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為什麼要詐死呢?這五年來,她又是躲在哪?」他陷入困頓,越想越不是滋味。
毒玫瑰的事情早已鬧得人盡皆知,她甚至在詐死前寄出許多支票,屬名許議員的女兒許裳扉,那些支票陸續在她出事後寄達債權人手中,都是她曾鬧過事、砸過店的商家,或是她的姊妹淘及慈善機構。
在台灣,她是個知名度相當高的「死人」。
這就是毒玫瑰的作風,永遠要將小事鬧到人盡皆知。
「你說有什麼驚喜給我?」方臣功轉向鷹眼咨詢,沒忘記他先前說過的話。
「猜我今天踫到誰了?」鷹眼神秘的眨眨眼,「我今天去百貨公司看鋪貨的狀況,又踫到那個紅發妞,她向我眨眨眼,像這樣。」鷹眼又眨了一次眼楮,才接著說︰「我覺得這一眼不簡單,只有毒玫瑰敢直視我的眼楮做這麼調皮的舉動,所以越發確定她就是毒玫瑰。」
劉慶之所以被稱為鷹眼,當然是因為他如炬的目光,敢直視他眼楮的人沒幾個,毒玫瑰就是那不凡的人物之一。
因此在此確定,耀眼奪目的毒玫瑰回來了!
第九章
一切的源頭都指向百貨公司,那麼就從百貨公司問起吧!
方臣功到了百貨公司,問過服務台,上過人事部,但人家看到他鼻青臉腫的模樣,誰敢將消息透露給他?萬一是個找麻煩的怎麼辦?
平時他想知道什麼,只要隨便抓一個女孩子來問,總能輕易達成目的,現在他終于知道他的臉有多重要了。
不得已,他只好打電話回家求儀翎來幫忙,想不到她代他的班去了,一時也想不到適當的人選。
就這麼巧,一個愛慕他許久的學妹剛好逛到這里,方臣功就請她幫忙,誰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硬是給她ㄠ了一個約會才得到他要的情報。
嗚……他已經腫得像豬頭一樣了,學妹怎麼還能認出他,還要跟他約會呢?
他只是偶爾幫人拿拿東西,見人便親切的點個頭,不小心遇上不平的事就雞婆一下說兩句話而已,果然平常好事做太多了嗎?
第二天是周末,听工作人員說,許裳扉將在今天做現場演出,方臣功勢必前往。想到就要見到小扉了,剛好又應了學妹的要求,便帶著她開心前往,沒想過會引起兩個女人的誤會。
所謂櫥窗模特兒,就是以真人代替假人模型站在櫥窗里,櫥窗往往有個主題,譬如郊游、野餐、運動等,模特兒本身更是辛苦,可能要好幾個鐘頭不能上廁所,而且不能動,必要時甚至得靠鋼條支撐。
由于是大型活動,又經過電視宣傳,現場擠得水泄不通。
許裳扉的主題是屬于很健康的網球運動,她和另一名模特兒穿著清涼的網球裝,擺出陽光汗水的感覺,她的衣服甚至是兩截式的,非常夏天,在這寒冷的季節里,真是難為她了。
突然,他想起兩人初識時的一段對話——
「你冷嗎?」
「不會,一點都不會。」
「你穿的太少了,一定會冷,不如我……」
「小寶廣她生氣的打斷他,「別管我冷不冷,我天生不怕冷,連冬天都這樣穿……」
丙然她天生體質異常,難怪那天能那麼自在的在水中嬉戲。
小扉,找到你了,再也不放開了……方臣功心里瘋狂的吶喊著。
「方學長,我們進去吧!主題櫥窗已經看了二十幾分鐘了。」正確的說法是同一個櫥窗已經看太久了。學妹拉拉他的衣袖,催他進百貨公司里面,至少不要站在櫥窗外面吹風。
「我要待在這里。」他沒看學妹一眼,視線仍停留在許裳扉身上,哪怕只是移開一秒鐘,他都怕會失去她的蹤影。
「是你答應要和我約會的,怎麼可以反悔?」學妹瞪著方臣功牽腸掛肚的對象,一臉不甘心,這就是學長崇拜的模特兒嗎?是不是PLAYBOY雜志里面的玩伴女郎啊?這年頭把AV女優當偶像的人一大堆,喜歡上玩伴女郎也不稀奇。哼!苞個死人一樣,為什麼學長那麼迷戀?不過就算再迷戀也沒用,人家看都沒看他一眼呢!
