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了?怎會做出甩人耳光的事?即便之前遭到男友背叛劈腿,她都不曾這般情緒沸騰。
她瘋了嗎?為何他能如此牽引她的喜怒哀樂?為何她會為了他,變得不像從前的自己?
喉嚨咽著一股酸澀,恩惠眨眨眼,感覺淚水又將涌出,她驀地推開他,頭也不回地逃離現場。
她失神地奔跑,委屈、羞愧、憤惱,各種復雜的情感在心房交織,她不敢面對方睿希,更不敢面對自己,只能逃。
方睿希怔望她背影,有片刻只是傻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原來,當他看見她穿過餐廳玻璃門時,腳踝似乎扭了一下,心弦一緊,這才提足急追。
但他還是慢了一步,到門口時,她已坐上計程車。
他三步並兩步,跳上自己的愛車,發動引擎。
兩輛車一前一後在台北的街頭追逐,他看她為了甩開自己,不惜叫司機闖紅燈,胸口不禁揪擰。
她就不怕太危險,發生意外嗎?
這女人有必要這樣一次又一次挑戰他的耐性嗎?她不知道,他都快為她急瘋了嗎?她不知道,他為了她,已經一再破例?
身為經紀公司總經理,他為了公平,從來都是與旗下藝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就連媒體盛傳他跟莎夏有曖昧,也不過是莎夏單方面的示好。
當然,莎夏是公司紅牌,他會給予一定程序的禮遇,但僅此而已。
唯有對她,他會暴躁,會控制不住脾氣,會主動擔任司機送她回家,會親自來阻止她陪那些大老板吃飯。
他氣她,更氣自己,為何會為了一個女人方寸大亂?
半小時後,計程車停在她租的公寓樓下,他也跟著停車熄火。
追下車時,他發現有另一個男人已經搶先在大門口守候。
「恩惠,我終于等到你了!」趙應誠喜孜孜地靠過來,一把握住恩惠的手。
方睿希只覺得看了刺眼。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恩惠驚駭。「又是我媽告訴你的嗎?」
「你別怪伯母,是我纏著她告訴我的。」趙應誠送上討好的笑。
「她知道我還愛你,也希望我們能和好,她還說這次不能再辜負你,要早點把你娶回家。」
娶回家?方睿希凜然變色。
「我沒說要嫁給你!」恩惠駁斥,試圖甩開前男友。「你放開我!」
「不行,我不放,除非你答應原諒我。」
「趙應誠!你——」
「恩惠,你原諒我吧!」趙應誠巴巴地懇求。
「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只是吞不下這口氣,我答應你,以後一定會對你更好,加倍補償你。」說著,他厚臉皮地抱緊恩惠,像八爪章魚似地死黏著不放。
她嚇呆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由他抱著。
他以為她心軟了,欣喜地湊過臉,眼看著就要吻上她……
一記硬實的拳頭凌厲地揮過來痛扁他,他頓時踉蹌地往後退,鼻子流血。
「又是你!」他瞪視方睿希,又驚又怒。
方睿希睥睨他。「我警告你,不許糾纏我公司的藝人。」
「恩惠是我女朋友——」
「你們早就分手了!」
「那又怎樣?只要恩惠願意重新跟我在一起,你管得著?」趙應誠嗆聲。
方睿希眼神一冷。「她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你又知道了?」
「因為我不準。」他一字一句,凍結周遭的空氣。
「你……不準?」趙應誠駭然。「你憑什麼管這麼多?」
「憑我是她老板,憑她是我簽約的藝人。」方睿希姿態傲慢,挺拔的身軀在月色下凝立,宛如一座神像。「這是我給你的最後通牒,你敢再糾纏她,我一定報復。」
語落,他不管趙應誠嘶聲抗議,逕自牽起恩惠的手,示意警衛開門。
進大樓後,恩惠便掙月兌他,來到電梯門前,按下上樓鍵。
她一語不發,臉色蒼白,神情漠然。
他知道她在生氣,眉宇糾結,眼眸閃過復雜光芒。
第8章(2)
電梯門開了,她進去,他也跟進,雙手抵住電梯牆面,將她鎖在自己勢力範圍內。
「你想干麼?」她一陣心慌意亂,故意用嘲諷的口氣問︰「難道總經理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他倏地咬牙。「康恩惠,你……」
「我怎樣?」
「你……在生氣嗎?」掙扎片刻,他還是放軟了語氣。
她有些意外,愣住。
「因為我趕走了你前男友,所以你在生氣嗎?」他低聲問,嗓音竟蘊著某種蕭索的意味。「我不準你跟他在一起,你不開心?」
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迷惑地凝睇他,為什麼他的神情看來好憂郁,似是陷入極大的苦惱?
