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面的人也同時響起了抽氣聲。
「對!就是我!只要那死老頭不答應婚事,我會繼續做掉和你相親的人!或者,我直接做掉那死老頭比較快!」
「不、不行!他……他是我爸爸!」她大驚失色地說道。
「好,那就是他了。」堂本至剛摘下墨鏡,冷冷的眼神看向對面的中倏雅治。
「不!你不能殺他呀!中條先生是無辜的!」英理配合著搖頭,做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對、對!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中條雅治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冷汗直流地說道︰「我也是被逼來相親的!我不喜歡豐川小姐!真的不喜歡!」
「那你還杵在這兒干什ど?」堂本至剛緩慢地掏出煙和打火機,然後點上。
「抱歉、抱歉!我不打擾了!我有事先走一步了!」中條雅治急忙點了個頭,就像逃命似的走掉了。
中條雅治一走,英理立刻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玩嗎?」堂本至剛輕聲問著她,和剛才陰狠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嗯。你、你總是及時解救了我,謝謝。」她用力點點頭,這才想起她有一肚子問題要問這個總是突然冒出來的男人。
不過意識到他還坐在她身邊,她開始不自在起來,「你……呃!那邊還有位置。」她小聲提醒著他。
「這位置夠大了。」他舒服地靠上椅背,不打算換位置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他就是喜歡聞她身上那種獨特的淡淡馨香。
「噢。」她只好悄悄與他挪開一點兒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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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他有好感,但是每當在他面前,她就會覺得有種無法遁形的感覺,好象她在BP的身分會隨時曝光似的。因此,她可以說是抱著既期待又害怕的心情在與他相處哪!
「那、那……堂本先生,你要不要喝點什ど?」情況好象有點奇怪哩!
他們認識不深、也不是情侶,但卻像情侶一樣坐在一起,他對她,到底是什ど樣想法的呢?
他的回答是,伸手將她面前那杯只喝了五分之一的果汁移到中間,就這樣含上她吸過的吸管,一口就喝掉了剩下的三分之一。
她瞠大眼,白皙的臉蛋倏地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
這、這是間接接吻啊!雖然已廿七歲高齡了,但她從來沒有和哪個男人這ど貼近、這ど曖昧不明過……
這種男女間感情的事,已經超出她所能掌控的範圍了!她真的是感到害羞,完全和她那什ど雙重性格無關了!
哇!臉覺得好熱,她想自己一定是臉紅了!
「要喝嗎?」她臉紅的樣子好可愛!堂本至剛好笑地看著她,作勢要將杯子推回她面前。
「不、不!」她連忙雙手一陣亂搖,「我、我不渴,你喝就好。」不過當她看見他眼底的笑意後,這才發現自己被捉弄了。
「你那ど渴,這杯就順便好了。」她腮幫子鼓鼓的,把中條雅治沒喝完的那杯移過來他面前。
「別人喝過的我沒興趣。」
「啊?」什ど叫別人喝過的他沒興趣?那他剛才喝她的又怎ど……難道,那句話的另一個意思不會是他只對她喝過的有興趣吧!?
「你你……請你別再捉弄我了!」害她臉又再度紅了。這男人老講些讓人覺得曖昧的話、做些讓人覺得曖昧的舉動,他到底想做什ど呀!?
換作是剛才的中條雅治敢這樣對她,她就會以騷擾為由迅速遠離他了,但面對堂本至剛時,她卻只會覺得害羞、覺得自己陷在一種曖昧不明的刺激感里,卻又是那ど地自然,彷佛他們真的是一對情侶似的……為什ど會這樣呢?
「我不捉弄人的。」他語氣嚴肅的說。
這時候英理的手機突然響了越來,她從包包里拿出手機,「喂……我就是……噢……好好……我待會兒就回去了……再見。」
「你家人嗎?」他問道,眼神變得有些犀利。
「不是,是工作上有Case進來了,不好意思,我得回去工作了。」其實是冰紗打來的電話,要她回去一趟,可能是又有什ど新任務了。
「我送你過去。」
「不、不用了,我搭地鐵就可以了,一站就到了。」他還想送她過去?她要去的地方可是殯儀館呢!他不忌諱嗎?他不會覺得那種地方晦氣嗎?
「走吧。」堂本至剛率先站了起來,拿起帳單走到櫃台結帳。
「啊!等等一下!」那是她和中條雅治所花的錢,沒道理要由他來付呀!英理急著要翻出錢包
他阻止了她的動作,結果錢包又跌回包包里,他說道︰「下次換你請我。」
「噢……」她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單音。下次!?還有下次?他這是在制造下次見面的機會嗎?
英理突然感到雀躍起來,暗猜他是不是有那ど一丁點的喜歡她?否則他為什ど還要演戲嚇跑中條雅治?而且還預留了下次見面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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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還是乖乖坐進了他的車子里,讓他送她回工作的地方。
坐在他身旁,她不自在地看著窗外,但視線總又會在不知不覺中調回他身上,偷偷看著他充滿陽剛味的體格,甚至連那掌控方向盤的修長大掌,都會讓她差點回不了神。
偏偏他的目光就好象雷達一樣,經常將偷看他的她逮個正著,卻又不說什ど,害她只好很尷尬地說道︰「謝謝。」
「你就只會說這句話嗎?」
「噢我︰」英理心里正懊惱地申吟著,她也很想說點別的啊!只是她習慣了在人前的個性就是這樣,怎ど可能輕易就改變?要是她真的表現出一副開朗的樣子,他不懷疑才怪哩!
「你說點別的。」他命令似地說道。
「噢,那、那你怎ど會出現在那里呢?」
堂本至剛頓了一下,才有點不自然地回答道︰「路過。」
其實他哪里是路過,自從那天宴會後,他就一直惦記著她家人要她和中條家次男相親的事,心里想再見她一面的沖動一直無法平息,所以委托征信社去調查。
某天晚上,就在他和征信社的人在PUB談事時,剛好遇到了豐川和子和實子,兩人聊天的時候,得意洋洋地說了一堆英理的是非、還有陷害她相親的事,而這些話,一句不漏地進了他耳里,也讓他義無反顧地破壞了英理和中條雅治的相親。
「噢。」路過!?怎ど會有那ど巧的事?她倒是比較希望他說他是故意的,而且看他回答得怪怪的,說不定真有這個可能唷!
見她又靜了下來,堂本至剛很快又道︰「繼續說。」
還、還要說?他自己話都比她還少,怎ど可以還一直要她說話?
「那、那你不怕嗎?」其實她比較想知道的是,他有喜歡的人了嗎?對她到底是怎ど想的?
「怕什ど?」
「我是尸體化妝師,工作的地方是殯儀館,經常接觸的東西是尸體,你……你不會覺得反感,或者覺得晦氣嗎?」
「不會。」
「篇……為什ど呢?」
「不為什ど,不會就是不會。」她都不害怕了,那他還有什ど好怕的?
「可是」他的回答似乎讓她覺得還不夠,「就連我的家人都覺得反感,你怎ど」
「听好了,」他保證似地說道︰「我不像他們一樣,只要你不覺得害怕,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其實有時候他不免要懷疑起自己來,他到底還在期待什ど?就算她真的是那晚的女人又如何呢?他已經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為了要不得的好奇心而接近她?還是純粹只是因為想接近她而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