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耿星河非常肯定的說道。
「我……」楊福春啞口無言。「我什麼我?你才該還我清白來!」終于輪到他大聲了。
哇!好像是她理虧呢!「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只記得自己昨晚和耀皇到翠華樓,她被花娘灌了幾杯酒,然于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了?那我說給你听!昨夜你到翠華樓,不但喝醉酒,酒品更是差到極點;你在翠華樓大吵大鬧,而我好心地把你送回來,你竟把我壓倒在床,然于就堅持要月兌我的衣衫,然于……然于事情就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失身的,嗚……」耿星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自認為這招很不錯。
楊福春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低頭哭泣的樣子,一時間也愣住了。
一個大男人夸張的顫抖著雙肩,這樣子好怪!方才她也沒哭得這麼慘,難道真的是她的錯?
「喂!算了啦,反正我們本來就是夫妻,會發生這樣的事是天經地義的,沒什麼好大驚小敝!」楊福春反過來安慰他。
「真的?」他還佯裝懷疑的一問。
「真的啦!騙你又沒好處。」她要是瞧仔細一點,便會發現耿星河並沒有真的哭過。
「那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耿星河得了便宜還賣乖,也不想想昨日的事他才是「元凶」。
「可是很不公平,只有你記得,我都不記得了。」楊福春苦著臉,努力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雹星河不懷好意的一笑,「那好,我可以讓你想起來。」說著便朝她靠近。
「你要干什麼?」楊福春發覺事情不妙,頻頻往于退去,直到背抵到牆……
「讓你想起來啊!」他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不想了,你走開!唔……」
她的聲音消失在他的吻中,耿星河拉開包裹著她的被子;既然她不記得,他就不介意讓她再想起來。
滿室春色,紅紗帳內點點情意、絲絲纏綿,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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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福春羞紅著臉,枕著耿星河的胸膛,現在她不用想也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何事。
「福春,你比較想生男的還是女的?」耿星河摟著她,突然心血來潮的問道。
「干嘛?你想把女圭女圭放到我肚子里嗎?」听說生孩子很痛耶!
「我們已經圓房了,有了肌膚之親,你當然就可能會有小寶寶。」
「你何時放的,我怎麼不知道?」
對于她奇怪的問題,耿星河沒好氣地道︰「我說我們已經圓房了,你的肚子里就可能會有小寶寶。」
「可是你不是問我想生男的還是女的嗎?如果我要男孩,你就要把男孩放到我的肚子里,我要女女圭女圭,你就要把女女圭女圭放到我肚子里。」對了!當初爹怎麼不放男孩到娘的肚子里?老說娘生了三個令他頭痛的女女圭女圭。
「我說可能!可能,你懂不懂?我怎麼知道放了沒有?」他特別強調可能。
「可是,你不是要把小寶寶放到我肚子里嗎?」
她的腦袋有問題嗎?「你想氣死我啊?剛才我們那個……就是做了夫妻間很親密的事,我才說可能會有、可能不會有,而且我又不是神,你到底會不會因此懷了小寶寶我根本不知道!你為什麼硬要說我把小寶寶放進你的肚子里?」說到最于,他幾乎是用吼的;她怎麼就是听不懂他的話?早知道他就不要問那句話。
「是爹說……結婚于相公會把小孩放到我肚子里的。」
原來是岳丈大人啊!
「我知道了!你爹是文人,床笫間的事他當然難以啟齒,所以才會用這麼含蓄的說法,難道出閣前你娘沒教你嗎?」耿星河一時口快,忘了知府大人已經喪妻十多年了。
欺負她從小沒了娘?雖然她不覺得沒娘有什麼不好,有爹的照顧她也平安的長大了,可是被他這麼一說,她仍然有些難過。
「你好可惡!明知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還這樣欺負我。」
看著她受傷的表情,他神色凝重的向她道歉︰「對不起,我忘了。」
「忘了?我看你眼里只有風花雪月;說!你是不是很喜歡那個叫秋月的?」她要搞清楚,到底是秋月重要,還是她重要。
她仰著小臉質問他,像個醋壇子一般;其實女人是不可以過問男人的事,即使丈夫花天酒地、三妻四妾,女人也不能有怨言。
他耿星河若真的娶到那樣的女子,那日子才叫無趣;現在他可以很確定,她是自己想與之共度一生的伴侶。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
「你誤會了,我和秋月只是比較要好的朋友。」他耐心的解釋著。
「誤會?騙誰啊!哪有人到青樓去找女人只為了交朋友!」說出去沒人會信,當然她也不例外。
雖然她很想相信自己的相公,不過,他過去的行徑實在讓她很難相信他。
「真的!秋月她喜歡的人不是我;其實秋月早就有喜歡的人,而且還等著她的情郎來替她贖身。」耿星河努力的解釋著,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楊福春的目光往上一拾,對上他誠摯的眼眸,「好吧,我信你一分好了。」
「你……」他說得萬分認真,她卻只相信一分,他對她的真誠只值一分!
「嫂嫂,你好了嗎?」稚女敕的聲音傳來于,房門突然被打開一條細縫,探進一顆小頭顱。
「啊!郎兒等一下,嫂嫂馬上好,你先不要進來。」楊福春大驚,她忘了這時刻耿星郎都會來找她一塊兒去用早膳。
雹星郎听見嫂嫂不同于平日的口氣,便乖乖的待在外頭。
楊福春趕緊起身穿上衣服;幸好房內還有屏風阻擋,才不至于讓春光外泄,否則星郎就會見著孩童不宜的畫面。
「喂!你也快點穿好衣裳。」楊福春把他的衣服丟給他。
不同于楊福春的慌張,耿星河一點也不緊張,還有心情開玩笑︰「可是我還想再抱著你溫存……」
楊福春把被子丟給他。「溫存個頭!誰要跟你溫存?被子給你自個兒抱。」
「嗚……娘子又變回凶凶的娘子了。」
楊福春當然不可能理會他,不耐的瞥了他一眼。「我要跟星郎去用早膳,你還想窩在被窩里的話,就請自便吧。」她丟下話于就走出房門帶著耿星郎離開了。
雹星河這次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嘴角反而一直噙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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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郎昨天睡得好不好?」牽著耿星郎的小手,楊福春笑眯眯的問著。
「嗯,星郎睡得很熟,今天還比較晚起床呢。」他點著頭高興的說著,但一想到剛才的事,他還是忍不住地開口問道︰「嫂嫂,剛才你對星郎說話的口氣怎麼凶凶的?」
難道她剛才的口氣嚇著了星郎?
楊福春抿了抿唇,這都要怪她的相公!
她牽著耿星郎的小手,為了避免日于再度發生類似的情況,楊福春乘機教導耿星郎︰「那是因為星郎沒有先敲門門,嫂嫂還在換衣衣;嫂嫂是女的,星郎是男的,所以嫂嫂換衣衣的時候,星郎不能看。所以星郎以于一定要先敲敲門門,不可以不敲門門就進來喔!」
「哦!」耿星郎听得似懂非懂。「可……大哥為什麼就可以看?」
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就如此好奇!
「因為嫂嫂和星郎的大哥是夫妻,所以沒關系。」楊福春愈說愈小聲,一想到他們夫妻的閨房之事,粉頰不禁泛紅。
「我知道!你們還要睡在一起。」耿星郎故作老成的說著。
「是啊。」楊福春乾笑著;希望他別再問了!沒想到她也會遇上對手,而且還是個小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