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聲音讓曲流風想起她現在是光著身子的。喂!現在不能進來,她什麼也沒穿啊!曲流風快急死了。天啊!誰來救救她啊!
‘住手!’
黑焰皇高大的身子飛快的擋在紗幔前,冰冷的嗓音成功地遏阻了黑焰神的舉動。
‘皇,別這樣嘛,我只是想安慰一下弟妹罷了!’順便看一下她的花容月貌。不過,這句話他當然不敢說出口,因為皇的臉色實在有夠難看的。
黑焰皇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再次出聲︰‘娘,你抱夠了吧?’
‘哼!’一句簡單的話,讓舒雨荷不情願的松開了手,走出了紗幔。
但臨走時,還不忘對身無寸縷、渾身滿是紅痕的曲流風露出個滿意且曖昧的笑容。
這笑容令曲流風羞赧極了,她立刻拉起腰際上的被子遮住自己,恨不能立刻挖個洞鑽進去。
‘荷,你今天怎麼這麼言听計從?’摟著舒雨荷,黑子逸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平時她就最愛和兩個兒子唱反調,怎麼今天如此反常?
‘是啊,娘,天要下紅雨了!’黑焰神在他們身邊打轉,頗有同感的點頭。
‘要你們管!’哼,她總不能告訴他們,有時候她也挺怕皇生氣的吧──那實在是太失她為人母的顏面。
‘娘,你們可以走了。’黑色的雙眸眯成細線,口氣已轉成了命令。
眾人不約而同的走出了新房,還體貼的將門給合上。
棒著紙門,抱怨聲和戲謔聲也隱隱傳入了房內──
‘皇的佔有欲真強,連一點時間也不肯給我們婆媳。’
‘是啊,連我看弟妹一眼也不行。’
‘剛才那種情況當然不行,昨晚才洞房花燭夜,新娘一大清早起來當然是什麼也沒穿……’
‘娘,我懂了,我懂了,哈哈哈──皇還真是愛護弟妹啊……’
眾人離去後,新房內回復一片寧靜,曲流風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和紗幔外那個高大身影的心跳聲……
等等!這麼說她不是被強暴,而是嫁人了?!
她……嫁人了?真是見鬼了,她什麼時候嫁人了,她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她之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不是出車禍嗎?不是應該躺在醫院里接受治療嗎?怎麼會嫁人了呢?
而剛才那名美婦對她直喊‘琴兒’,還有,听其他人的對話,紗幔外的那個人好像是她的丈夫……
等等,有沒有搞錯啊!她曲流風不但嫁人,還改了名?不行,她一定要問清楚才行。
‘喂……’
在她出聲的同時,黑焰皇掀開紗幔走了進來,兩人四目交接──
黑焰皇被曲流風細致甜美的臉龐吸引住了,睜開眼的她,比昨晚星眸半掩的模樣更加靈氣逼人。
而曲流風同樣呆愣的看著眼前高大、渾身散發著冷漠疏離的英俊男人。他有著寬闊的肩膀、濃黑的長發、細長的眼楮、高挺的鼻梁和薄而淡色的唇。此刻的他,臉上沒有半點笑容。
這男人,好危險……
突地,她發現他的黑眸里燃著兩簇不尋常的火焰,順著那道灼熱的視線往下看,她才發覺自己的胸口涼涼的。
‘啊!’她低呼一聲,趕緊拉起不知何時又滑下腰際的被子。
好……好丟臉哦!她嬌羞的緊抓著被褥,不敢抬眼望他。
天!她竟然看男人看呆了,而且還當著陌生男子的面前露兩點,嗚……讓她死了吧!
胯間的勃發緊繃、渾濁的喘息,證明了黑焰皇也不好受。
方才的春光外泄,讓他好不容易平息的欲火又被挑起,他想起了她那對凝脂
般的豐盈在他大掌中的觸感,霎時喉頭一緊,感覺一股像火山爆發的熱流,直往他集中……
‘該死!’他低咒一聲,將眼光給移了開去。
沒想到只是望著她雪白的胸口,他竟然就像個小毛頭般,難耐的喘息起來了!他那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到哪去了?
