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清點一下,看看丟了什麼值錢的東西?」魏仁聰拾起地上的電話,放回床邊的矮櫃上。
「糟了!」仲間早繪立刻放開男伴的手,急急忙忙的到處翻找。
「寶貝,看情形我們不能繼續了我走了。」她的男伴無趣的要離開。
「甜心,真是對不起。」仲間早繪從地上撿起一只鞋,一臉不舍的向男伴告別。回過頭來又說︰「悅子真是倒霉,怎麼會遇上這種事呢?一定是又開始走惡運了。」
她故意提醒大家悅子本來就容易招惹惡運,希望跟這件事撇清關系。
說著又狀似緊急的拉出丘巧君整理了一半的行李箱,打開所有暗袋,然後大聲宣布——
「子亨買給我和悅子的鑽表都不見了!」其夸張的表情,大概只有電影里才看得到。其實仲間早繪的鑽表還安全的躺在她的隨身包包里,她這麼說只不過是想博取同情而已。
「悅子的表寄放在我那兒,你的表丟了我只能說我愛莫能助,小偷進來不就是要偷值錢的東西嗎?」丘巧君遺憾的說。
「悅子把表寄放在你那兒?」仲間早繪的眼底閃過一抹冰霜,瞬間又恢復正常。
「我想你也知道為什麼。」丘巧君淡淡的說著,起身看著自己辛苦整理的東西又躺回地上,嘆口氣,拉著魏仁聰的手向她說拜拜。
「拜托你也關心一下悅子吧!」魏仁聰極其不悅的白了她一眼,這才跟著丘巧君後面出去。
仲間早繪受到冷嘲熱諷,一口氣無處發泄,在房里來回踱了幾步後,隨即坐在床邊,用力招著無知覺的悅子。
「你這鬼丫頭!竟然這樣防我!我就不信弄不到你的鑽表!」
她還將悅子的幾件衣服撕爛了泄恨,然後又出門尋歡作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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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子醒來後,對先前發生的事忘得一干二淨。
因為她的腦袋受到重擊,對先前發生的事完全沒有印象。
她忘了子亨怎麼會突然不見,忘了子亨的交代,忘了洗澡時,為什麼會發現有條金練系在她腰上,外頭還纏上一層紗布……
也就是說,從子亨接到家里的電話那刻起,她就沒了記憶。
但她記得這條金鏈非常重要,甚至感覺它比她的性命還重要,所以她什麼也沒問,誰也沒說。
仲間早繪成天催她向丘巧君要回鑽表,以免到時要不回來。悅子怎麼好意思要呢?她連東西什麼時候交給丘巧君的都不記得。
就在假期結束前,悅子想起來了。想起子亨是如何向她道別的,想起早繪恐怖的眼神,想起早繪粗暴的言行,想起她為了怕早繪發現,如何僅慎的在腰間系上子亨的靈魂。
當然她還是誰也不敢說,只是一到夜晚就一臉恐懼的躲著仲間早繪。
在機場,丘巧君暗中將表物歸原主,因為接下來就是伍衛國的任務了,送兩姐妹回日本並非她的責任。
可惜這番苦心全白費了,因為月兌離子亨下的保護傘,一回到日本,仲間早繪馬上故態復萌。
當天晚上,回到租屋處,關上房門,她再度露出猙獰的面目。
「悅子,把東西交出采吧!」
那惡魔般的眼神,讓悅子驚懼不已。
難道她還是逃不掉命運的惡戲嗎?
第五章
子亨一下飛機就直接趕往公司了解情況。不多時,公司所有股東及高級干部全都被召來開緊急會議。
「損失有多嚴重?」子亨趕緊問。
「他帶走的是沒多少,大約兩億台幣而已。可是他暗中簽下的合約如果不執行,累計下來,公司將得賠償五億美金,這筆錢足夠拖垮公司的財務及名聲。」回答的人是執行董事萬子夫。
萬子夫是子亨的二弟,兩個可以說是輪流在鎮守公司,只要子亨出去玩,萬子夫就得負責公司的一切運作。
五億美金算是筆不小的數字,由他們兄弟兩人自行填補是沒問題。但公事就是公事,沒理由拿自己的私房錢去補這個坑。
再說遇到困難應該想辦法解決,而不是想辦法遮掩!
