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想到了!」她徹底失望。「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說什麼呢?我是開玩笑的。」
「開玩笑?感情的事可以拿來開玩笑嗎?」她是認真的,她把自己的心都給了他,結果卻換來他的一場玩笑、一場游戲,她怎麼能不生氣?
「你這個人真開不了玩笑,何必這麼在意。那不是假設、你隨便問的一個問題嗎?」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敏感,這些根本不會發生的事情,她也如此此當真。
「對,我是開不起玩笑!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她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你怎麼說變就變,難怪人家都說女人是善變的。」他也有些生氣了。本來很和樂的氣氛,卻被她的無理取鬧給破壞了。
「是!我就是這樣,只怪我自己蠢,把你的花言巧語當真!你走啊!」
她賭氣地轉身,將頭埋在枕頭里,听到他關門離去的聲音,她的眼淚馬上奪眶而出。
她真的很過分嗎?她真的把他嚇跑了嗎?
她好傻,自己的討債計畫還沒成功,心卻先丟了。
兩分鐘後,房門又被打開。
展佑熙看著蜷縮在床上啜泣抽搐的身軀,走向床邊,抱著她安撫著。
「以後我不會再開這樣的玩笑,你也不要再問這種不會發生的事情,好嗎?看你這個樣子,我心里很不好受。」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任性。」她轉身偎進他的懷抱。
「你和公司是不可以比較的,事業和愛情怎麼比呢?不要再說不想見到我的話,知道嗎?」
雖然展佑熙並沒有開口表達愛意,但她知道,他也愛上自己了!
這一刻,她好迷惘,她越來越不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在他溫柔的哄聲下,她差點月兌口大喊「我愛你」三個字。
是的,她愛他,她對他的愛意早已凌駕那些報復的念頭。
現在,她只想永遠與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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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婷開車出去買些東西,順便回老房子看看。這陣子她忙著整理手上的股份,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看雲姑。
在商場里,她听說樓上剛好有商品義賣會,就上樓去湊湊熱鬧。如果真能買到一些歐洲精品,她也算有些意外收獲。
義賣會現場人聲鼎沸,看來她的決定是正確的。
再過一會兒,義賣就要正式開始。
正當杜雨婷眾精會神地瀏覽那些商品時,一陣騷動令整個大廳更加喧鬧起來。
「歡迎展先生和高小姐來參加此次義賣會!」主持人大聲宣布。
「我們只是盡些綿薄之力而已。」
咦,這個聲音怎麼與展佑熙的聲音如此相像?杜雨婷立即抬起頭,望向正在逐步走近的一對男女。真的是他!呃?他手臂上挽著的那個女人是誰?好像有些面熟。
「高小姐,听說你想放棄事業,準備做個好妻子?」甲記者發問。
斑曉雅只是微笑,不置可否。
她的父親是知名的文化公司總裁,有著顯赫的家庭背景,她也是時下最受人關注的豪門千金之一。
「不知高小姐可否透露一下心中的對象?」乙記者繼續逼問。
斑曉雅悄悄看了看身邊的展佑熙,羞澀地笑了笑。
「這個我不好說,請你們去問別人吧。」
「別人?你是指身邊的展總裁嗎?其實你們是商界有名的金童玉女,早已被大家看好,透露些消息也無妨吧。」
「我們沒什麼可說,這是個人私事,你們還是不要打听的好。」
展佑熙丟下話後,拉住斑曉雅迅速穿過擁擠的人群。
看著他們兩人有說有笑,互相扶助的親切模樣,杜雨婷再也沒有心情買東西。
展佑熙和那個女人從她身旁經過,卻只一心與她談天,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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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情恍惚地走出義賣大廳,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在街上繞來繞去。
快到晚上九點的時候,她才回到家。
「小姐,展先生給您打過電話。」佣人向她報告。
「哦,我知道了。」
「他說……」佣人看她心情沉重,不知道該不該轉述電話的內容。
「他說什麼?你照實說吧。」
「他說今晚不過來了,他要去看父母。」
看父母?借口!他一定是去陪那個高小姐吧。
回到房里,她將自己重重地裹在被子里,不想听到任何聲音,也不想見到任何東西,她只喜歡這樣的寂靜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清脆的電話聲打破沉寂。
她睜開惺忪紅腫的眼楮,看到牆上的時鐘所指的時間已經是新的一天的凌晨。
自己是怎樣睡著的?她居然沒有絲毫印象。
「喂!你太過分了!你沒有時間觀念,還要讓別人陪你受罪嗎?」她一接起,就破口大罵。
(雨婷,別生氣好嗎?)展佑熙在電話那頭道歉。
「我沒生氣,這是你的習慣,永遠改不了!」
(今天實在太忙,晚上爸、媽找我,我就回家了。你去哪里了?我打了好多次電話都找不到你,手機也不開,我很擔心你。)
擔心?呵呵,她還清楚地記得他與別的女人說笑時的樣子,那時候他早將自己拋到九霄雲外了吧。
「我沒事,我要睡了。」
(你怎麼啦?我真的很忙,剛剛才爬到床上準備休息,可是我習慣了和你一起睡,我很想你。)
又是一套虛偽的甜言蜜語,她不會再上當了!
「我知道了,但我確實想睡了。這麼晚,別再打電話打擾別人休息,晚安。」
她喀的掛斷電話,整個人又縮回被窩里,淚水浸濕了枕頭套。
不出所料,第二天的報刊上登出了昨天義賣會的情形。內容指出,展佑熙和高曉雅在義賣會現場卿卿我我、形影不離,儼然一對親密戀人;同時,報導上還對兩人的家庭背景做了介紹,可謂是門當戶對,才子佳人;而且根據兩人身邊密友透露,日前展總裁已向佳人提出結婚建議,相信不久後就可以听到兩人的好消息。
他要娶別人?那她算什麼?她早就該知道這段感情只是自己一頭熱。
如果不能名正言順的和他在一起,她寧願處理完台灣的事情就回美國去,永遠不再見展佑熙!
杜雨婷把佣人叫到跟前,開了張半年薪資的支票給她,請她在兩小時內收拾東西離開。
佣人拿著支票,不安的問︰「小姐,我沒做過半點錯事,你為什麼要我離開?」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不想再住在這里。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對你的表現也很滿意,你不要想太多。」
「小姐,是因為展先生嗎?我看他對你很好。」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你去收拾一下,快走吧。」
將室內的門窗關好,杜雨婷沒帶走任何行李就離開公寓。反正她的錢已經多得花不完,屋里沒有任何值得她眷戀的東西。也許有一天她會回來,也許這輩子她都不會再踏進這間充滿他的氣息的房子。
離開大廈前,她留了封信給展佑熙,請大廈警衛轉交給他。
開著車前往老家的路上,杜雨婷淚流不止。
她為什麼要這樣難過?為什麼受傷的總是自己?
她不是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嗎?她怎麼能被一個男人折磨成這樣?
展佑熙知道她離開時會焦急、擔心嗎?還是認為自己只是在要脾氣?
不過,他怎麼想都無關緊要了,因為他已經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