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彥也答應了嗎?」意晨再次握緊方向盤。原來這一切都是莊老爺作主的。
「咦?妳為什麼直呼達彥哥的名諱?妳不是也在追達彥哥吧?每次達彥哥出軌就被我撞見,怎麼這麼巧咧!不過妳應該不會吧,妳是出租車司機耶!」楚湘琴再次發揮滔滔不絕的本事,只是一連串的自問自答。
「我當然不會。」她僵硬的笑笑。
這個職業果然是被歧視的,達彥這樣,他的未婚妻也這樣。也許莊老爺將他們湊在一起有他的道理。
到了莊宅,意晨按了對講機,過了一會兒,鐵門開了,這時楚湘琴還沒說什麼--正常的程序是代步車先來,鐵門才會打開。可是當意晨大剌剌的開著出租車進去,再笨的女人都會發現事有蹊蹺。
哪有出租車司機那麼大膽隨便出入莊家大宅的?
「喂!司機小姐,出租車是不能進來的。妳應該在門口放我下來,待會兒自然有代步車過來接我。」楚湘琴驚慌的說,彷佛在維護自家的安全。
「沒關系,我進來好幾次了。」意晨回道。她人既然來了,當然要當面向達彥問清楚,不會因為一個未婚妻的出現而閃躲。
「莊家的僕人幾時變得那麼沒規炬?妳到底認識誰呀?我要叫爺爺開除他!」
就算她真的因為認識某個僕人而能自由出入莊宅,這時她會說嗎?說了豈不是害了人家!看來這女人的天真果然不是裝的。
「待會兒妳就知道我認識誰了。」意晨回道。
不一會兒,主屋到了,她讓乘客先下車,自己再下。
這時楚湘琴又有話說了,「妳要找人不能從正門進來,要走側門。」
意晨但笑不語,突然覺得心情好多了。因為這個完全在狀況外的嬌嬌女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還敢狗眼看人低!待會兒見到達彥,最好讓她嚇到暈倒!
不過首先嚇到的,應該是應門的老管家吧……
門開了,老管家看到兩個不該踫面的女人站在一起,合該要替主子心驚的。
兩個女人在花廳里等候僕人通報,這時,楚湘琴終于發現意晨的目標和自己相同,于是開始以充滿敵意的目光瞪著她。
「原來妳真的在追達彥哥,剛才又說沒有,真不要臉!」她一臉鄙夷的說。
「男女交往,無所謂誰追誰,我和達彥是互相看對眼,自然就在一起了。」意晨似乎有與之一決高下的信心,表現得越來越冷靜。
反正今天不是自己退讓,回歸平凡又無味的生活,就是叫這花痴女哭著回去,大獲全勝,她有什麼好怕的?
再說她相信達彥是真心的。
「妳這個人怎麼這樣?我這個正牌未婚妻站在這里,妳還敢站得比我高,一點羞恥心也沒有。妳有沒有讀書?懂不懂禮義廉恥啊!」
說來可笑,兩個女人都不肯坐下來好好等,就ㄍㄧㄥ在那邊,好像誰先坐下,誰就輸了一樣。
而楚湘琴只比意晨矮三公分,但她穿著三吋高跟鞋,理應比意晨高出一些才對。可是她看意晨站得筆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禁覺得氣勢矮了一截。
「我是沒讀什麼書,否則怎麼會跑去當出租車司機呢?不過這與愛何干?說不定達彥就是愛我身上的汽油味。」意晨看著花廳的門反譏道。
「愛什麼愛?達彥哥才不會愛妳這個沒水準的出租車司機咧!妳要是不想顏面掃地,勸妳馬上離開,我會既往不咎的。」楚湘琴從頭到尾妳呀妳的,就是要將她的地位貶低。
「那就謝謝妳嘍。」意晨轉頭給她一個假笑。哇!既什麼咎啊!這句成語是用在這里嗎?真不知道是誰沒水準!
