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相公鐵定會剝了她的皮。
上官敬璘追了上去。想跑?沒這麼簡單!
阮元姬一路奔回上官家,回家至少有婆婆可以護著她。
「娘,相公要打我!」阮元姬躲到顏若雲的身後尋求庇護。
「璘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娘,你有所不知,她就是那個小女娃!」
「真的?」難怪兒子要這麼生氣了。「那很好啊!你們從小就認識,這麼一來,你們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這根本八竿子打不著,而且我們只見過那麼一次面。」上官敬璘用力的比了一的手勢。
「雖然只是見過一次面,但她卻時時刻刻活在你心里,不是嗎?」顏若雲反問。
「是活在我心里,原本我是想若沒見到就算了,但若讓我見到,定要把她大卸八塊,看要清蒸還是紅燒,讓她痛得哭爹喊娘。」上官敬璘說得煞有其事。
「被人月兌褲子有什麼關系?很多小孩子都穿著,露出兩個白女敕女敕的小屁屁,只有你才會記恨這麼久。」阮元姬說完後,又縮回顏若雲背後。
「我跟你們那群野孩子不一樣!」上官敬璘怒聲大吼。
竟然罵她是野孩子?
阮元姬不滿的跳出來。「是!我是野孩子,野孩子生出來的孩子也是野孩子,那你就是野孩子的爹!」
「你、你說什麼?我要做爹了?你確定嗎?」上官敬璘乍听他要當爹了,先前的怒氣立即消失。
「元姬,你有身孕了?是真的嗎?」顏若雲興高采烈地問。
「我是說以後啦!」阮元姬不好意思地說,兩道充滿驚喜的目光直盯著她,她也不忍見他們失望。
「以後是以後的事,眼前的帳還沒算清呢!」上官敬璘馬上又改變態度。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抆腰瞪著他。
要怎樣才能報復她呢?根據他的觀察,她好像沒有特別害怕的事。當初他征妻的告示寫得明明白白,而她卻一樣也不會,只會吵著跟他要錢……有了!他想到了。
「當初我征妻的條件是要乖巧听話、生活技能皆備,還要能吃苦耐勞、任勞任怨、勤儉持家;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能無所事事,打明兒個起你就跟著小金、小銀她們學習姚水、洗衣、煮飯……」
「璘兒,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現在元姬已是你的媳婦了。」顏若雲幫阮元姬說話。
「我已經網開一面,娘就別再幫她說情了。」上官敬璘無情的說。
「這……」
顏若雲還想幫阮元姬說情,但阮元姬阻止了她。
「娘,你不用浪費唇舌,反正他是鐵了心。」
「娘怎麼舍得讓你做那些粗活兒呢?」顏若雲不舍的說。
阮元姬的眉頭微皺。「誰教我命苦!沒嫁著好人家,偏偏嫁了這般狠心的相公。」
「元姬……」
「娘……」
婆媳倆很有默契的抱頭痛哭。
上官敬璘不為所動。「哭也沒用,事情就這麼定了!」上官敬璘話一說完就轉身離去。
他敢發誓她們婆媳倆肯定在耍花樣,她們才不可能會為這種事而哭得呼天搶地。
「娘,相公走了!」阮元姬抬頭望著上官敬璘離去的方向,嬌俏的面容上並沒有哭過的痕跡。
「走就走了,元姬,別怕!娘挺你,別把他的話當真。」
「嗯,謝謝娘!」她也不會笨到把他的話當真。
嘻嘻,她若不做,他能拿她如何?
「高高樹上結石榴,兩只蛐蛐兒往上爬,一只愛唱曲、一只愛跳舞……」
阮元姬手里拿著一枝草,有一下沒一下的潑弄蛐蛐兒罐里兩只雕得栩栩如生的蛐蛐兒,嘴里還念念有詞。
「你在干什麼?腦袋有問題嗎,假的也當真?」
上官敬璘正準備要出門,卻見她有模有樣的在斗蛐蛐兒。
「有什麼關系?」阮元姬頭也不抬地回答。
「要斗蛐蛐兒就要用真的來斗才有意思。」
「不要!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我不想殘害生靈。」
「看不出你還挺有慈悲心的。」
「我心腸好,才不像你!」阮元姬見他要出門,隨即跟了上去。「你要出去了嗎?我跟你一起出去吧。」
「不行!」上官敬璘毫不客氣的拒絕她。
「為什麼?」
「敢情我昨天所說的話全都白說了。」上官敬璘無奈地搖搖頭。
「昨天你說過什麼話?我忘了耶!」阮元姬故意裝傻。
「你再裝嘛!好,那我就不厭其煩的再說一次,從今天開始你必須在家干活兒,今晚我非要嘗嘗你的手藝不可。」
「這不太好吧?如果情況好一點,我會把東西煮焦,那你可能會餓肚子;情況若壞一點嘛……我可能會把廚房燒掉喔,這樣真的沒關系嗎?」她真希望他會改變心意。
「哦,是這樣嗎?」說來說去,她就是要跟他出去。「如果煮個東西就能把廚房燒掉,這世上可能也沒幾個人,你要是真把廚房燒了,我會放鞭炮慶祝的。」
「那我要去看我娘!」阮元姬馬上改變策略。
「我會替你去的。」又想藉著看岳母的名義,向他拿銀子。
「算你狠!」啥?連看娘的這招也沒效。
「我的話你如果照做,且表現得令我滿意的話,我不但會讓你出去,還會給你銀子。」
「你就這麼狠心不讓我出門嗎?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去!」
上官敬璘沉默地睨了她一眼。本來嘛,他知道她並非合乎他娶妻標準的女人,也沒堅持讓她干活兒,但壞就壞在她是當年那個當眾月兌他褲子的小女娃。她以為用天真無邪的表情道歉之後就會沒事了,想不到小小年紀的她卻有著一顆邪惡的心。
若是這麼簡單就放過她,那他這些年來對她的憎惡不就成了個大笑話,所以不給她一點教訓,難消他心頭之恨。
不過,自從娶了她之後,自個兒好像就沒再做惡夢……不行!他不能再胡思亂想,否則又會心軟原諒她了。
「如果你執意要出門的話,我也不會阻止你,不過我不會給你任何一文錢的。」語畢,上官敬璘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真的走了!阮元姬不高興的嘟起唇。
她就不信沒其他的法子,反正天無絕人之路,現下她就別煩惱太多,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第九章
「相公,親愛的相公!」阮元姬繞著正努力算帳的上官敬璘。
「少來這套,這招對我是沒用的。」她一定是有求于他。
「最近天涼了。」
「我知道。」他心不在焉的回答。
「而且還會愈來愈冷喔!」
「洹我也知道。」
「我想買條絲被子。」
「我知……不,我沒听到。」啐!差點就上當了。
「我也想幫我娘買一條絲被子。」
「不行!」
「絲被子又輕又軟,蓋起來一定暖烘烘的。」阮元姬幻想著,上回模過十一格格的絲質旗服後,她就想要一條絲做的被子。「對了,听說還挺透氣的,冬暖夏涼。」
「不行,原來的被子就已經很好了。」
「還有炕太硬了,睡起來不舒服,我想換成可以睡得舒服的軟榻。」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上官敬璘實在受不了了,他放下手邊的工作,怒聲說道︰「我說不行你沒听見嗎?」
「為什麼不行?難道你想看我凍死嗎?」阮元姬眼角含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死不了人的。」上官敬璘板起臉孔。
「你這死沒良心的!我還以為自己嫁了個好相公,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