「紅龍」集團是他們萬家的家族事業,由父親交到兄弟倆手中也不過十年就出了大紕漏,真是該提頭來見。
說到造成這次大紕漏的元凶,便是子亨的助手康願景。
康願景年紀還很輕,但腦袋十分靈光,他對一切商務都了若指掌,可謂奇葩,如果用在正途,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真可惜了一個好人才!
而這個康願景果然是子亨的得力助手,雖然子亨早在半年前就發現他有虧空公款的嫌疑,但一直沒有抓到有力的證據,所以也沒有理由將他免職。
于是後來子亨漸漸收回康願景動用現金的權力,並在暗中收集他的犯罪佐證。精明的他一定也發現了吧!所以才趁子亨出國的時候撈筆大的。
「公司戶頭里還有多少錢?」子亨出聲問。
「流動資金約三億,並沒有減少,資金的調動完全沒問題。」財務經理馬上回答。
「這麼說他侵佔的錢都是從合約里撈的嘍!」
「是這樣沒錯。」萬子夫證實了他的猜測。
「總共有幾筆合約?」子亨再問。
「總共八筆,每一筆都是驚人的數字。」
「最後一筆合約是什麼時候簽的?」
「四天前,而且當天康願景一口氣就簽了三筆合約。」
「合約價值多少?」
「三億美金。」
「將所有公司章都換新,發出新聞稿,聲明康願景五天前偷走公司章,已遭公司撤職查辦,他在外的所做所為,紅龍集團一概不負責。」子亨下令公關部經理照辦。
這麼做也許卑鄙,但為了公司,誓在必行。
紅龍集團有多少能耐他們心知肚明,如果能吃下這麼多訂單現在就不用煩惱了。何況這些合約對公司不見得有利,甚至是虧錢生意,硬接下了只是吃力不討好。
其他的合約,只能想辦法履行了。
「有康願景的消息嗎?」.
「警方查到他的出境紀錄,如果沒錯,應該是逃去日本了。」
子亨眯起雙眼,一臉沉思的樣子。
日本?還真巧!他愛上了一個日本妞,而他的首要通緝犯卻逃往日本!
悅子好嗎?假期還順利嗎?
那傻丫頭不會真的為了他,死守著兩樣沒生命的東西吧!
他會那麼說不過是希望她學會保護自己的東西,不要任人擺布。她老是低著頭,又怎麼看得見光明的未來呢?
如果他沒發現悅子,悅子大概真的認為人生就這樣了,一直.為了別人而活很辛苦,不如出家較輕松。
現在想想,那丫頭也許就是喜歡付出,不求回報,所以才會想當尼姑,而不是因為她一直說的想侍奉佛祖。
「老大!總經理!唷喝!你還在嗎?」萬子夫喳喳呼呼的對著子亨亂喊一通,「我們在討論攸關公司存亡的問題耶!不要想著你的艷遇好嗎?」
「我說我在想艷遇了嗎?怎麼不說我在想解決危機的辦法?」子亨冷淡的噓他一聲。他現在是戀愛中的人嘛!思緒偶爾偏離軌道很正常。
「你的樣子和你第一次‘軋’上一位學姐時一模一樣,難道要我說這個表情是你想不出辦法在便秘?」萬子夫口無遮攔的說。
「我這個表情就是沒表情!別自以為聰明。」
「那我這個表情呢?」萬子夫臉上沒什麼變化,卻要人家猜他的意思。
「你昨晚沒睡心情不好,連老大也不給面子。」子亨了然的道。
「就是啊!我這個表情也是沒表情,可是你卻猜得出我在想什麼,我又怎會猜不出你在想什麼?我們是親兄弟耶!相處了三十幾年,你一撅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麼。」心情不好的萬子夫話特別多,當場就和子亨抬起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