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都……」不會那麼巧吧?
「我在決定和Gibson在一起後,才知道他們對我都有好感,只是礙于他們兄弟情深,兩人都想成全對方。」回想起來,禍根就是在此時種下的。
「可是後來他們為了你而鬧翻了?」真像阿真寫的小說情節,想不到現實生活居然有這樣的事。
「不盡然如此,他父親對他們兄弟的施壓也是原因之一。」其實原因太多了,當時理不清楚,現在回想起來變得更加模糊不清。
「那為什麼你會用背叛這麼嚴重的字眼呢?」
「睿樊曾跟我說過,他不是那種會把愛掛在嘴上的人,也不喜歡風花雪月的游戲人間,況且身為職業賽車手,要負擔的風險很大,也就一直無法對我許下承諾,因為一旦把愛說出口,他就會打從心底把對方當成一輩子的責任,全心全意地愛護她,當時我听了他的話,覺得很感動。」
李品言抿抿唇,長嘆一聲。
「只怪我那時太年輕,沒有意會他這番話。在交往一年,相聚時間不到一個月,他又時常到世界各地去比賽的因素之下,隨著他漸漸在世界級比賽嶄露頭角,我們之間的關系也跟著變淡了,還鄉了許多不知何時產生的鴻溝。
呵……沒有辦法溝通的兩個人,感情又該怎麼談下去,你說是不是?
我不是那種能夠守在他身後的人,縱使他的職業所要承擔的責任和風險我都清楚,可是我實在無法忍受一個月只能見幾次面,為了這件事我們爭執過幾次,他雖然很想達成我的希望,可他有他的苦衷。
後來Gibson的溫柔體貼彌補了睿樊不在我身邊的寂寞,在他的身上我找到一直想要的安全感。
當然,Gibson因為睿樊的關系,並沒有對我投注太多感情,可是這種事不是理智就可以控制的。」
房靜棻同意她的說法,只是她若是愛著睿樊,為何要傷害他?又為何要利用
Gibson的感情呢?難道就只為了寂寞這個理由而已嗎?
她實在不明白。
哀弄著及肩的發絲,李品言又繼續說︰「之後我們愈走愈近,Gibson的父母親並不清楚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只是單純的認為我和Gibson是一對,所以在Gibson二十八歲那年的聖誕節,他父親在所有家族成員面前宣布我們即將結婚並正式接管威爾遜家族企業的消息。」
「那睿樊他一定很難接受吧?」
「他當時在西班牙參賽,並不知道這件事。」
听到這,房靜棻不由得為葉睿樊感到心疼。
「你一定以為Gibson和睿樊感情這麼奸,應該會基于兄長愛護弟弟的心態拒絕這門婚事吧?」她瞅著臉色凝重的房靜棻。
「我是這麼想,但事實上並沒有對不對?」否則她也不會成為睿樊的嫂子。
「你錯了,Gibson有拒絕,因為他不願意為了我破壞他們兄弟的感情。」
「可是你還是嫁給了Gibson不是嗎?」她胡涂了。
「愛和會讓人沖昏頭,更會讓人失去應有的理智。」簡單的道理,卻有深遠的涵義。
「嫂子,你說夠了嗎?」
冷冷的一句話,打斷了沉浸在回憶里的李品言,也讓她與房靜棻兩人同時受到驚嚇。
葉睿樊站在不遠處,燈光昏暗的室內,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房靜棻卻清楚感覺到他的憤怒,因為她不曾听過他這種隱含著怒意的冰冷聲音。
房靜棻頓時陷入慌亂,他會不願告訴她所有的事,自然有他的理由,現在她逕自問了,他一定非常生氣。
早知道她就不那麼好奇了,現在惹他不開心,該怎麼辦才好?
「你洗好澡了啊?」李品言收拾起戚傷的情緒,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擾你們
小倆口談情說愛,我先失陪了。」
端著早已冷掉的咖啡,在與葉睿樊擦身而過時,李品言感受到一股令人戰栗的寒意。
七年了,他們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放下過去的一切?
