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點頭應允︰「只要你肯答應讓我養托比,我什麼都可以答應。」說完,她在狗兒的耳邊說︰「雅各他肯留你了呢!斑不高興啊?」
「你先不用高興,要是你讓我發現它跑進屋子里,那麼這只狗就得馬上送走。」
「不會!我不會讓它進屋子里去的。」她慎重的回道。
「最好是如此。不過下回你要是敢再背著我玩花樣,你就完了。」語畢,他轉身走進屋里。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易綾甄才大大的松了口氣。
「托比,雅各真的要留你下來了呢!」她抱了抱它,「不過剛才雅各的話你也要記牢喲!否則我們都會完蛋的,你明白嗎?」
她注視著它圓亮的黑眼楮,听到它像是明白似的嗚咽了幾聲,她會心一笑的又緊緊把它摟抱在胸前。
想到短期內她便能讓雅各別再如此冷酷待人,她的心情就十分愉快。
然而,雅各並沒有如她所預想,他一樣是在書房里忙著公務,就連休息的時間最多也只是在窗台邊休憩,鮮少到花園里走動,而托比又被下了禁令,主屋是一步也踏不進去,這麼一來,要怎麼讓他再重溫年少時與狗兒玩在一起的時光呢?如此繼續下去,她根本別想剝去他冷酷的表相,接觸他真實的內心了嘛!
易綾甄雖然滿懷挫折,但看著活潑的托比在花叢間跳來跳去的可愛模樣,她知道她不能這麼快就承認失敗。收起無奈的情緒,她拿起鎚子敲打著木板上的鐵釘,努力想蓋一間能為托比遮蔽風雨的狗屋。
夏末的夜晚雖然並不寒冷,但想到托比得獨自在夜露中挨到天明,她就不舍極了,好幾次都想把它偷偷抱進屋里,但是又不敢違反雅各的命令,只好拿件毛毯鋪在地上,簡單的弄個能保暖的窩,但是畢竟還是不能避風遮雨,想到秋冬季節的天候會更加惡劣,她便更加不舍得讓托比受凍。
「華德,她在那里敲多久了?」
雅各站在屋里的側門邊看著花園里的她已有段時間,只見她不時的嘆息,然後又拿著鎚子敲敲打打,見草地上一堆的工具及木板,多少也可以猜測得到她想做間狗屋,但是看了老半天了,卻見她只將兩片木板連接在一起,始終看不出有木屋的雛型。
「已經一個上午了。」雙手端著英國茶的華德,站在他身旁回道。
「她沒有找你們幫忙嗎?」
「綾甄小姐只向我們要木板和工具,在知道她要幫托比蓋狗屋後,我們本來是要幫忙小姐的,可是小姐卻拒絕了。」華德一邊回答,一邊關切地看著正抹去額上沁出汗水的易綾甄。
雖然是他不準她找人幫忙,但是明明不會蓋狗屋又要逞強,女人就是這麼不知變通。
華德見主人今天的心情好像還不錯,于是小心翼翼的問︰「主人,是這樣的,我听小姐說她答應您照顧托比的事絕對不會假手他人,所以才會拒絕我們幫忙,但是我看綾甄小姐一個人是不可能把狗屋蓋起來,所以敢請主人答應讓我們幫忙小姐好嗎?」
沉默了半晌,雅各才開口︰「假使過了中午,她蓋的木屋還是只有兩片木板,那麼你就找個木工幫她。」
「是,主人!」听到他的首肯,華德十分高興的接口又說︰「要是綾甄小姐知道主人肯為她松開律令,一定會很高興吧!」
聞言,雅各當場板起臉,「華德,你可要搞清楚,我會準你幫忙是因為她再繼續這麼耗下去,那麼她所制造的噪音就永遠不會停,可不是為她她松開律令。」
「對不起,主人。」
「下不為例,給我記住了。對了,凱恩要是回來,叫他馬上來見我。」說完,雅各便往二樓書房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華德原是歉意滿滿的眼,頓時染上一抹促狹。
他侍奉雅各已經十多年了,他的改變、一舉一動他可是全看在眼里,如今他不敢肯定的說主人愛上綾甄小姐,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已經為她軟化了冷硬的心,卻還嘴硬的自欺欺人,真當他老眼昏花嗎?
