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也很想跟你在一起。」他握住她縴肩,垂下眸,深沈地表白。「雖然明知道你跟我很不一樣,還是很想把你綁在自己身邊。」
「你……」她愣然。「你說真的?」
他點頭,拿食指抹去她睫上的珠淚,悵惘地苦笑。「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我完了,從來不曾這麼想接近一個女人,在還不認識她的時候就想擁有她——你知道嗎?夢珊,我對你是一見鍾情。」
夢珊傻傻地愣在原地,不敢相信。
必友和見她的表情,忍不住好笑,點了點她俏麗的鼻尖。「你以為我是那種隨便在街上看到一個女人,就敢開口請人家假扮我女朋友的男人嗎?如果不是對你著了迷,又怎麼會找這樣牽強的借口?」他自嘲。
「你真的對我……—見鍾情?」
「嗯。」
「我也是!」她激越地嚷道,滿腔感動的浪潮,急速翻涌。「我也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我也不是那種初次見面就敢跟人家上賓館的女人,只是因為我相信你,不想跟你就這麼錯過,所以才跟你去。」
原來雙方的情苗,都是在第一眼,便開始萌芽。
必友和輕輕笑了,夢珊也含淚微笑,原來兩人的愛,是同時滋長。
「可是怎麼辦?」夢珊哽咽地問。「我們一點都不適合。」雖然互道愛意很甜蜜,很幸福,但終究要面對現實。
必友和幽幽嘆息,展臂將她攬入懷里,讓她濕潤的臉頰貼在自己胸口,听他情意綿綿的心跳。
「你知道程豐俊嗎?我大學時代的好友,你在婚禮上見過的。他曾經跟我說過一句有趣的話。」
「什麼話?」
「他說,天底下沒有哪對男女是百分之百適合的,每對情侶,都是在偶然的交集中尋找能牽動彼此的頻率。」他捧起她臉蛋,直視她。「我跟你也許只有百分之十的共同點,偏偏你就是能令我百分之百地心動。」
「那中間百分之九十的落差,該怎麼辦?」她啞聲問。
他微笑,忽地低頭貼上她的唇。「那就只好請你讓一讓了。」溫熱的呼吸吹在她頰畔。
她嚶嚀一聲。「為什麼讓的人不是你?」不服氣地輕咬一下他的唇。
「不然我讓四十,你讓五十?」大手悄悄撥開她鈕扣,侵襲她柔軟的胸。
「為什麼是我讓得比較多?應該反過來。」小手伸人他濃密的發毛,縱然意亂情迷,仍不忘談判。
「當然應該是你讓多一點。」俊唇輕輕逗她胸前蓓蕾。「難道你要我們住在豬窩里?」
「哪有這麼夸張啊?」她踢開他的長褲,用力掐他大腿肌肉。「你這個可惡的潔癖男!」
他倏地倒抽口氣,她掐他的地方太靠近男性的泉源。
「喂,你這女人!小心斷了你老公的命根子,你這輩子就沒『性福』了。」
「說什麼啊?」她羞得臉紅心跳,又掐他一記。「你才不是我老公呢!我們已經離婚了,記得嗎?」
「這一點,馬上可以糾正。」說著,他攔腰抱起她,大步走向臥房,一把將她拋落大床。
半果的玉體在榻上橫陳,形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
他下月復一凜,立刻壓上去。「我們明天就重新辦結婚登記。」
「你這意思是向我求婚?」玉手在兩人之間隔出一個安全距離。
「你說呢?」他邪氣地微笑。
「那我要考慮一下。」她笑得比他更邪。「我畢竟是有過一次慘痛經驗的失婚女子,再婚這種事得慎重才行。」
「女人,你可以再拿喬一點!」他探出兩根手指,懲罰似地在她幽熱的花徑里旋扭。
她嬌喘一聲,禁不住握起粉拳,氣惱地捶他肩頭。「你很壞耶!」
「你若是不肯答應嫁給我,我還可以更壞。」他趴在她身畔,曖昧地吮吻她耳垂。「快SayYes,說你願意嫁給我。」
「不要。」她嬌笑,別過頭。
「說不說?」
「不說就是不說!」