他強壓下胸口的悸動,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她對他的誘惑力遠超乎他的想像,就僅只是一個小小的呼吸聲,也能挑動他的感官神經……
他得離開這里,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平息自己的欲火,要是他再多看她一眼,恐怕就會像惡狼撲羊般,再次將她徹底佔有……
‘你等一會,我讓你的侍女來服侍你。’說完,他便火速的離開了廂房。
‘等一下……’曲流風只來得及目送他的身影離開。
怎麼會這樣?她滿肚子的疑問都還沒有人回答呢……
‘好了,我知道你們有事想告訴我,現在可以說了。’
望著眼前欲言又止的‘侍女’,曲流風問。
她以為那個男人是說著玩的,沒想到他離開不到半刻,就立刻有兩名自稱是她侍女的小泵娘進來替她洗澡、換裝,然後又送茶、送早點的。
雖然自己有滿月復的疑問,不過還是以填飽肚子為優先,因為,吃飽了才有力氣應付接下來的事。
‘小姐!’草草和多多在異口同聲的呼喚後,不約而同的在曲流風面前跪下。
‘你們別這樣啊!’
曲流風被兩人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彎腰要將兩人扶起,可是草草和多多卻不為所動,硬是要她坐下來,听她們把話說完。
‘小姐,等我們把話說完後,再讓我們起來也不遲!’
曲流風被兩人堅持的眼神給折服了,于是乖乖坐上椅子,听兩人講述前因後果。
經過一番解釋後,曲流風才了解,原來她成了代嫁新娘了。
‘既然你們老爺用藥將我迷昏送上花轎了,為什麼還要你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呢?’
她不是在怨恨,只是想問出心中的疑問。‘要是我是個難纏的人,說不定我一清醒後,就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難道你們一點也不擔心嗎?’
多多回答道︰‘老爺要我們告訴小姐真相,因為這樣可以減少一些良心的譴責。
其實老爺早就有心理準備了,要是小姐沒有將此事揭穿的話,就打算這樣隱瞞一輩子;要是小姐執意將事情揭穿的話,那麼他會帶著夫人和小姐親自登門請罪的。
說穿了,老爺是在賭──再加上黑家又是北方的首富,黑家的兩個兒子更是英俊不凡,因此能嫁給他們也是美事一樁。
他們知道這麼想是很自私,也知道這麼做會斷送小姐你的一生幸福,只是天下父母心,他們不得不麼做,請小姐你一定要原諒他們。’
‘美事一樁?要是今天被他們送上花轎的我,也有個論及婚嫁的心上人,那我豈不是很無辜?就算對方的家世再好又如何?他畢竟不是自己所愛的人,不是嗎?’
她是孤兒,從小就沒有父母,所以無法體會做父母的心情。難道,做父母的為了自己的兒女,真的可以不惜一切去傷害別人嗎?這樣真的太自私了!
‘這……’草草和多多被問得無言以對,難堪的低下頭來不敢看她。
小姐說得沒錯,她們真的太自私了,只顧到自己,卻完全沒有想到別人。
‘唉!算了。’曲流風將兩人扶起,‘我不是在責怪你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照目前的狀況看來,她只好先充當‘韋如琴’了,反正她連女子最珍貴的貞操也賠上了,即使怨恨也挽回不了什麼。
而且,就算她把事情公開,也只會造成韋、黑兩家的難堪罷了。到時若是黑家堅持要娶韋如琴過門,那她豈不是拆散了一對鴛鴦嗎?所以事到如今,她只好繼續替韋家隱瞞真相了。
不過,她還從來不曉得自己有這麼一副好心腸,犧牲自己、成全他人,而且對貞操丟了這事也看得這麼開。
‘小姐,能不能請你繼續當黑家的媳婦呢?’兩雙擔憂中帶著請求的眸子同時望向曲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