「恩惠,你想跟那家伙和好嗎?」他澀澀地問。
她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她,深沉的、煩惱的,眸光明滅不定,然後,他緩緩用手,抬起她清秀的臉蛋,拇指若有似無地刮過她下巴邊緣。
她呼吸一凝,他指尖撫過的地方,引起一把火,教她整張臉羞赧地發燒。
他到底想做什麼?
她腦袋暈沉,身子軟綿綿,他光用眼神和輕微的撫觸,便完全挑逗她,她恨自己不爭氣,太純情,但沒辦法,面對他性感的魅力,她無從反抗。
接著,他低下唇,準確地攫住她,起先是試探的,確定她沒拒絕,于是加重了吻勁,另一只手摟住她縴腰,將她更貼近自己。
他強悍又綿密地吻著她,精瘦結實的軀體與她相貼,灼熱的體溫焚燒她的理智,她暈了,屈服于他的男性霸氣下,藕臂不由處主地勾住他頸脖。
他愈吻愈深,舌尖探入她蜜唇,靈巧地挑撥。
她嬌媚地喘息,熱情地回應他,與他嬉戲纏繞。
電梯門開後,兩人卻陷在深濃的里回不了神,任由門扉開關幾次,他才摟抱著她走出電梯,一路吻回她住處。
一關上門,他便迫不及待地月兌下自己襯衫,她痴迷地膜拜他古銅色的胸膛。
當他要解開她衣衫時,她卻遲疑了,害羞地用雙手擋在胸前。
「怎麼了?」他嗓音極度沙啞。
「我……怕你笑我。」她斂眸。
「為什麼?」
「因為我……身材不好,一定比不上莎夏……」她憂悶地咬唇,粉頰紼紅,櫻唇微噘,自有一股嫵媚風情。
他繃緊,強烈的在體內疼痛。
「傻瓜。」他擁抱她,在她耳畔吹拂憐愛的氣息。「我可從來沒想跟莎夏做這種事。」
「真的沒想過?」她顫然揚睫,嬌嗔不信。「可是雜志都說你們有曖昧……」
「那種八卦消息,你也信?」他懲罰地咬了一下她圓潤的耳垂。「那都是記者捕風捉影。」
「所以你跟她……沒什麼?」
他抬起頭,目光圈鎖她,湛眸閃耀輝芒。「所以你是在吃醋?」
她氣息一促,嬌羞地別過眸。「哪有?」
「你的口氣听起來就是在吃醋。」他听起來有些洋洋得意。
她更羞了,完全不敢看他。「我是說……我身材沒她好啦!」
他出神地看她粉紅的容顏,胸臆漫涌一波波難以言喻的溫柔。
「笨蛋,管別人怎樣,我就是只想要你。」他親昵地在她耳鬢廝磨。
她輕輕輕嘆息,癱軟在他懷里,至此宣告全面投降,而他也不客氣,以熱烈的行動證明自己有多鐘愛她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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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纏綿過後,他與她並肩躺在床上,恍惚地盯著天花板,窗處月光朦朧,靜謐地灑進室內。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本該是老板與藝人的關系,如今卻變得曖昧。
餅了許久,方睿希率先撐起上半身,俯望恩惠嬌羞的容顏,他深深地望著她,眼看她臉頰愈來愈紅,不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