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再試一次。」這回任洛奎卯足了勁,他決定運用內力來砍斷這條鐵鏈。
他很有信心的重新舉劍,準備一口氣揮劍而下的時候,猛然有道身影急速向他飛來,任洛奎反射性的側過身閃避朝他飛來的物體。
好險,差點就受了重傷!
他定楮一看,才看清楚那是大師兄金燁。「大師兄,你干嘛暗算我?」
「你竟敢拿我的劍要傷害飛雲!」像是暴風雨來襲,金燁的面目非常駭人。
任洛奎跟他相處多年,還不曾見過他那樣的表情,就像要把他殺了一樣。
「冤枉啊!」想活命就得趕快澄清。「是飛雲要我幫她砍斷她手腕上的鐵鏈,我絕對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啊——不能說!」花飛雲的警告已經來不及了。
此時金燁的臉色比方才更加難看,沒想到花飛雲跟他借劍,竟是要砍斷他為她戴上的鐵鏈。
這意味著什麼?她想斬斷他們之間唯一聯系的東西嗎?斬斷了之後她就可以逃離他了嗎?
不,他不允許。
金燁不發一語,臉色更加陰沉,令人害怕。
他像是隱忍著極大的怒氣,任洛奎和花飛雲看得是一陣緊張,他們以為金燁還會氣得更久,沒想到他原本緊繃的神情突然一松,重新拾回他的劍,踱步走回他方才丟下野食的地方,準備生火。
現在是怎樣?好歹也發發脾氣罵罵人,像他這樣一點都不表示,誰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他的態度反而激怒了花飛雲,既然他的態度不明,她就非要弄個清楚。
「燁,我問你,你的劍是不是能砍斷這條鐵鏈?」
金燁像是強忍著極大的怒氣,淡淡地道︰「是可以。」
「那你還說這條鐵鏈解不開,還說什麼任何刀劍來砍都無用。」
「是這樣沒錯,除了我的無影劍之外。」
好,不跟他計較,只要他答應砍斷這條鐵鏈,她就原諒他。
「那好,你幫我砍斷它。」
「不行。」金燁想也不想就拒絕。
「為什麼?」
「沒為什麼。」
「你——」跟他說話簡直會氣死人。
怕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任洛奎趕緊跳出來說話︰「飛雲,好了啦,大師兄不願意就算了。」
「你說那是什麼話,那我就願意戴著這條鐵鏈過一輩子嗎?」
「可是大師兄不願意,你也拿他沒轍啊。」
哪會沒轍,她就不信她沒辦法!花飛雲氣呼呼的再次問道︰「你到底肯不肯幫我砍斷這條鐵鏈?」
同樣的問題金燁不想回答第二次,他逕自的處理著待會兒要吃的食物。
花飛雲見狀不禁更火了。「好!金燁,算你狠!我就算要戴著這條鐵鏈一輩子,我也認了,既然你不肯幫我砍斷這條鐵鏈,那我也沒必要繼續跟著你。從現在開始,咱們分道揚鑣。」
她會待在他身邊,目的就是要找出月兌離這條鐵鏈的方法,而今知道金燁不肯幫忙,那她也沒有待在他身邊的必要。
金燁怎麼可能讓她逃離他身邊,他一手拉住鐵鏈。
花飛雲氣得轉身就要走,但沒走幾步卻走不動,她氣得轉頭,果然是金燁拉住鐵鏈。她不甘心,氣得跟他拔河,不過她怎麼會是金燁的對手,忽而一個重心不穩,嬌軀朝金燁的懷中倒去。
「啊!」花飛雲倒在她最熟悉的胸膛上,又羞又惱地掙月兌出他的懷抱,接著左手又順勢揮起,鐵鏈劃了一道優美的弧度,打中金燁的手臂。
花飛雲可不是嬌弱的女子,出手強勁有力,就算金燁是鐵打的硬漢,也不可能不會痛。
金燁悶哼一聲,然而身體的痛比不上心里的痛。
花飛雲竟然有離開他的念頭……這令他感到心痛,也難以接受。
如果她一直有這樣的念頭,那她很可能會趁他不注意時逃得遠遠的,讓他再也見不到她。
不行,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金燁心一橫,將她綁在一棵大樹下。
這下花飛雲真的一點自由也沒有了。
「死金燁,放開我!」花飛雲怒吼著。
無奈金燁充耳不聞,經過這一鬧,午餐的食物都快烤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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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歸氣,金燁還是怕她會餓著,拿起半焦的烤雞,細心為她挑選她最愛吃的部位;然而花飛雲卻不領情的一手將它揮開。
難得花飛雲會跟食物過不去,可見得她真的生氣了。
有句話不是說「傷在兒身,痛在娘心」,金燁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他不禁暗忖,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看著金燁失望的回來,任洛奎看不下去的向花飛雲勸道︰「吃吧,別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萬一要吵也才有力氣吵,要逃也才有力氣逃。」
花飛雲想想他說的有理,二話不說的拿過他手中的食物,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大師兄,飛雲肯吃……」任洛奎的笑容驀地僵住。
怎麼大師兄的臉比剛才更臭,難不成大師兄在嫉妒?
不高興花飛雲吃他拿給她的食物,難怪人家說情人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這句話果然沒錯。
金燁的確嫉妒著任洛奎,在某方面他是比不上師弟,他不會處理他和花飛雲之間對立的氣氛,而師弟卻應付自如,而他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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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我們該上路了吧?」肚子填飽後,任洛奎問著。
氣氛緊繃得令人窒息,任洛奎的視線在兩人間梭巡,他們倆的視線一直沒對上過,正確來說是花飛雲不肯將視線移過來,她像是跟大師兄杠上,要看看誰的脾氣比較硬?
要是誰也不肯讓步,難道他們就得一直這樣下去?
丙然金燁冷冷的開口道︰「她不答應待在我身邊,我們就不走。」
怎麼會變成這樣?任洛奎真是無語問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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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由於花飛雲和金燁對峙的情況依舊沒有改善,因此他們只好就地而眠。
他們這樣算不算是吵架呢?金燁想像著以往那樣擁著花飛雲睡,雖然她近在眼前,他卻感覺遙不可及。
以往她鬧起性子來,他可以安撫她、哄哄她,那是因為他把她視為小花來對待,可現在他為何做不到了呢?又為何不能與她自在相處了呢?
不,是他早就不把她當成他心目中的小花了。
也許當初乍見花飛雲時,是想拿她來彌補心中的一個缺憾,但是相處的時間一久,他已經正視她是一個不一樣的個體——一個活生生的人。
小花曾經是他的一切,而現在花飛雲是他想要的一切。
他想把握,卻不知道要怎樣做才能留住她?
靶情這事他沒處理過,也不知該如何處理,最後他終於決定向任洛奎詢問。
好夢連連的任洛奎被金燁叫醒,無奈大師兄的召喚他又不能不理,只好帶著一臉睡意的問︰「大師兄,什麼事?」
「呃……這個……」真要開口,金燁又覺得不好意思。
任洛奎睡眼惺忪的爬起來,又見他支支吾吾的,不耐煩的想倒頭就睡。「到底是什麼事?大師兄不說我怎麼會知道,你不說我要睡了。」
「不行。」金燁拉住他。
被金燁大力一搖,任洛奎想不醒也難。「大師兄,有什麼事你說吧?」
任洛奎只好強忍著睡意,耐心的等他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