問。

「啊!被你發現了。」她故作天真的歪了歪頭,笑道,「為了表示感謝,大聲說十遍香緹我愛妳吧!」說著揚起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俏模樣。

「哈,少蓋我,妳忘了說『老師說』。」他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指著她大叫。

小胡子,玩的未免太認真了,游戲嘛!

「哦,被發現了,算你行!」香緹不以為意,繼續游戲,「接下來,老師說……」

就這樣約莫過了一小時,香緹的母親一臉疲憊的趕到了。

譚母和香緹長得不是很像,身高也沒香緹那麼高大,但眉宇間的執著的確和香緹有幾分神似。

「香緹,妳沒事吧?傷的怎樣?」譚母一看到香緹便握住她的手,一臉懊悔的模樣,看的出平常兩人的感情並不差。

「喏。」香緹將外套甩給威鳳,領子一掀,露出部份香肩及頸背的瘀青。

「馬的!我要告到她死!」看不出秀秀氣氣的譚母竟會口出穢言,

「譚女士。」威鳳拍拍譚母的肩,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對不起,請問你是?」譚母拉好女兒的衣領,轉過頭,有些不客氣的瞪他。

「我是譚香緹的計概老師,敝姓曾。」威鳳說著又將外套套回香緹身上,怕她受了傷又著了涼,到時臥病不起可就白受罪了。

譚母認為他的細心體貼尚屬于正常,只管開口抱怨,「這年頭的老師是怎麼回事?學校不是不斷強調EQ比IQ重要嗎?你們請的是什麼老師?路邊拉來的?不用經過篩檢的嗎?」譚母開口就咄咄逼人,嬌小的身軀蘊藏著強悍的爆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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