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子,你千萬要平安無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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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子亨突然接到悅子的電話,說她人已到了台灣,並身在他家,還和他的雙親聊了好一會兒。
子亨听了喜出望外,丟下開了一半的會議,直奔家門而去。
悅子沒事!悅子來找他了!
一路上,子亨的心只能裝滿這兩句話。
回到家,他滿心期待的打開客廳的門,只見除了雙親外,另有一個陌生的身影坐在母親心愛的山茶花花紋的沙發上,而悅子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子亨臉上的興奮一時僵住了——
難道他在做白日夢?難道悅子沒有打電話給他?
再仔細一看,這陌生的身影竟是!
「早繪?」子亨疑惑的問。
仲間早繪的發型已經從原來染成金黃色的濱崎步頭換成了悅子柔順烏黑的公主頭,穿著打扮也模仿悅子的樸素簡單,連舉止談吐都隱約帶著悅子的影子。
「子亨,你怎麼了?我是悅子啊!」仲間早繪微低著頭,只是微笑抬眼看他,好像多靦腆似的。
萬家大概除了五媳婦趙紫蓮不會說日文外,全家上下的日文能力都屬上級,就算真正的悅子到了這里,溝通也不成問題。
「怎麼回事?子亨,她不是悅子嗎?」萬母一臉疑惑的看過來看過去。當她開門接待這位自稱是子亨女友的女人時,已經听萬子夫提過悅子這號人物,所以一直到現在心情還是很亢奮。
好不容易盼到快過了適婚年齡的老大想娶妻,萬母怎會不亢奮呢!只是看子亨的表情,她好像興奮得太早了。
「這是悅子的姐姐早繪!她是個邪惡無情的女人!」子亨挫敗的大叫。
這麼說先前打電話給他的一定是仲間早繪了。
姐妹倆的聲音透過電話本來就很相似,加上子亨思人心切,認錯了也是情有可原。他們五兄弟的聲音也非常像,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分機號碼,但還是會先報上姓名以免外人搞錯對象。
仲間早繪怎麼會有他‘家的地址?又怎麼會有他的私人電話號碼?
一听到子亨的批評,仲間早繪立時難過的掉下淚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子亨,你如果不再愛我了就直說,為什麼要把我說成邪惡無情的早繪。」她抽抽噎噎的說。
「因為你就是邪惡無情的早繪!」子亨氣急敗壞的吼著,並問了他一直擔心的問題,「從瑞士回日本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悅子到哪里去了?」
「我就是悅子啊!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仲間早繪看起來很困惑,但仍然堅持自己就是悅子。「因為早繪要出嫁了,她說我一個人待在東京很危險,所以我就回老家去了。後來……我忘了。我好不容易湊足了旅費才漂洋過海的來看你,想不到你不但不領情,還把我說成那邪惡的女人!」
「悅子只有一百五十八公分,悅子的頭發滑得跟絲一樣!悅子的眼楮清澈得跟水一樣!你有哪一點像悅子?!」子亨由內心深處發出怒吼,驚人的聲量幾乎可以震破旁人的耳膜。
仲間早繪雖然自稱是悅子,但她有一百六十八公分,足足高了悅子十公分;頭發雖然染回黑色,也梳順了,但長期染色及燙發的結果,就算修掉毛燥的部份,仍然感覺有些死氣沉沉;而且她過慣了婬亂的夜生活,眼楮布滿了血絲及細紋,如何仿制悅子的純真?
總而言之,她想冒充悅子真是太異想天開了!
這時萬母走過來踫踫子亨的手臂,要他稍稍降下火氣。
「我真的是悅子!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跑到早繪身上。也許……會不會是我和早繪同時發生了異體交換?我一定是忘了某些細節了!」她一臉茫然的說。
「是嗎?那麼如果我現在打電話給早繪,她就會告訴我她是悅子嘍?悅子的身體現在在你們老家是吧!」子亨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立刻想撥電話。
「不,當我從早繪的身體里清醒過來時,我也很害怕呀!我打電話回老家問我爸媽,他們卻跟我說我根本沒有回去過,你知道那種不被接受的感覺嗎?我不是早繪,也不是悅子,我忘了許多事,只記得你的電話及地址。我是走投無路才來找你的啊!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仲間早繪真情的控訴,仿佛這是惟一支撐她的理由。
「這麼說還真方便,」子亨嗤之以鼻,「說忘了就可以逃避我的質疑了嗎?你如果能說服我爸相信怪力亂神,那麼我就姑且相信你是悅子。」子亨做了個請的手勢,歡迎她去試。
萬爸是個鐵齒的人,一生從沒遇過任何靈異事件,只相信科學及證據。對于兒子把難題丟給他,他也感到躍躍欲試。
退休的日子過得太無聊了嘛!難得有點新鮮的事。
「你如果相信我告訴你的中國尼姑故事,就該相信我和早繪發生異體交換了!」仲間早繪根本沒照子亨的指示去做,只是停住眼淚,定定的看著他。
「由悅子的口中說出來我百分之百相信,但由你口中說出我就是不信。」
「想不到你是這麼無情的人,這樣我還有什麼顏面再待下去?不如遠離紅塵,出家當尼姑算了。」仲間早繪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拉著行李箱,作勢要走。
「子亨,遠來是客,先讓她住下吧!」萬母忙擋下她,對子亨說。
「是啊!就當在看鬧劇好了,順便讓我研究研究什麼是異體交換。」萬父也開口慰留。
「要住就住吧!不過別想我會相信你是悅子,悅子不是這樣的!」子亨煩躁的回答,說完便拂袖而去,趕回公司處理他做不完的公事。
也許她模仿悅子模仿得很像,也許她可以說出許多關于悅子的事,但她絕不是悅子,他的感覺告訴他,她絕不是悅子!
悅子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去了哪里了?平安嗎?
看來他必須拜托三弟跑一趟日本了解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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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子峰是個私家偵探,他偶爾會受大哥及二哥的托付辦點事,因為自家人的錢最好賺,所以他總是將家人的事排在第一優先。
他們一家人除了麼弟外,每個都到日本留過學,辦什麼事都沒問題,不需要向導。
這一趟到日本,他識途老馬似的找到了子亨所說的地址,並向鄰居問了許多問題,得到一些驚人的答案。
看來,他對大哥的戀情只有祈禱了——悅子的情況顯然凶多吉少!
「你說凶多吉少是什麼意思?我不接受這個答案!」子亨對著電話大吼,一顆心像擔了十五個水桶一樣,七上八下。
萬子峰挖挖被吼痛了的耳朵,將話筒換一邊說話,「她們的鄰居說悅子失蹤的那晚曾听見兩姐妹大吵了一架,當時還有人听見悅子在哭,甚至求早繪不要打她。這是他們第——次听見兩姐妹鬧得那麼凶,還有人跑過去勸架。勸架的人看見悅子身上有傷,頭發被剪得亂七八糟,本想帶她去療傷,可是卻被早繪趕走,還叫他別多管閑事。後來……喂?大哥?你有沒有在听?」萬子峰對著話機不停的叫。
子亨只听到三弟說悅子身上有傷就听不下去了,他拿著手機,大步走向仲間早繪寄住的客房,用力拉開房門。
「仲間早繪!你對悅子做了什麼?!」他狂亂的吼道。眼中的風暴,比那F5級數的龍卷風還要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