「好,那我就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他一面在她耳畔預告畫面,一面身體力行。
她頓時全身著火,難耐,玉腿無助地蜷起。「你……不要鬧了啦……」
「那就快回答我。」
「……」
「夢珊——」
「好啦,好啦,yes!我說yes可以了吧?」
「這才乖,來,給你獎賞。」
隨著這聲低語落下的,是滿室旖旎春色——
第十章
清晨,暖暖的陽光落進屋里,洗去昨夜殘留的激情,只留一室溫馨。
必友和早早便起床了,坐在床畔,靜靜看妻子睡顏,愈看愈心動,愈著迷,幾乎入痴。
她側睡著,柔女敕的瞼蛋半貼在枕畔,棉被卷成一團,抱在懷里,睡得又香又甜,仿佛正在好夢里。
他伸出手指,輕輕刮她淡粉色的頰。
她似是覺得有些搔癢,下意識地抬手往臉上一撥,像趕蒼蠅似的,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熟睡。
他忍不住好玩地勾唇,俯,輕輕在她耳畔吹氣。「喂,天亮了。」
她嚶嚀一聲,也不知听見沒。
「小懶豬,還不起床嗎?」他繼續逗她。
她又再次揮手,仿佛想趕走耳畔的嗡嗡叫。
「好啊,真的把我當蒼蠅?」他嗤笑,兩根手指調皮地拈起她耳垂,慢慢旋扭。
「誰啊?」她迷迷糊糊地在夢里抗議。「會痛耶……」
「知道你會痛,可是是誰說今天早上要起來親手做早飯給我吃的啊?我都醒來幾個小時了,飯呢?」
「飯?飯……」她驀地驚醒,悚然睜開眸。
「終于醒啦?」他調侃。
「啊?」她轉過頭,眼底落入他帶笑的俊容,心怦怦跳。「你已經起床啦?」
「早就起來了,小懶豬。」
懶豬?是叫她嗎?
夢珊嘟起嘴,坐起身,打個呵欠,揉揉一頭亂發。「現在幾點了?」
「快八點了。」
「什麼?那麼晚了?!」她驚喊,又慌又急,連忙翻身下床。「糟了!今天還要上班呢。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好,馬上就去做早餐。」
他好笑地望著她急匆匆的背影,又愛又疼。
「你慢慢來,早餐我來做吧!」
「不行!我來做!」她一面刷牙,一面從浴室竄出來聲明。「我已經許下承諾了,就要說到做到。」
「可是已經快八點了耶,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他故意裝為難。
「拜托!只要幾分鐘就好了,我很快的∼∼」她哀求,顯然很不想立志要塑造的賢妻形象,第一天就破功。
必友和心一扯,不禁放柔嗓音,「好,我等你。」
「謝啦!」她這才縮回浴室里,繼續奮戰。
他則是望著她微微一笑,然後搖搖頭,一個人踱到廚房里。
其實做不做早餐,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要他做也行,他不會因此斷定她不適台做自己老婆。
傻瓜!她不必這麼緊張的。
他搖搖頭,隨手打開冰箱,取出火腿跟起司,以及兩顆蛋,猶豫片刻,他還是決定交由愛妻掌廚。
否則她又會怪他不給她機會了!
他噙著笑,一面哼歌,一面打開櫥櫃找咖啡罐想煮咖啡,可咖啡罐卻空了,他蹙眉,四處翻找還有沒有存貨,結果沒找到存貨,倒是找到一個壓扁的紙盒。
這什麼?
他好奇地打量紙盒,打開,發現里頭裝著一個塑膠袋,袋里,包著幾塊壓碎的餅干。
這怎麼回事?他那個小豬老婆連過期的餅干都懶得丟掉?
他搖搖頭,好笑,決定待會兒小小念她—頓,正要轉身丟掉餅干盒時,忽地靈光一現。
等等!這紙盒好像在哪里見過?
他蹙眉細想,片刻,恍然大悟。
對了,這就是夢珊跟他決定離婚那晚,被過路的車輛壓扁的紙盒,她好像就是因為看到這盒子被輾過了,才忽然嚷著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