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顫栗,緊張得口吃。「什麼、什麼意思?」
「還不懂嗎?」他嘲諷地扯唇,分出一只手,迷戀地撫模她微熱的頰。
他的意思是——要跟她上床?
清荷心跳怦然,又是震撼,又有些難以形容的興奮,她羞怯地垂下眸,不敢看丈夫火熱的雙眼。
「如果……你不想,我馬上離開。」他像是萬般痛苦地吐落。
離開?去哪兒?
「你說離開……是指要出門嗎?」
「對。」
他敢!清荷氣得捏緊掌心。
「我知道了。」見妻子久久沒回應,沈意飛以為自己又被拒絕了,費盡全身所有的力氣,逼自己轉身。
「等一下!」她扯住他衣袖一角。
他凜然停步,不敢相信地望向她拉住他衣袖不放的小手。
這是挽留他的意思嗎?他一動也不動,繃緊神經,等待她主動開口。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不可以丟下她去找別的女人。
所以意思是——
「你要我留下嗎?」他回身望向妻子,尋求確認。
她不說話,但含怨的眼神已未語先訴。
不管了!
沈意飛心念一動,以最快的速度將妻子撈進懷里,抱上床,利用自己高大的身軀壓制她。
就算她覺得自己是被迫的也好,既然她不抗拒,他就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
「不準你反悔——」他無預警地壓下自己的唇。
她似乎傻住了,呆呆地任由他侵略,他熱烈地吻她,吸吮含咬,極盡所能地撩撥她幾乎不曾被開發的女性。
慢慢地,他感覺她放松了,婉轉承迎,全身發燙。
他趁她神智迷蒙之際,大手剝開她衣襟,握住其中一只渾圓的椒ru。
她害羞地震顫,唇畔逸出嬌吟。
她動情了。
沈意飛得意地想,更加賣力地取悅身下的女人,他打算用一整個夜晚教會她男女之間的,絕對可以燎原。
等著吧,這將會是個永無止盡的漫漫長夜——
第7章(1)
好令人迷惘的一夜。
棒天早晨,當清荷睜開雙眼,她覺得自己像作了一個奇幻的夢。
夢里,她猶如童話故事里的愛麗絲,去到一個她想像不到的奇妙世界,每一幅情景都像從萬花筒透視鏡分割出的幻影,炫目、華麗、多采多姿。
而她在那樣的幻影里,夢游、迷惘、如痴如醉。
她真的去過那里嗎?真的和一個男人去到那麼興奮又不可思議的境地嗎?她的心跳至今仍狂亂地奔騰,肌膚好似也燙得發紅。
清荷躺在床上,回味著昨夜激情的余韻,身旁的床位是空的,引導她領略的男人已不在,但她彷佛能聞到他的味道,听到他在她耳畔的愛語呢喃。
她的耳朵好癢……不對,全身好像都不對勁。她垂下眼,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女敕白的同體——
天哪,她到現在還是全果的!
好害羞!
她霎時感到慌亂,神智逐漸回到現實,裹著白色被單跳下床,沖進更衣室穿上家居服。
著衣後,她感覺稍微鎮靜了一些,但不一會兒,又被自己在梳妝鏡里流露的媚態嚇了一跳。
她的臉頰怎能粉紅成那樣?頸脖處處是瘀紫的吻痕,雙唇被吮得發腫,眼眸異常地閃亮有神,微氳著霧氣,像可以滴出水來。
她從來不曉得自己也可以美得如此妖艷,像夜晚盛開的櫻花。
怎麼辦?她又開始慌了,不知道該怎麼以這副模樣去面對待會兒即將看到的男人?他正在吃早餐吧?他見著她的表情會是怎樣?會跟她一樣尷尬嗎?或者調侃她的慌張?
她可不想被他取笑。
清荷咬唇,對腦海中想像的男人丟去倔強的眼神,系上絲巾,掩飾吻痕,然後深深調息,試著找回平常冷靜的儀態,只是虛軟的雙腿實在讓她很難在行走時保持優雅,每走一步,那酸痛的感覺便提醒她昨夜她是如何縱情狂歡。
真討厭,都那男人害的!
