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就是殷夜琳吧?」東方女孩看到殷夜琳便高興的問︰「我是黎郁蕥,你是來找墨炎的吧?進來坐啊!我們等你很久了。」
黎郁蕥熱情的拉起她的手。「你先在這兒等一下,我去叫墨炎下來。」
一會兒,只見墨炎下了樓,而他的身後跟著方才的黎郁蕥。
看到這種畫面,殷夜琳笑了笑,明白不久將會有一場婚禮;雖然新郎曾是愛人,不過新娘不可能是她的一場婚禮,對此她的心中只有祝福。
看著墨炎和殷夜琳只是呆站著,黎郁蕥按捺不住了。「你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坐下來慢慢說,我先出去買點東西,你們慢慢聊。」
「恭喜你有個這麼可愛善良的情人。」受不了沉默,殷夜琳開了口。
「呃!謝謝!」墨炎有些尷尬的看著她。
「你……沒有話想跟我說嗎?」
「有。」墨炎沉默了一下才繼續說︰「對不起,當年我不該不告而別,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出實情,只能選擇逃避。」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還記得嗎?當時我滿懷希望的帶你回家,之前我的家人也贊成你我的婚事,但後來他們並不是因為你是孤兒而反對,而是我的母親看到你手臂上的胎記,認出你是當年她遺棄的女兒。」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她是我的親生母親,但在我五歲那年她離家出走了兩年多,而你……就是那段時間她和別人生下的女兒,你的親生父親已經死了。後來我們找到她,將她接回來時並沒看到你,所以我們沒人知道有你的存在,而且誰也問不出她這兩年多去了哪里,做了什麼事。」
「本來她以為這將是她一個人一輩子的秘密,卻沒想到我愛的人竟然是她當年遺棄的女兒!所以她百般阻止、反對,不想上一輩做的事由下一輩子孫承擔,但她錯估我們的愛,于是在一晚,她不得已向大家坦誠這一切。」墨炎永遠都忘不了听到這個實情時內心的打擊。
「所以你那天才會瘋狂得想殺了我再自殺?」埋在心里這麼多年的結,答案竟然如此荒謬、如此的諷刺。
「為什麼當時你不肯告訴我實情?為什麼你要選擇讓我一個人等待?你知道我的感受嗎?你有想過嗎?」為什麼讓她在這麼多年後才知道?為什麼她的母親當初要生她又棄養她?為什麼她會這麼剛好的愛上自己的哥哥?「你們好自私!」
「對不起!當時我的心也很亂,我不想傷害你,所以我……」他知道如果不離開,那只會使他們兩人繼續痛苦下去。
「所以你逃了,以為時間能沖淡這一切?」好個愚蠢的藉口和理由啊!「你認為這樣就能解決了?」
「不是的!我只是希望你我都冷靜一下。」
「冷靜……算了,都過去了。」嘆了一口氣,殷夜琳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激動的。「我來這里並不是為了跟你興師問罪或是責怪你什麼,我只是來厘清心里的疑惑而已。」
「我知道我的離開讓你很難接受,但我只是不希望你鑽牛角尖。」所以他才會只跟唐水婧交代就跑到美國來。
「放心啦!我已經不怪你了,只是听到還是有點難以接受,畢竟這是你欠我的解釋,不是嗎?」雖然已經知道大概,不過听到他親口解釋後,她才真正相信了事實。「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這個解釋他欠了她近三年了,如今終于說清楚了。「還不錯!你剛剛看到的人她叫黎郁蕥,是我將結婚的對象。」不過他在沒打開這個心結前,不會這麼快就結婚。
「我知道,恭喜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過一陣子吧!到時候一定會通知你的。」與殷夜琳的心結雖然打開了,不過墨炎想再慢點時間,好給黎郁蕥一個驚喜。「你呢?」
這時殷夜琳想起了雲子彥,「我……也有個對象了,不過應該還沒這麼快就會結婚吧!」殷夜琳有些遲疑。
「為什麼?」是因為他嗎?
「因為……我不想這麼快嫁給他。」要她嫁給雲子彥還真需要一點勇氣,在她沒這份勇氣前,她不會輕易的結婚。
「是喔!他還不能給你足夠的安全感嗎?」墨炎知道殷夜琳一向非常重視信任與安全感。
「嗯!算是吧!」畢竟雲子彥從沒說過愛她或是給她任何的承諾。
「好吧!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不用跟我客氣。如果他敢辜負你,你就來找我,我會幫你報仇的!」
「呵呵!沒這麼嚴重啦!」殷夜琳看得出雲子彥其實很在乎她,只是從來都不肯把愛說出口,是個標準害羞的台灣大男人。
「那就好。」心結一旦打開,彼此間少了尷尬和芥蒂,墨炎也松了一口氣。
「其實,你的選擇或許是對的,如果你沒離開,或許你我就不會遇見現在這個人了吧!」有時候仔細想想,每件事情都有著它的一體兩面吧,所以不可能盡善盡美,因為這不過是取舍的問題。
「怎麼說?」
「或許當時你我相愛得太快、太早,你是我第一個真正接觸的男人,也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而你則是被當時憂郁文靜的我吸引。你發揮你的愛心想拉我一把,誰也沒想到最後我們竟會越走越近,近而相愛,甚至你我都不曾懷疑對方是否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伴侶,不是嗎?」這件事情她想了很久,選到一個較能接受的原因和事實。
「嗯!當時我頭一次看到才不過只有十八、九歲的你,竟被你眼中的憂郁嚇到,接下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想解開你深鎖的眉,進一步的關心你、呵護你、保護你,卻沒想到最後卻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戀情。」想起當時殷夜琳那不相信、戒備的眼神,墨炎就忍不住冒冷汗。
但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寵壞了殷夜琳,竟然把殷夜琳孩子氣的一面全引了出來並蓋住她該有的成熟,而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已經糾正不過來了。
「這算同情還是愛情?而我又該算是習慣還是愛情?」殷夜琳一句話,道盡此時兩人心里的疑惑。
「不知道。」
見墨炎深鎖著眉,殷夜琳立刻俏皮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放心吧!你還是可以繼續關心、保護我這個妹妹啊!」
「對啊!你還是我永遠的寶貝妹妹。」
「我終于有哥哥了!」殷夜琳高興的抱住墨炎。
話說開了,這時兩人過去的愛情早已升華變成親情。
「對了!扮,你覺得命運為什麼會這樣安排?」突然殷夜琳停下來問道。
想著體貼的避開兩人去買東西的黎郁蕥,墨炎早已明白了。「因為老天爺另外安排一個更適合、更愛你的人給你。」
「嗯!」墨炎有黎郁蕥,而她……有了雲子彥。「現在,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呢?」
「以前是第一,現在是唯一。」唯一的妹妹!
「嗯!我也是!」殷夜琳開心極了。「那……我明天就要回台灣了,我可不可以有個最後的要求?」了卻她最後還在意的心結。
「什麼?」
「你可不可以補給我三年前的吻別?一個情人的最後吻別?」
「嗯!」知道她心里所想的,墨炎決定完成做為情人的最後責任。
他輕輕的、溫柔的抱住殷夜琳,低頭給予她最後深情的吻別……直到他們都察覺到一股殺氣往這邊殺來!
尚未抬頭,一個拳頭就立刻往墨炎身上打來,他狼狽的跌在地上。
「哥!」殷夜琳緊張的拉起墨炎。
罷進門的黎郁蕥看見這一幕,也立刻沖過來。