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理忍著笑拍了她一記安慰她,「變性?!拜托,沒那麼嚴重好不好?」變性?!腦際突然靈光一閃,英理想到什麼似的一雙眼楮突然變得亮晶晶,直打量著冰紗——
「干嘛那樣看我?」冰紗一臉「少打我的主意」的表情。
「根本不用去變性。」英理賊兮兮地笑了起來,「你可以女扮男裝呀!這對咱們而言,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現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多,掩飾起來就更容易了。然後,哼哼!就給他混進那些沙豬群里,鬧他個天翻地覆,等到事情成功、你要離開的時候,再告訴他們——我、是、女、人!想想看那種感覺,說有多爽就有多爽!」
「天!英理你的惡魔因子又跑出來了。」伊芙捧著肚子狂笑了起來。
「哈哈——我真服了你了!」冰紗笑癱在椅子上,陰霾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惡作劇的興奮心情,「誰敢惹我,看我不一個個把他們變成電宰豬不可!」
「對、對!就是這個氣勢!」英理也笑不可抑地拍拍冰紗肩頭,「你只要想著要怎樣把那些不好玩的事變得好玩就好了!」
「英理,謝了!」冰紗眼底有著感激的光芒。
「不謝、不謝,」英理跩跩的笑了起來,「你只要來得及回來抱你的干兒子或干女兒就好了,否則到時候人家只會叫伊伊干媽,卻不認得你,我可不負責唷!」
兩個人登時會意過來——
「哇!英理恭喜你!你有小Baby了耶!」眼見伊芙興奮得一雙手就要往英理肩頭按去……
「喂!」冰紗連忙扯住了伊芙的手。
「你拉住我干嘛?「伊芙怪叫一聲。
「東方人有個習俗,懷孕的人是不能拍肩膀的。你不知道嗎?」
「呃——這樣啊?歹勢、歹勢咩!」這下輪到伊芙恐慌了,「幸好我還沒拍下去,否則萬一英理出了什麼岔子,她老公會宰了我的!」
「紗紗,你就別嚇她了,沒那麼嚴重的。」想起自己肚子里已經有個三個月大,她和至剛共同孕育出來的小生命,英理心中就充滿了母性的欣喜。
冰紗難得像老媽子似的叮嚀伊芙道︰「總而言之,英理現在是踫不得的金身,我去拉普達拉這段期間,看好英理媽媽的重責大任就交給你了,你可別又迷迷糊糊的。」
「放心啦,你就算不講,我也會賭上我的性命和名譽全力以赴的。」
「拜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英理受不了地申吟,「你們就饒了我吧!老太婆我家里已經有一個了,你們就別再傳染了。」
「哈哈——」兩個人心神領會地笑了起來。
「我看你呀,懷孕後日子難過嘍!」伊芙糗她。
「看吧,」冰紗也加入糗英理的行列,「結婚麻煩、生孩子也麻煩、以後帶小孩更麻煩,你這下子真是麻煩大了。」
「喂喂——」英理雙手環胸,「你們兩個夠了哦!本來我今天還想邀你們到我家坐坐哩!不過看到你們這麼怕麻煩的份上,我看還是算了……」
「哇!」伊芙立刻很不爭氣地倒戈了,「我要去!我要去!」
三個女人又像小孩子似的笑鬧成了一團——
***
兩天後,冰紗搭上直航班機,飛往拉普達拉。
簡單的高領針織毛衣、休閑長褲、削薄的短發、後腦勺卻留了一條將近三十公分長的細辮子、配上無框眼鏡,雖然目測身高大約只有一百七十左右,但不管從任何角度來看,她儼然就是一個高貴優雅的美男子。
美男子本來就很容易引入注目,光是起飛不到半個小時,起碼就有五位空姐走到她身邊噓寒問暖,從這種「盛況」來看,就已經足夠讓她知道自己有多麼受歡迎了。
看樣子,她變裝得很成功,雖然空姐們對她的態度足以證明她易容的功力,不過這樣老被打擾也挺煩的。
從日本到拉普達拉,航程要五個小時,想了想,她還是先睡一下好了,這樣就不會有人來騷擾她了。
思及此,她拔下無框眼鏡,拿起眼罩戴上,又將毛毯攤開,把自己包得只剩頭露出來,將座椅調到最舒服的仰度,睡她的大頭覺去也——
等她一覺醒來,看了看時間才發現,再過半個小時,飛機就要在拉普達拉的國際機場降落了,原來自己竟然睡了那麼久?