如果可能的話,她真想好好捶打那個可惡的男人一番,他竟那麼野蠻地需求她一個晚上,也不管她的身子受不受得住。
那可是她的初夜啊!他應該溫柔一些的,不是嗎?
懷抱著這般又喜又嗔的心態,清荷下樓來到餐廳,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她的丈夫並不在那里,餐桌上只擺了一人份的早餐。
「意飛呢?」她問管家。
「少爺已經去上班了。」劉佳佳回答。
清荷聞言,訝異地瞥一眼牆上時鐘,已經快九點了,她竟睡得這麼遲。
「少爺說少夫人昨天晚上一定累壞了,交代說要讓你好好休息,別把你吵醒。」劉佳佳笑著解釋,笑里藏著某種奇怪的意味。
清荷瞬間臉紅。
那男人!沒事跟佣人交代這些做什麼啊?
「少夫人要喝點咖啡嗎?少爺親自煮的。」
「好,給我來一杯吧。」
知道暫時可以不必面對丈夫,清荷松了口氣,卻也不禁有幾分失望。她吃過早餐,花了兩個小時跟管家討論家務,下午接到美術館館長的電話。
「岳小姐,關于請你加入我們美術館的事,不曉得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很榮幸接到館長先生的邀請,不過……」清荷猶豫地停頓,想起母親大人的警告。
「是對待遇方面感到不滿意嗎?」
「不,怎麼會?我能有機會到美術館工作是求之不得。」根本不會去計較待遇多寡。「只是我家里人……有點疑慮。」
「岳小姐該不會是說你老公吧?據我所知,沈先生對這件事十分樂觀其成,其實一開始也是他推薦你的啊!」
「什麼?」清荷一愣。「你說是意飛推薦我?」
「是啊。」館長笑道。「他知道館里有空缺,當下就跟我推薦你,還一直夸獎岳小姐不僅有專業素養,氣質又知性高雅,絕對能成為我們美術館的招牌員工。」
所以這份工作等于是意飛替她找來的?莫非……
清荷心念一動。「有件事我想請教館長先生,如果太冒犯請你別介意,我在想,難道意飛跟你們……有什麼特殊的往來嗎?」
「這個嘛……」館長尷尬地沉默片刻。「既然岳小姐主動問起,我也不好隱瞞,其實沈先生每年都定期捐款給美術館,今年也送了我們一幅從國際拍賣會買來的名畫。」
丙然!
原來是利益交換,她就覺得奇怪,自己雖是擁有藝術學位,但完全沒有相關工作經驗,憑什麼出動館長親自邀約?
原來是意飛利用關系替她買到的工作機會。
她並不是假清高的人,家世背景也讓她從小就明白人際關系可以促成許多事,但她不懂丈夫為何要如此熱心地替她安排這份工作?難道真如母親所說,他是別有目的……
不,不可能,不是那樣!
清荷阻止自己胡思亂想,丈夫只是希望她能有機會發揮所學而已,她怎能懷疑他的好意?
「關于這件事,我想我還是再跟我丈夫討論過比較好。」
「那也好。」館長明白她的意思。「總之我們很歡迎岳小姐來館里上班,希望你好好考慮。」
「是,謝謝。」
清荷禮貌地致意,結束與美術館館長的通話後,她想了想,撥打丈夫辦公室電話。
接電話的是他的秘書,一听到她的聲音,立刻轉接給沈意飛。
「怎麼會忽然打電話來?」他像正忙著什麼,語氣很匆忙。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她敏感地問。
「不是,是……台灣那邊的分公司臨時出了點狀況,我現在正在處理。」他頓了頓。「我看我得馬上飛過去一趟。」
「你要去台灣?」她驚訝。「那你會回來拿行李嗎?」
「只去幾天而已,我辦公室有隨身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