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人便各自調開視線,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說來巧合,半年前方臣行因為胡靜芬追才躲進圖書館,因而遇見了詩妤,半年後的今天,方臣行再度因為同樣的理由與詩好相逢。
詩妤還處于震驚中,一臉茫然的想著︰他怎麼會在這里出現呢?她不是在作夢吧!想起兩人不愉快的分手,見了面還有話說嗎?
方臣行則一個勁兒的往詩好的方向偷瞄。
才半年而已,她的身材似乎出落得更玲瓏有致了,而且小臉蛋已不見圓圓的嬰兒肥,呈現出來的是成熟中帶著稚氣的風韻。
她越來越漂亮了,有很多人追吧!
想想真不是滋味,她明明是他的女人,可是卻要他假裝大方的送給別人,真是窩囊!
電梯終于開始動了,方臣行決定打破沉默,他想詩好不一定會理他,但他是個男人,不能這麼小氣。
「你好嗎?」很簡單的一句招呼!但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逼出口的。
「好。」詩好簡單的回他,只是仍目不斜視的盯著電梯土方的數字。
沉默……
「你還去那間圖書館嗎?」他再問。
「一次也沒有。」詩妤淡淡的回答。哪敢再去啊!觸景傷情啊。
沉默……
「呃,你要去幾樓?」
詩好回過神,一時還搞不清楚他在問什麼。她奇怪的看向數字鈕,這才發現上面只有九樓的燈亮著,她沒按鈕,那她要到的一樓地面永遠也到不了。
原來她一直心煩意亂的忘了按樓層。
詩好不想假他之手,于是傾身用力按下數字鍵1。
看著燈號亮起,她滿意的正要拉回身子,想不到這時電梯連聲噠噠的響,然後是幾個震蕩,接著就停住不動。
「咦?」
詩妤懷疑的猛按其它數字鍵及開關門鈕,可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不會吧!她從來沒踫過這種事,接下來該怎麼做?
「我來。」方臣行一手保護性的抱住她,另一手試了試緊急通話鈕。
餅了好一會兒,通話孔傳來嘹嘹聲,終于有個聲音回答,「中控室。電梯怎麼了?」
「就是不動了!」方臣行急急的吼道。
兩人還大聲的商討了一會兒,了解一下電梯內的情況一一電燈沒有熄,風扇還在轉,除了不動之外,其它的都還算正常。
既然沒有即刻的危險,中控室于是這麼回答,「維修人員去會報,一小時後才能過去。」
真是有夠機車!難道兩人就要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因一個小時!
一直到他和中控室結束對話,詩妤才發現方臣行一直抱著她沒有放開,于是她身子工扭,掙開他的手臂,躲到離他最遠的角落。
吧麼?她是潛意識的希望他抱著她嗎?不然怎會乖乖的任他的體溫熨貼著她?真沒志氣!
「你怎麼會在這里?」詩妤忍不住問。她還是不看他,只是貼著牆站,既然兩人還要相處一個小時,還是找點話題聊聊吧!
