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為我做過的每一件事。」關毅笙相信這個女人明白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我接受。」鐘情坦然的接受他遲來的道歉。
當然事情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解決,所以她打算邀請他進屋子里面再詳談,但是為了避免又被說成草率的人,她先開口澄清——
「我想如果要解決這件事情應該會耗費一些時間,所以我建議你也一起進屋里面再談論,可以吧?不過我先聲明這是因為你也是當事人之一,我才讓你進‘陌生人請勿靠近’的我的家。」
「現在我已經非常確信你是個行事十分謹慎的不平凡女人。」
必毅笙表現出之前有眼不識泰山的慚愧表情。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鐘情看著眼前非常熟悉且放大一倍的揶揄表情,不禁贊嘆造物者的神奇力量,于是很無奈的再看一眼後,隨即搖搖頭徑自走回家去了。
被鐘情怪異的舉動搞糊涂的關毅笙,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只好求教于不太甘心要認他是父親的兒子。
「請問你媽咪搖頭的涵義為何?」
「請你直接去問她吧!」為人子的沈懷儀說完也跟著進屋去。
「唷!脾氣還真拗!」眼看其他當事人都走了,關毅笙只好也跟著進屋。
「請問你吃五谷雜糧嗎?」
隨後跟進屋里的關毅笙順手關好門之時,就听到這句令他模不著頭緒的問話,他轉身一看,鐘情已穿上一件圍裙,直看著他等著答案。
原來這個女人正要準備晚餐,想想她的確很特別,看來要更用心去體會她的行事作為,否則絕對跟不上她的邏輯思考。
「我什麼都可以適應。」
「什麼?包括非地球生物嗎?」
「啊?」這一次關毅笙真的只能舉白旗投降了。
「我媽咪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你是不是外星人啦?」沈懷儀受不了他們的問答游戲,尤其有一方還處在未進入狀況的劣勢中,這樣一來會耗費許多時間,所以他只好直接拆了自己媽咪的底。
「沈懷儀!」
「外星人?」
「有!我不是。」沈懷儀直接回答父母的問題。
「你!」關毅笙難以置信地指著鐘情。
「你!」鐘情很火大地瞪著兒子。
「媽咪!從小你就教我有話當面問清楚,不是嗎?那現在你為什麼要這麼麻煩,玩猜謎游戲來得到解答?」
「這……情況比較特殊嘛!」
「有什麼差別?還不是一個問題、一個答案。」
「是沒錯,但這個問題牽扯到隱私,當然不可以太草率。」
「既然你們討論的對象是我,那請你們尊重當事人一下好嗎?」關毅笙很難接受被當成隱形人般的討論。
「同時請你簡單扼要地細訴一遍好嗎?」他對著鐘情說。
「你也真矛盾,竟然要我既簡單又詳細,可能嗎?」鐘情好笑地看著臉色不太好看的男人。
「那就請你竭盡所能吧!」關毅笙突然想起之前調閱她的資料時,曾瞄到她有個很特別的外號「慢半拍」,如果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話,他從現在開始就要學會放慢步調思考。
「好吧!既然事情講開了就一次弄明白,也好了結我這八年來的疑慮。請問你是不是外星人?」鐘情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我能先知道為什麼你有這種……嗯,奇異的想法嗎?」關毅笙微皺起眉,小心翼翼地問。
「不能,請你先回答是不是。」鐘情很堅持。
「不是。」關毅笙語氣堅定地回答。
「真的?」
「我百分之百確定,現在可以換你回答了嗎?」
鐘情點了點頭。
「難道這幾年你一直認為他是外星人留下的禮物?這怎麼可能?」關毅笙有些無法接受她奇異的邏輯思考。
「為什麼不可能?那麼請問你該如何確定一個從天而降的小孩的身世?」鐘情略顯激動的反駁。
「關于這一點,我可以十分確信他絕不可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關毅笙有意地瞄向鐘情的月復部。
「我只是做個比喻,難道你會不了解我的意思?」鐘情倏地紅了一張臉,不好意思再繼續探討。「算了!既然我的疑慮已經解開,同時也證明了你是孩子的父親,那我們就準備吃飯吧!你們兩個趕快去洗手。」
鐘情下完命令就徑自走進廚房,從她的表情看得出來這件事到此為止,所以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也只好听話地洗手準備填飽肚子,畢竟這是當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嘛!
「你說你已經找到懷儀的親生爸爸?」被臨時告知前來參加重要家庭聚會的于音,難以置信地問著召集人鐘情。
「是的。」
「你不是開玩笑的吧?」于音還是不能相信。
「我很認真。」
「這……」
「你為什麼這麼驚訝?」鐘情對于音一臉震驚的表情感到很有意思。
「難道你一點都不會訝異或者懷疑?」于音對鐘情不在乎的態度也很不以為然。
「倒是有一點訝異,對方的速度還滿快的!至于懷疑,那真的是完全不必要了。」
「什麼不必要懷疑!鐘情,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忙昏頭了?平空跑來一個男人說他是懷儀的爸爸,在未經查證之下,你就相信他的話……就如同上次隨隨便便答應陌生人替我們兒子拍照!我覺得你這陣子有點反常,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于音擔憂地看著鐘情。
「我很好,你不要自己嚇自己了。其實你應該知道我從來沒有打算放棄尋找那個人,只是以前比較消極罷了。」
「關于這一點,一開始我們就持不同的意見,所以不適合今天又來爭論。既然是你策劃這個聚會,那就麻煩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夫妻倆事情的經過吧!」
「等他到達之後,你們再問他本人好了。」鐘情此時才想起昨晚跟于音確定今天這場聚會時,忘了告訴他們有關兩天前,那個男人自動出現的事了。
「你一定隱瞞了一些事實,是不是?」于音剛才正巧不小心瞄到鐘情心虛的表情。
「等人到齊了,就可以真相大白。」鐘情實在懶得再說一遍。
「懷儀,你說。」從鐘情身上套不出真相,于音轉而盤問兒子。
「真是麻煩耶!待會兒人來了,你再請他當面描述比較精彩,好不好?媽媽。」沈懷儀也想學媽咪賴皮地跳過。
「不好,馬上告訴我相關的事情。」于音擺出難得一見的怒容。
「好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不過兩天前有個自稱是我爹地的男人自動上門認兒子。」
「男人?」于音大叫出聲。
「自動上門?」沈仁杰疑惑地問。
「既然自稱是我老爸,那當然一定是男人了,至于自動上門應該說是媽咪主動邀請人家。」沈懷儀故意拉鐘情一起被逼問。
「鐘情,你真的主動邀請陌生的男人進屋?」于音瞠大眼地瞪著鐘情。
「他不是陌生的男人,而是那小子的播種者。」
「你怎麼能肯定他就是那個播種者?他的臉上又不會自動顯示是懷儀的爸爸?」于音自始至終都認為,鐘情一心要尋找孩子父親的行為是愚不可及的,甚至有點走火入魔。
「小子,把話說清楚。」鐘情嚴厲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沈懷儀接收到鐘情嚴厲的眼神,知道不能再惡作劇下去,于是乖乖地道出父子最重要的相似點。
「因為那個你們一再用播種者代稱的男人,長得跟我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