「這就是我的約會方式,你要是不喜歡就提前結束吧!」方臣功仍喜孜孜的看著櫥窗里的許裳扉,像只剛偷吃了魚的貓那樣神秘、歡喜。
學妹拗不過他的堅持,又不肯就此放棄,只得站在這兒陪他吹風。
三人各據一方,各有心思,各自表現。
一開始,學妹還強打精神和他些說話,漸漸的,在他顯少回應的狀況下,也慢慢沒了聲音。
一小時後,學妹撐不住了,嘴唇已然發紫,四肢完全凍僵,但這些方臣功都沒發覺到,他的熱情足以溶化冰雪,即使叫他站上一整天,他仍甘之如飴。
「方學長,我可不可以去喝點熱的?」學妹可憐兮兮的請求。
方臣功自忘我的境界被拉回,回頭看見學妹還在,心中有些訂然,想不到她滿有毅力的。
「我一下就回來。」學妹再三保證,她想以這種堅持感動學長,讓他看到她雅量的一面,她完全可以諒解追星族瘋狂的舉動,相信男人都喜歡溫柔、善良、多情、柔弱,隨時需要保護的女子才是。
想獲得一個完美的情人,是需要付出一點代價的,譬如陪他在寒風中欣賞他的偶像。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方臣功非但沒那種偏見,還特愛許裳扉的跋扈、囂張、暴力美學、有事沒事使使壞的劣根性。
學妹去了沒多久又回來,但半小時後,她終于昏倒在他腳邊,硬撐過來的身體熱烘烘的發燙。
基于人道責任,小寶只有送她去醫院,並找出她的通訊簿,通知她的家人朋友來照顧她。
等他趕回現場,許裳扉已經休息了,幸好半個鐘頭後,她再度站上舞台櫥窗,沒有就此消失。
他欣喜的站在她的前方,繼續他的無言守護。
活動一結束,許裳扉換裝潛至無人的頂樓,一個黑色人影立刻隨風而至。
她是故意引他過來的,她也知道他在監視著她,從剛才雜沓的人群里瞥見他時,她就知道了。
「你干麼跟著我?」她站在圍欄邊腦火的問。
一名矮小的外國男子皮笑向不笑的道︰「組織派我來的。」
「怪叔叔又想干麼?如果有案子,我自然會收到訊號,派你來有何用意?」
「賈先生很擔心,他擔心你看到舊情人會想月兌離組織,你知道他絕不允許的。」
「什麼舊情人?」她故做無知的問。怪叔叔早猜到她的心思了?
他掏出一張用拍立得拍下來的照片,秀在她的面前,相片里的人正是方臣功,他站在一個透明櫥窗前,充滿愛意的看著櫥窗里,臉上的瘀青團年輕代謝得快,加上相片的色差,已經褪了一大半。
「一位非常痴心的男同學。」他道。
「這位男同學長得很正吧!難道你覬覦他的美色?」有些人就是喜歡年輕的男性,小寶是女人的幻想,更是同性戀的大目標。
「我又不是不要命了。」赤狼的狠毒,是她立足在首席殺手的原因,組織有了她,連設備都翻新了好幾回,是營運的保證。
「把相片給我。」許裳扉無謂的伸出手。
小矮子只是驚訝的看了眼她,再留戀的看了眼照片,然後依依不舍的交了出去。
「還有呢?」她接過相片,挑剔的看著方臣功臉上的傷。她該正式拜會一下鷹眼了。
「還有?」她怎麼知道他不只拍一張。
「你這種變態,我可不想他成為你打手槍意婬的對象。」她抖抖伸出去的手,催他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