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見到萱綺姑娘的心上人,而且楊某自認為比不上他,楊某便會自動退親。」
哪來的他!
這楊千苔怎麼好說歹說就是不肯退親,現在倒好了,還要見她的心上人。
她到哪去找個心上人給楊千苔看,而且那個人的身分、財力、相貌,還不可以輸給他!真沒想到楊千苔這麼難纏。
好!她也不是好惹的,既然用說的行不通,一哭二鬧三上吊總行了吧。
男人啊,最怕女人的眼淚了,就像萱綺曾說過的,她的未婚夫陳君晏每次見她掉淚就會慌得手忙腳亂。
雖然不知道這招是否適用在楊千苔身上,不過試一試也無妨。
「你就這麼執意要娶我?」在楊千苔看不到的角度,夏靚綺暗自捏著自己的大腿,讓自己疼得眼眶泛紅。
「是的,還望萱綺姑娘不嫌棄楊某。」
「你……」夏靚綺的嬌顏簡直快要因胸中的怒火而扭曲,可是為了保持形象,又不能令楊千苔看出端倪,她只得隱忍下來。好吧!既然用溝通的不成,那也沒什麼好談的了。「反正我就是一點也不想嫁給你……」
夏靚綺捂著唇,眼眶含著淚跑開。
那梨花帶淚的模樣,觸動了楊千苔心底的某根弦。
看萱綺姑娘跑著離開,楊千苔開始質疑自己的作法究竟是對還是錯?他到底該不該為了與娘的三個月之約,而犧牲一個姑娘家的幸福?
第六章
一回到房里,夏靚綺那張哭喪的臉隨即變了──
「哈哈哈……」夏靚綺捧著發疼的肚皮,笑攤在椅子上。「笑死我了……」
看楊千苔一臉錯愕的樣子,總算沒讓她的淚水白流。再加把勁就行了!
可是楊千苔為什麼非要娶她不可?難道真的是因為觀音廟中的相遇對她一見鐘情,非她不娶嗎?
啊!她想到了!楊千苔曾說過,他娘逼著他娶媳婦,所以有可能是他想快點娶個媳婦好向他娘交代。
難怪他明知道萱綺姑娘有喜歡的人,卻不肯退親。
這麼說來,不管她怎麼鬧,楊千苔都有可能鐵了心要娶萱綺姑娘。
這怎麼成!不行!若是楊千苔還不死心,執意要娶她的話,那她就……死給他看。
死!對,詐死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到最後真的沒辦法,她就假裝得急病死掉;反正她本來就是夏靚綺嘛,又不是他眼中的萱綺姑娘。
那楊千苔就娶不到媳婦,她也不用嫁了。這個方法不錯,真虧她想得到。
想到了解決之道,夏靚綺整個人覺得好輕松。
可是娘會同意嗎?她巴不得自己的女兒趕快嫁人,哪有可能同意她的方法。
避他的,反正要她以別人的身分嫁給楊千苔,她才不肯,除非是以夏靚綺……去去去!她在想什麼,怎麼會有這種念頭,楊千苔才不是她想嫁的男人!
說起來都是她自己惹的禍,若是她一開始就承認自己是夏靚綺,她就可以不必這麼麻煩,楊千苔也不會上門提親。原本想整楊千苔的,最後卻累到了自己。
胡思亂想中的夏靚綺,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對了,還得去風堂館。」
夏靚綺飛快的換了一套衣裳後,立即沖出房外,但她仍是要小心翼翼的尋找有無楊千苔的蹤影,免得兩人撞著了,令他起疑。
「姊、姊,不好了!」
在前往風堂館的途中,夏靚綺就見神情慌張的夏正兒朝她跑來。
「正兒,發生了什麼事?」
「咱們風堂館掌廚的趙伯,被對方的招福客棧給重金禮聘了過去。」
夏靚綺大驚。「什麼!怎麼會這樣?」
「趙伯說他已經答應對方,而且今天就要離開風堂館,咱們風堂館沒了大廚,生意怎麼做下去?」
「正兒,我們快去風堂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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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堂館今日關起門來不做生意,館內則是充滿著一股肅穆沉悶之氣。
「趙伯,好歹您也在風堂館里待了十年,怎麼這樣說走就走?」風堂館的掌廚走了,他們還要花多久時間才能請到像趙伯這樣手藝精湛的廚子?