她難過的抿唇,快步走至轉角暗門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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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睿樊?」房靜棻怯怯地覷著他。
葉睿樊走近她,讓咖啡桌上那盞香精燈的暈黃燈光照亮他的臉。
「你就那麼好奇?不能等嗎?」他的語氣沒有責怪,只有濃濃的無奈。
房掙棻愧疚地低頭,「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葉睿樊沉聲地嘆一口氣,伸手輕撫她的發,不說一句話地坐在對面的沙發椅
「你很生氣對吧?」換作是她也會。
他支著下巴揚起一邊的嘴角,不置可否地聳肩。「你那麼怕我生氣的話,為什麼要問她,而不直接來問我?」
她怕他現在這種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因為我不知道你會到什麼時候才告訴我,可是我又很想知道你的過去,所以才……對不起,你肯原諒我嗎?」
葉睿樊凝視著她懇切的面容,縱使心里有熊熊的怒火,都因為理解她的立場而熄滅了。
他露出微笑,要她釋懷。「歸咎起來也是我的隱瞞才會讓你那麼好奇不是嗎?所以我不怪你,因為我也有責任。」
「那……」她不知道他接下來想怎麼樣。
「你想知道的,我現在就全部告訴你。」在她還沒把感情全部掏給他之前,早點說清楚也好。
「真的嗎?」她不敢相信。
「剛剛品言跟你說到Gibson拒絕婚事這里對吧?」
「沒錯。」
「這麼說吧,打從一開始我們兄弟就同時喜歡上品言,雖然彼此都知道,卻沒有人先采取主動,因為我們想讓她來做決定,後來我和她交往後,Gibson也衷心祝埃我們,只是就像她說的,愛和會讓人沖昏頭、失去理智,所以現在我已經不怪Gibson當初所做的一切,只是那時我沒辦法看得那麼開。」他別過臉,望著玻璃窗外深沉的夜色。
「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葉睿樊微眯起眼眸,過了這麼久之後再回首往事,只是讓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再次掀起波瀾。
「當時我人在西班牙參賽,接獲他們即將結婚的消息後,幾乎無法比賽,只想立刻飛回美國搞清楚一切。」想起那時,他低沉的苦笑幾聲,「不過沒辦法,我還是得跑完那場賽事;如我預期的一般,那場比賽我輸了,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會那麼的可笑……」
「睿樊?」看他這樣,她好心疼。
「等我賽事告一段落,趁空檔飛回美國時,他們已經先行訂婚,連挽回的余地都沒有,當時父親對我說的一句話也只是要我排出時問參加婚禮,如此而已。
那時我真的很怨恨父親,不懂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不公平,為什麼這麼偏愛
Gibson,難道我不是他的兒子嗎?我的存在讓他覺得這麼不齒嗎?他從來不知道為了讓他多看我一眼,我在賽車的領域上花費多少心思,一心只想站上世界級賽車手的頂端,目的只是想听到父親對我的一聲贊賞,然而當我一步步朝目標邁進,他給了我什麼?沒有!什麼都沒有!」
從未見過他如此歇斯底里,房靜棻不忍心的阻止他。「睿樊,我們不要說這些了好不好?」
葉睿樊抬了抬手,無所謂地接下去說︰「到頭來連唯一愛的女人也選擇離開我,而我從小尊敬的大哥只是要我原諒他,說真的,要原諒什麼?一開始就說好要讓她自己做選擇,事情的發展只不過多繞一圈,她最後選擇的是Gibson而不是我,就這麼簡單不是嗎?從此之後,我拒絕所有來自GibsonWilson名下的資金;在月兌離原屬的車隊之前,為了爭取其他財團的贊助,我在每一場賽程上挑戰自己的極限,享受幾乎是不要命的速度戚。就這樣我很快的便掌握了我所想要的名和利,日子過得奢華糜爛,除了賽事以外的時間幾乎都泡在女人堆和酒缸里,花邊新聞滿天飛;就在我以為我報復了聲名顯赫的威爾遜家族時,父親突然腦中風住院,就因為我的荒唐和不知長進。」他自我調侃的笑了笑,「當我抱著剛拿到的世界冠軍回到華盛頓,看到鬢發斑白、兩眼呆滯,不再炯炯有神、不怒而威的父親,我才驚覺這兩三年來到底做了什麼事,母親雖然沒說什麼,只連說奸幾次回來就好……但,我想她一定也很埋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