他們兩人只要繼續培養感情,若是沒有出什麼意外的話,雷貝基尼家應該可以順利舉行婚禮了!愈想愈覺有其可能性的華德登時眉開眼笑。
「怎麼樣,得到你想要的成效了嗎?」諾曼問向正剝著一小塊土司喂托比的易綾甄。
她無奈地搖頭,「沒有,真的好令人失望。」
「我听華德說是雅各準許他們幫你蓋狗屋的,不是嗎?」他手指著靠近水池邊的狗屋,「至少雅各肯讓步,否則托比的狗屋就蓋不成了,如此看來應該算是不錯的進展呀!你怎麼會說失望呢?」
她扁著嘴回道︰「話是沒錯,可是他正眼都不肯瞧托比一眼,遑論是跟托比相處,這樣我怎麼能讓他解開心里的結呢?」說完,她垂下肩頭。
想起她不過是雅各強行綁架來的女人,而她卻不恨他,反而愛上那個禁錮她自由的人,他真的為她如此用心用情的行徑感到疼惜。
坦白說他真的不想幫她任何的忙,偏偏他就是狠不下心放任她獨自一個人為這段可能不會有未來的感情苦苦掙扎。
「說來說去你的目的不過是想得到雅各的愛罷了,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你一下子就試探出他的心意,你願意試試嗎?」
「真的?你有辦法?」她原本無神的雙眸,頓時燃起希望。
「嗯!這個方法只要看雅各的反應就能知道他對你有沒有情意,如果他沒有動怒或是有任何的舉動,還是一副冷冷冰冰、無動于衷的樣子,那麼我勸你就可以死心了。」他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你要試一試嗎?」
若他將腦海里的想法付諸行動後,雖然有其正負兩面的影響,不過卻是各佔一半的機率,成功了,他將促成一對佳偶,失敗了,他便能陪她度過心里的傷痛,那麼他或許也有可能得到她的心。
他的作法或許太過于低劣,但是他真的不甘心在沒有任何爭取之下就將她放棄了。
知道有辦法能明了雅各的心思,說什麼她都要試試。
「嗯!」她點點頭。
記得方才華德說他會請雅各來到庭園里,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諾曼看了一下雅各位于二樓的書房,再將目光移回時,果然瞥見雅各正從回廊的另一頭朝這邊走來。
是時候了!諾曼在心里暗忖著。
「子爵,該怎麼做你總該告訴我吧?」她見他看著天空,心急地催促道。
「綾甄,你只要乖乖的配合我就可以了。」他把握時間叮囑。
「配合什麼?」她完全不懂他想做什麼,要她怎麼配合?
「你相信我。」說完,他捧起她的臉蛋,隨即俯首吻住她的柔唇。
易綾甄不敢置信他所謂的方法竟然是如此,她詫異的想推開他,奈何他像是已經猜測到她會有所推拒,更加用力地擁住她。
遠遠的,他們那緊靠著的軀體,看起來就像是熱戀中的男女一般,雅各冷著眼慢慢朝他們走近。
視線越過諾曼的發梢,易綾甄看見雅各朝他們走來,當下明白諾曼為何會有此舉動,但是倘若這個試探造成反效果,那麼所要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高了。
蹙起眉,她一個用力,重重的使盡力氣將緊抱著她的諾曼推開,她望著雅各不發一語的停下腳步注視著他們,那森冷的表情讓她覺得自己做了件十分愚蠢的事。
「雅各,你別誤會,我們沒……」易綾甄見場面冷凝,便趕緊解釋,但話還沒說完,便被雅各冰冷的目光給嚇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