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什麼?"
兩人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中,她不禁覺得很緊張,畢竟他真的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他將視線移至她泛紅的臉蛋,"打從第一次見面起,我們就吵得不可開交,巴不得把對方碎尸萬段,可是不過才短短幾天,我們竟然變成盟友了,你覺得好不好笑?"
"是啊,有點可笑。"的確是很難想像,她要是跟馨妮她們說了今天的經過,她們肯定也會很意外吧?
"你覺得是什麼原因,讓我們可以這麼心平氣和地達成共識呢?"他笑笑地問道。
她想了一下,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在的狀況,只好把問題再丟還給他。
"我不知道耶,你說呢?"
密閉的小空間中頓時充斥著他爽朗的笑聲,"哈哈,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們瘋了!"
她也感染了他的快樂,噗哧一笑,"說得好,我們的確是瘋了。"
當——
電梯已載他們抵達了地下一樓。
彼之徹很紳士地伸出手。"請,瘋女人。"
她很淑女地欠了欠身,"謝謝你,瘋男人。"隨即他們相視一笑。
是啊!除了瘋了之外,還能怎麼解釋他們之間這麼令人驚訝轉變呢?
嗯……愛情嗎?
呵呵,想必他們兩人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林語真想個吃飯的地點就想了老半天,還是拿不定主意,她索性提議她原本要去的咖啡館。
"其實我並不怎麼餓啦!所以,本來就只是想去喝喝咖啡、吃點松餅而已。"她看著他專注開車的模樣。
彼之徹瞥了一下手表,"那就去咖啡館吧,反正現在時間還早,晚一點要是餓了,我們再商量看要去哪里續攤,如何?"
"好。"雖然不如他是不是故意遷就她,她還是贊成了他的決定。
和他相處愈久,就愈覺得他只是壞在那張嘴而已,其實他的個性及風度真的讓人無法討厭他,不過他這麼帥怎麼會沒有對象?真的很奇怪!
"你幾歲啊?"
"你終於對我的事感到好奇了。"他還以為自己完全無法吸引她一丁點的注意哩。
"終於?"
"是啊,終於。"他轉頭看了她一眼,"我們雖然已經是盟友了,可是我們除了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知道對方脾氣都不怎麼好之外,其他都一無所知不是嗎?"
"說得也是。"
"所以羅,等會兒到了咖啡館,我們就可以一邊喝咖啡、一邊促膝長談,好好了解彼此了,你說對不對?"他挑高了濃眉笑道。
"希望我在知道你的一切之後,不會後悔跟你結成盟友。"林語真半開玩笑地說。
"說這些話的人應該是我吧?"他戲謔地瞟了她一眼,"我會不會誤上賊船了呢?很擔心喔!"他一邊說一邊找路旁的停車格。
"拜托!真正擔心的人是我好嗎?"她不滿地嚷道。
"彼此彼此羅。"他朝她擠眉弄眼後,繼續找他的停車格。
她冷哼一聲,便轉頭直視前方。
不一會兒,她便眼尖地發現她的右手邊有一台剛要離的轎車,便趕緊拍著他的臂膀。
"喂!那里有位置。"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他毫不猶豫地打了方向燈,準備卡位。
就當顧之徹和林語真相談甚歡,對彼此又有更深一步的認識,已是兩個多小時之後。
談話至此,他始終覺得她有一絲不對勁,因為她聊來聊去都繞著她那兩位朋友,根本沒聊起她的家人。但是以她方才聊起和好友之間的事時,所表現出來的那種興高采烈的表情,她為什麼連最親密的家人的事,一個字都不願提起?顧之徹暗自感到疑惑。
他本想問個明白,卻又怕過問太多她的個人隱私,害怕會破壞他們好不容易休戰的關系,可是不問又忍不住那種好奇心,真是惱人!
算了,既然直搗黃龍的危險性過高,那就來個迂回前進吧。
"你是獨生女嗎?"顧之徹故意探問,並不著痕跡地觀察她。
林語真一愣,不過她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淡淡一笑,"你問這個干嘛?"
"沒什麼,只是想了解你的脾氣為什麼這麼大,若是家里的獨生女,父母大部分都比較寵,不是嗎?"
"你不也是獨生子嗎?所以要比脾氣大,你應該不會輸給我吧?"她挪揄地白了他一眼。
"你錯了!在我爸媽那種專制作風的教導之下,我可像極了柔順乖巧的小綿羊呢。"他噙著笑,意有所指的看著她,"你是母老虎耶,還想跟我比脾氣大?呵呵,想嚇死我比較快吧?"
"最好是能把你嚇死。"她低頭喃喃地說道。
"喂!沒禮貌。"顧之徹一臉正色地湊上前,"話要說出口,不要含在嘴巴里。"
聞言,她笑容可掬地湊上前,不過較之下,她的眼神凌厲了許多,"你有听過河東獅吼嗎?"
"當然有,這不就是在形容你嗎?"語畢,他很不含蓄地哈哈大笑。
"你啊!不是國文不及格,就是生物白痴。"她斂起笑,促狹的睇著他。
"怎麼說?"他挑起眉,等著她發表獨特的見解。
"剛剛你才說我是母老虎,既然是母老虎,又怎麼會是獅子?既然不是獅子,又怎麼會河東獅吼?那你這不是亂用成語嗎?還有,它們雖然同屬貓,不過絕對不是同一家人,而你硬要把它們湊成一家,那你不是生物白痴是什麼?"
"你的口齒相當伶俐。"他拍拍手,咧嘴一笑。
"好說好說。"她盈著笑,客氣地點點頭。
"你這麼牙尖嘴利,難怪會嚇得男人不敢追你。"顧之徹往後靠著椅背,一副相當了解那些不敢追求她的那些男人的痛苦。
不知為什麼,他這麼嘲諷她竟然不生氣,反而覺得有些好笑。想不到才跟他聊了幾個小時而已,心境轉變就能這麼大,真是奇怪。
"我既然是母老虎,當然沒必要大材小用,所以像那些膽小如鼠的男人,留給那些像貓的女人去伺候就行了。"她順著他的話,幽默地回敬了一句。
"不過,你這只母老虎要是想找到伴的話,就得學學那些女人。"他指著前方那些一臉慈愛的媽媽們。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她隨後一臉不耐的說︰"你是戀母情節的忠誠者嗎?那我還真是找錯盟友了。"
"別這麼說,我知道你其實很高興有我這麼俊美出眾、風度翩翩的男人指導你,只是不好意思承認而已對不對?"他自傲地笑開了眼。
她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對他訓誡一番。
"身為你的盟友,我奉勸你在跟女人說話時,要先確定對方是否已經對你心生迷戀,否則最好不要這麼臭屁,很容易惹人厭的。"
"是是是,林老師教訓的是。"他受教的行了禮。"不過你突然冒出那河東獅吼這成語干嘛?"
"啊?"她愣了一下,"還不是你要我不要把話含在嘴巴里。"
"可是,這跟河東獅吼有啥關系?"他搞不懂她的邏輯。
"你真的很沒悟性耶。"林語真嘆了口氣,"既然你說我是母老虎,我當然就不會像母獅子一樣'河東獅吼'羅。"語畢,她露出"你好白痴"的表情瞅著他笑了笑。
"你的邏輯真的很奇怪。"他失笑地搖搖頭。
"還好啦。"她拿著吸管撥弄著杯子里的冰塊。
"我開始好奇你父母親是什麼樣的人了,否則怎麼會教出像你這麼古怪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