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裳扉的手挪到他身後,捉住翱住手的絲襪,整個把他提了起來,讓他昂然的立在她身前。
「你長高了。」她充滿愛憐的撫著他俊美的臉龐,悠悠的說︰「從前我可以平視你的眼楮,但現在卻必須抬頭才能將你看個仔細。」
「小扉!放開我!讓我抱著你!」他急切的道,那表情就像快哭出來了一樣。
「可是你變壞了!」她沒听他的,反而重重甩了他一耳光,「你背叛我!你怎麼可以那麼快就愛上別人?」
「我沒有愛上別人,我愛的仍是你!我每天都去看你,送你紅玫瑰,我謹遵我倆的諾言!」
「你還有臉提紅玫瑰?你這個騙子!」又是一耳刮子,「為何娶了別的女人心里還想著我?同時欺騙了兩個女人的感情,不覺得可恥嗎?不覺得羞愧嗎?」
「你哪來的錯誤訊息?我還沒娶妻!你從地府回來,難道就是為了興師問罪?」他努努嘴,稍稍撫平那兩巴掌帶來火辣的刺痛感。這感覺真的超真實,此刻到底是不是夢境?
「如果我說我回來是為了與你再續情緣,你會後悔嗎?後悔沒有等我?」她心疼的撫著被她打痛的臉頰,矛盾的舉止再次表現她內心的掙扎。
「你根本沒把我的話听進去!我說我愛你,沒有別的女人!」他氣急敗壞的吼道。
她掐住他完美的下顎,滿嘴威脅道︰「無恥的東西!我應該毀了你這張騙人的俊臉,讓你再也不能迷惑任何人。」
「小扉,我不知道你為何要誤會我……」方臣功突然想起一般人對他與儀翎的誤解,急忙又道︰「是儀翎嗎?我和儀翎是雙胞胎,儀翎你見過的,忘了嗎?」就在那年暑假,他帶著她回家住了兩天。「雖然我們住在一起,舉止也很親密,但我們是貨真價實的姊弟啊!你別想歪了!儀翎另外還有男朋友,她過完年就要搬去和他一起住了啦!」
「听你在放屁!」她放開他的下顎,踱到他的右側,一手撐在他身後的欄桿上。「雙胞胎?那天在百貨公司里,我明明听見她跟你要生日禮物,有雙胞胎的生日是不同天的嗎?」
奇怪!五年不見的人,為什麼都選在同一天踫上了?而且都選擇遠觀而不接觸,鷹眼如此,小扉亦然,他和儀翎是不是真的太過份了?
他耐心的分析給她听,「當然有,如果第一個生在前晚的十一點半,第二個就可能生在隔天的凌晨時分,這樣生日不就不同天了。
「我和儀翎的例子就更奇特了,我媽說我藏在儀翎的背後,個子特別小,生出來很容易夭折,可是儀翎又急著出去,醫生只好為我媽再安胎,兩個星期後我才出生;所以我們的生日才會不同天。」
「真的?」許裳扉狐疑的問。她想起小寶的確有個雙胞胎姊姊,不過對自己並不友善,常常妒嫉的看著兩人出雙入對。
她不知道儀翎和方臣功的感情好,常常喜歡愉親他,而他有了女友不能常讓她親了,她當然兩眼冒火。
「真的,不信你去問我媽。」
「那麼那個嬰兒又怎麼解釋?」她再問。
「我媽生的小弟弟。」
「老蚌生珠?」
「四十三歲不叫老蚌生珠,只是高齡產婦而已。」
許裳扉听完他的解釋,還是一頭露水的站在那兒,她的思緒需要重新整理一下。
他的老婆是他姊姊,而他的兒子變成他的弟弟了!
好個烏龍結局。
「小扉,可以解開我了嗎?我手腳都麻了,你也該把衣服穿上,天氣很冷,再這樣下去你會著涼的。」他擔心的說。
她還是沒解開他身上的束縛,反而傾身向前,全身柔若無骨的貼著他道︰「你知道我現在的外號叫什麼嗎?」
她對著他的耳朵吹氣,熱熱癢癢的感覺讓他身上某個部位興奮了起來。
「什麼外號?美人魚?」他側過頭,渴望的雙唇幾乎踫上她的。從小扉到毒玫瑰、蜘蛛女、黑寡婦,現在又有了新的外號,她有收集外號的癖好嗎?