楚湘琴見她無動于衷,又道︰「妳是要錢對吧!妳們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最不要臉了!達彥哥只是和妳玩玩而已,妳就自以為擁有他了。這樣吧,我給妳一佰萬,妳立刻在我面前消失。」她驕傲的說。這是身為富家女的好處,只要有理由,叫父親開張支票不是問題。
「一佰萬?美金嗎?妳未免太瞧得起我了吧!尊貴的小姐。一佰萬我一年就賺起來了,不需要妳的施舍。」由于意晨很努力經營客源,加上日夜不休,每個月都有近十萬元入賬,所以說羅家真的是靠她在養。只不過父親實在太愛賭了,她常常被挖到口袋空空,無法存下來。
「妳的牛皮吹得也太大了吧!一個出租車司機哪能賺得了那麼多,還是個女的咧!」
言下之意,她不只有職業歧視,還有性別上的歧視。
「拜托妳閉嘴吧,沒大腦的小姐!」意晨終于受不了了。她憑什麼站在這里侮辱人?這女人以為她是誰?國母嗎?
「妳憑什麼說我沒大腦?我不是沒大腦!」楚湘琴眼眶含淚,眼看就要滴下來了。她最討厭人家說她沒大腦了,在美國,她曾當眾被老師這麼羞辱過,因為她擁有二十二歲的外表,十五歲的智商。
「妳哭什麼?是要大家認為我欺負妳嗎?」拜托!她才應該哭咧!她和達彥的未來本來就不樂觀了,現在還跑出個未婚妻!要不是從不在陌生人面前哭泣,她還要哭得比她更大聲呢!
達彥在搞什麼?為什麼到現在還不來?不會是夾著尾巴落跑了吧!
「妳本來就在欺負我,我要讓達彥看到妳的真面目!」她一听到意晨的說詞,哭得更勤了。因為她剛想到眼淚的確可以利用,如果達彥看到這個女人把她弄哭了,應該會心疼才對。
「那妳在這里慢慢哭吧。」意晨才不甩她,說著打開門,準備自己去找達彥。
「妳去哪里?」楚湘琴緊跟在她後頭。
「去找人幫妳評理,妳要不要去啊?」意晨邊走邊嘲諷的問。
「妳不要逃!我要達彥哥看見妳欺負我。」她還在鬧小孩子脾氣。
「隨便妳了!」
穿過長廊,意晨憑著記憶找尋達彥的房間。現在是下午兩點,不知道他是不是午睡還沒起床。
不過她沒找到,于是隨便抓了個經過的僕人問,可惜這個僕人也不知道,看來只有老管家才知道正確的位置。
繞啊繞的,每問房都打開來看了,就是沒見到達彥的蹤影,幸好廚房的僕人知道,好心的告訴她達彥在健身房,並且和莊老爺在一起。
意晨不禁揣想--
和莊老爺在一起?
老管家應該已經把兩個女人來訪的消息通知達彥了,為什麼他還跟莊老爺待在健身房不見客?是在密商怎麼圓謊嗎?
謝過僕人後,她又問了健身房的方向,沒打消自己找他的初衷。一轉身,楚湘琴還跟在後頭,兩條淚痕掛在白淨的臉上。
意晨嘆口氣,發誓從此絕不輕易掉淚。
達彥第一次和爺爺商討他的終身大事並沒有成功,第二次,他們在健身房里繼續為八字的議題爭論。
「我不想你孤老一生,你不懂嗎?」莊老爺踩著跑步機,速度調到只能稱為快走的地步。畢竟年紀大了,不適合太激烈的運動。
「問題是你看湘琴,她和她八歲時有何兩樣?永遠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達彥沒有跟著流汗,只是坐在一邊看而已。
「湘琴也好,楚家的另一個女兒也罷,反正你一定要娶楚家的女兒。」莊老爺將頭一偏,一名僕人立刻上前為他擦汗。
「你怎麼知道我對楚家的另一個女兒會有興趣?萬一她們全都是花痴呢?相同的八字,性格和智能不是應該一樣嗎?連命運也應該一樣才對!」達彥提出八字學里面最引人爭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