從窗外看去,晴空萬里,雲層底下,鋪著一層白雪的「聖山」拉普達拉山隱約可見,一種思鄉情懷油然而生。即使嘴上再怎麼罵、心里對它有種種的不滿,但它畢竟還是她的出生地、是她兒時的回憶、她曾待過八年的地方呀!
其實伊芙說的一點也沒錯,她的父母在這兒,這也是她會接下任務的主要原因,因為她絕不容許父母生活在一個動蕩不安的環境里!想想也好久沒有回來看看他們了,沒有通知他們就突然回來,他們應該會嚇一跳吧!听說父親受了點傷,她決定先回家,從父親那邊了解一下宮里的情勢之後,明天再進皇宮進行該做的事。
***
從拉普達拉流傳下來的文物典籍,就可以清楚地知道,拉普達拉這一個民族,與外來文化交流融合最具體的表現,就是呈現在建築風格上。
盡避處在二十一世紀的拉普達拉已經是個現代化國家,但建築物除了基本構造是用鋼筋水泥築成之外,外觀的設計是千變萬化的。
辨劃整齊的街道上,可以看見像廟宇般雕梁畫棟的、像四合院般紅磚灰瓦的、也有像童話故事中的城堡的、甚至有著風車的荷蘭式建築……各式各樣的房子、配上多彩多姿的顏色,把拉普達拉的街道妝點成一個既現代化、卻又充滿東、西方味道的迷離世界——
「先生,你是觀光客嗎?」汁程車司機的聲音從前頭的駕駛座飄來。這位客人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不像是拉普達拉的「產物」。
冰紗從窗外飛逝的景物中回神,簡扼地回答,「不是,我回來探親。」
拉普拉達是個已經維持了兩百年以上的中立國家,而且,拉普達拉只開放了某個小區域供觀光客觀光,其余的地方是禁止觀光客進入的,就算國家元首過境,也必須事先以國際公文告知,否則元首就只能待在機場休息,不能進入皇宮接受招待。
而這位司機老兄,八成把她誤認為是冒著十萬美金罰金的危險、偷偷跑進來的觀光客了。
「你去冰德隊長的宅邸探親?難道你是——」司機的口吻充滿濃濃的訝異。
冰紗報以優雅斯文的微笑,當下決定這位司機老兄,就是她踏進拉普達拉首次惡作劇的第一人選,「我人現在都要往那兒去了,也不怕老兄你知道,其實我是冰德隊長的……」她故意要說不說的樣子,也知道那司機正張大著好奇的雙眼,頻頻看著照後鏡。
她忍著噴笑的沖動,裝出了個曖昧至極的笑容.輕柔地說道︰「他的……同志愛人。」
「嘰——」刺耳的煞車聲立刻響起。
「喂喂,老兄,」雖然前後方都沒什麼車,不過冰紗還是被司機激烈的反應弄得好氣又好笑,她故意裝出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再度把皇家侍衛隊隊長的頭餃搬出來,「小心一點,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冰德隊長可是會很生氣的。」
「你……你真的是……」司機轉過頭,像看到鬼似的直盯著她,你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相信就算了,這是我跟他之間的秘密,我也不想說太多,你听過就算,不過你最好嘴巴閉緊一點,要是讓冰德隊長听到什麼閑言閑語,我可是記住了你的車號哦。」冰紗掏出皮夾,大方地抽出五十元美金的紙鈔給司機,「喏,你的酬勞,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