「赤狼。」
「次郎?那是日本男人的名字吧!」他不解風情的說。
雖然赤狼貴為首席殺手,但對于生活單純的方臣功而言,只是一個沒听過的新封號。
「是赤果的赤,野狼的狼!」她不高興的踩了他一腳。
「對不起,赤狼小姐,你又有什麼指教?」他忙低聲下氣的道歉,誰叫他受制于她。
「狼的本性很凶惡,如果有人搶了狼的伴侶,你猜這匹浪會怎麼做?」
小寶對狼的了解也許沒有專家學者多,但狼的習性他還是略知一二。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殺了它?」
她充滿野性的眼楮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她親密的吻著他的唇,直到他感覺不到她的任何敵意,才突然又冒出一句,「如果被我發現你說謊,你老婆孩子的性命就難保了,小心了!」
這是他听到的最後一句話,當她再度覆上他的唇,接著他就迷迷糊糊的昏過去了。
醒來時,方臣功安穩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想到那真實的夢境,他立刻坐起來,仔細的檢查自己的手腳有無被綁過的痕跡,但什麼都沒找到,她打過的雙頰也還是白淨無暇。
真的是夢嗎?
想想也真傻,小扉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回來找他續情緣?
冬天的游泳池怎麼會有水小扉又怎麼會在冬天的水里毫不在乎的優游呢?
這一切都是夢而已……都是夢……
第二天早上,他嚼著儀翎準備的三明治,發覺雙頰有些酸疼,但他想,也許只是睡覺時壓到了,並不十分在意。
餅了兩天,在學員餐廳里,听到有校工在抱怨,不知道是那個頑皮的學生把游泳池注滿了水,泳地被盜用,校方怪他疏忽職責。
一連串事件下來,方臣功越來越懷疑事件背後的真假。
如果說小扉用迷藥迷昏他,然後再把他綁到泳池去,他會對如何來去泳池沒有記憶,但,這如何解釋他身上被她蹂躪過的地方都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呢?
還是他太妄想了嗎?
回到租屋,沒有家教課的儀翎也在,她坐在房東提供的沙發椅上,若有所思的想得出神。
她看著剛進門的方臣功,莫名其妙的問︰「小寶,你們學校有沒有紅頭發的外國女人?不管是學生、助教、校友、教授,全部都行!」
「你這不是刁難我嗎?明知道我記得的長相有限,還問這麼難的問題。」要是問他名單,他可以從頭到尾背一次給她听。
他丟下書本,進房打算換上打工服,如果儀翎沒有準備;晚餐應該是在打工的西餐廳解決了。
「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一個洋婆子,還向我打听你的事,你的魅力真是無疆界啊!」儀翎對著他關上的房門說,末了還加了句,「她的紅發真礙眼。」
衣服月兌到一半的方臣功停住了。
紅發?
對了!就是紅發!鷹眼曾提過有個紅發的外國女人在百貨公司跟蹤他們,他老婆還說那個女人是毒玫瑰!
前天晚上在泳池畔,光線不是很充足,他看見小扉的頭發是褐色的,但那可能是因為被水打濕的關系。
還有,小扉說她的新封號叫赤狼,赤果的赤,不就是赤紅的赤嗎?
心中的疑竇再次被挑起。
可能嗎?可能是小扉嗎?
他放棄換上工作服走出房門,緊張的問儀翎,「那女人長得什麼模樣?是不是一百七十公分,身材惹火,長得明眸皓齒,有點像小扉?」
「小扉?我不記得小扉長什麼樣子了。」只記得她很漂亮。小寶對小扉的痴心,即使家人閉口不談,這段情仍讓人印象深刻。「不過洋婆子不都是長那樣嗎?何況人家還是個模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