「大小姐,原諒我這把年紀了還有一家老少要養,對方願意用高一倍的價錢請我,我想趁自己還有體力時多賺點錢,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經濟狀況許可,他也不想離開這個待了十年、有著感情的風堂館。
「趙伯,您不是看著我長大、最疼我的嗎,您真的舍得離開風堂館?」夏正兒希冀趙伯能留下來。
「是啊,你走了風堂館的生意怎麼辦?」夏靚綺問道。
嘆了一口氣,趙伯誠心的祝福道︰「我也只能祝福大小姐早日請到接掌風堂館的新廚子,大小姐、少爺,保重了。」趙伯說完,非常恭謹的行了個禮,緩緩的走出風堂館。
「趙伯……」夏正兒不舍的望著趙伯離去的背影。
「氣死我了!」夏靚綺怒拍桌面,怒火是對著招福客棧發的。
自個兒請的廚子走人了不會另請他人,干嘛把她風堂館的廚子重金挖走,嫌錢賺太多了是不是?可惡的招福客棧!
「怎麼啦?發那麼大的脾氣?」楊千苔很意外風堂館掛出今日休息的條子,以為風堂館經營不善,倒店關門了,嚇了一跳的趕緊從後門進來查看情況,結果一來便看見夏靚綺怒氣沖天。
「你又來干嘛?」夏正兒本來就對他沒啥好感,再者楊千苔可能成為他的姊夫,他對他更是看不順眼。
不理會夏正兒對他的敵意,楊千苔的視線緊鎖著夏靚綺。
「你怎麼陰魂不散的。」夏靚綺一見楊千苔,心情變得更晦暗,想想自從遇到楊千苔那日起,就沒有一件好事發生過。
「陰魂不散?我們不是現在才剛見面,難道先前妳曾在哪里見過我?」楊千苔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她。
夏靚綺暗自叫糟,這楊千苔怎麼這麼敏感!「呃……我是說,每次有不好的事情時,你就會出現。」
「別把我說得像衰神似的!」楊千苔抗議。「妳說這不好的事是不是跟今日休館有關?」
「風堂館的掌廚被招福客棧挖了過去。」雙手拖著粉腮,夏靚綺無精打采的說著,語氣里有著對招福客棧的不滿。
「哎呀,那真是太不幸了。」楊千苔惋惜著。
以為楊千苔跟她一樣同仇敵愾,她的精神都來了。「你說是不是很氣人?」
「是很氣人,往後我想吃趙廚子做的菜還得跑到對面去,可是我還是比較喜歡在建築雅致的風堂館里用膳。」
夏靚綺已經在氣頭上了,楊千苔還不知死活的挑戰她的耐性。
「楊千苔!你……給我滾出去!」听到他這番話,夏靚綺氣得渾身顫抖。
「是啊,等你這大衰神走了,看風堂館的生意會不會蒸蒸日上。」夏正兒一副等著送他出門,再放鞭炮的姿態。
丙然是姊弟,一個鼻孔出氣。
「別生氣,開玩笑的嘛!」好恐怖的眼神,如果目光能殺死人,他現在肯定是一具死尸。
「一點都不好笑!」兩姊弟很有默契的大吼。
楊千苔撐著笑容,希望化解他們的怒火。「別這樣嘛,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風堂館面臨開店以來最大的危機,我哪有心情開玩笑!」最令夏靚綺在意的是,風堂館絕不能在她的掌理下「關門大吉」。
「你們都說我是衰神,其實啊……我是財神哦!」楊千苔很有自信的一笑,他可是有經驗得很,自從他掌理楊家的產業以來,哪家不是生意好得嚇嚇叫。
「你是財神,那我們就是福神!」夏正兒根本不信他的話,只當他是在哄抬身價,瞧他說得一副很有自信的模樣,臉卻看起來沒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