「我來實習,六月正式上班。」方臣行也靠著牆,但是卻面對著她,看著她回答。
自己的親生哥哥在這里上班,位階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剛好他又是學化學的,當然要來接受哥哥的庇蔭。
「你和胡靜芬有什麼過節?你干嘛那麼怕她?」她又問。
胡靜芬和詩妤是同一梯進公司的員工,當時公司正在擴增人員,一次進了約五卡名新人。她們在新人訓練時曾有過幾次交集,後來分發在不同部門,所以兩人的交情僅止于點頭之交而已。
她不知道的是,胡靜芬之所以進人「思享生技」,完全是因為方臣行將在這里出現,對于他的一切,她可是打听得一清二楚。
方臣行嗤道︰「誰和她有過節?我只是單純的怕她而已,怕她用她的女乃油桂花手襲我的胸,怕她用她的鮪魚肚貼著我的身體磨蹭,我才不屑與她有過節呢!」
「你可以對她說清楚啊!這麼她追你逃的,人家還以為你喜歡這一套。」詩妤假裝沒興趣的道。
「你怎麼知遣我沒說清楚?我好兒次在精神狀態正常!口齒咬字清晰的情況下對她說︰‘我、不、可、能、喜、歡、你!’可是她就是能裝聾作啞,然後開開心心的又黏上來。我從來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女人!」
「也許你應該直接說‘我討厭你’。」話一出口,詩好才覺自己有多麼的惡毒。
她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呢?女孩子的心都是縴細的,都是怕受傷害的,她怎能因為她覬覦她的男人而……
等等!她又把方臣行當成她的所有物了,她不能永遠這樣,否則永遠跳月兌不出他的反咒。
「忘了我說過的。」她尷尬的側頭看他一眼,不好意思的說。
「小妤……」方臣行長腿向她走去,他踫踫她的腳跟,輕柔的問︰「你想過我嗎?想過如果我們繼續交往會是什麼情況嗎?」
詩好垂眼看著自己的腳尖,眼光閃爍不定。
這不是廢話嗎?她又不是麻木不仁的木偶,怎會沒想過?方臣行分明是存心找碴,故意勾起她綺麗無比的記憶。
想象兩人交往的情況有什麼用?他永遠無法給她她要的安定,所以相見不如懷念,之所以不願與他交往,不就是因為這個理由嗎?
「小妤,我想念你的吻。」方臣行挺直身子,抬起手輕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好讓他可以看見她甜美的小嘴。
「你不能這樣。」詩好深深的看著他,無力的說。
「不能怎樣?」
「不能隨意闖進我的生活,告訴我你想念我的吻,那樣我會想歪的ˋ
詩妤也時常想起這個問題——為什麼她只要想到他就會起邪念?
她的的確已經成熟,偶爾也會有性沖動,但是她並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啊!
方臣行對她一定有著特殊的魔力。
無論如何,她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想歪有什麼不好,想歪是健康的。」他討厭她築起的這道冰冷的牆,于是慢慢靠近她的嬌軀,高大的身影讓人無法忽視。
詩好的眼底閃過一陣驚慌,以手阻擋他的貼近,「你別亂來!電梯里說不定有攝影機,被看見就不好了。」
「這里是B棟,不會有攝影機的,你以為公司有錢無處花嗎?」重要文件及物品都在A棟,而且攝影機也不是裝在電梯里,而是裝在走道上。
方臣行說著更貼近她,眼看就要吻上她的唇,詩好匆忙把頭一偏,熱吻印在她的粉頰上。
他邪氣的一笑,以拇指輕輕磨蹭著她的下唇,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臉頰上,沒有進一步行動,仿佛在等她許可,等她任何一個暗示的眼神。
詩妤仍然垂著眼楮,不確定的看著他的手指。
他怎能這樣鎮定呢?她緊張得都快發抖了,心跳更是跳得極快,只有像他這種調情聖手面對這種狀況才會不緊張。
「你確定這里沒有攝影機?」詩妤本想問他吻過她之後打算怎麼收場,想不到開口問的竟是這件事。
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之後,她驚訝的看他一眼,只見他表情雖沒什麼變化,但眼楮卻有了笑意。
「想笑就笑吧!暗爽會得內傷,你听過這句話吧!」詩好沒好氣的說。他當然得意了,又為自己的魅力加分了嘛!怎會不得意?
方臣行沒答腔,只是固定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封住她的小嘴,輕嘆口氣,就像完成一項艱難的任務一樣。
詩好原本被動的任他吻著,可他若即若離的吻法漸漸使她失去耐心。
半年了,她要他給她一個扎扎實實的吻。
于是,她抬起雙臂,捧住他的臉,主動要求加深這個吻。想不到方臣行不依,還跟她玩起抗爭的游戲,詩妤氣不過,一腳踢在他的小腿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